韋宇龍被雙兒背回小屋的途中,又吐了一次血。


    多虧他原本就有三層的九陽真氣,又有寶衣護身,雖然受傷極重,經脈卻受創不重。等回到屋裏後,將紊亂的真氣調息平複後,這才開始調理傷勢。


    兩個多時辰後,韋宇龍的臉色才由蒼白,變為略帶紅暈,一隻守在旁邊的雙兒這才放心。


    “雙兒,給我倒點水,再弄些吃的。”


    韋宇龍睜開眼睛,他是來吃烤全羊的,結果倒好,羊沒吃上,還為了抓羊,平白無故被人打傷,想來也夠倒黴的。


    傷勢盡管被控製住,可並未完全恢複,估計還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那老和尚為什麽讓我明天再去?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恨極了韃子,難道想調查我的身份?然後才肯放過我?”


    韋宇龍鬱悶的搖了搖頭,歎息道:“穿越就夠神奇了,世上哪裏還會有那麽多奇遇?掉下山崖,遇到高人,練就不世神功,這種事情,也許隻能出現在電視裏。”


    笑了笑,再次盤膝,氣沉丹田,開始調息。


    傍晚,在韋宇龍被打傷的山洞裏,少林方丈晦聰禪師來到這裏。


    “拜見觀度師叔,拜見觀厄師叔,這麽著急不召喚師侄前來,不知有什麽指示?”


    晦聰不清楚兩位閉關的師叔找自己為了什麽,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期待那件事的發生。


    “方丈不用多禮。”


    左首那位叫觀厄的老僧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替我觀證師兄收了弟子?”


    晦聰忙道:“確有此事,他是滿洲皇帝的替身,弟子這麽做,是不想讓少林正宗武學,傳入滿人之手。師叔是怎麽知道此事?”


    “嗯,貧僧理解你的苦心。”


    觀厄沒有回答晦聰,隻點點頭,繼續問:“你那位師弟事情,你知道多少?”


    “從京城收來的消息得知,晦明師弟以前是宮裏的太監,之前幫助皇帝鏟除過鼇拜,之後消失一段時間,回來後沒多久就來我少林出家為僧了。”


    晦聰不知道師叔為什麽對這個人這麽感興趣。


    觀厄佩服的看了晦聰一眼,旋即問道:“天地會是什麽門派?”


    “天地會十幾年前興起的一個勢力,首領叫做陳近南,主要是反清複明,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晦聰雖然不出寺,卻對江湖之事十分了解。


    觀厄記在心裏,覺得自己今天說不定真的錯怪了他,便道:“麻煩師侄跑一趟。”


    說完閉上眼睛,入定了。


    “兩位師叔,師侄告辭。”晦聰滿是疑惑,可也不好多問。


    “難道師弟來過這裏?看情形沒有被師叔殺掉?”


    出了山洞,晦聰方丈不僅暗想:“這件事有些奇怪了,師叔嫉惡如仇,對滿洲人和漢奸更是恨之入骨,他的晦字輩弟子,全部死在清兵手中,如果真見到他,為什麽不動手?”


    “他在後山造房子,我不聞不問,又不派人保護這裏,就是想讓這個皇帝替身,無意間闖入師叔的閉關之處,被師叔除掉,到時候說在後山失足墜崖,皇帝也不好怪罪本寺。”


    “難道真如澄心所說,他精明狡猾,蠱惑了師叔?”


    想到這裏晦聰有些擔憂,不過片刻後,又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兩位師叔也不是糊塗之人,豈能那麽容易被他蠱惑?”


    這一晚,韋宇龍就住在後山小院療傷,沒有回寺。


    次日,吃了點東西,雖然雙兒勸他不要去,也別做什麽和尚了,和自己逃走為好,大不了回神龍島。


    可韋宇龍還是堅持如約來到山洞之中,讓雙兒在外麵等候。


    “弟子拜見兩位前輩。”韋宇龍進洞便急忙行禮。


    “你還真不怕死?”觀厄試探道。


    “弟子做事問心無愧,何懼之有?”韋宇龍昂起頭,雖然有傷,說還還是擲地有聲。


    觀厄不僅也暗暗點頭,上下瞧了瞧他,問道:“你出家之前是做什麽的?”


    韋宇龍一愣,昨天說自己是皇帝的替身,差點被打死,說是天地會在宮中的內應,才保住性命,他怎麽又問,我該怎麽回答最好?


    稍稍想了想,他答道:“弟子是天地會派當宮中的臥底,為了鏟除鼇拜的。”


    畢竟鼇拜,是天下漢人,包括滿人的公敵,這樣回答最穩妥。


    “你以前有師父嗎?”


    “有,我以前的師父是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也是台灣國姓爺的下屬。”


    韋宇龍回答完幾個問題,觀厄的臉色果然柔和了許多。


    “你過來,讓老衲看看你傷勢。”


    觀厄將韋宇龍的答案和晦聰給的信息,相互加以印證,基本斷定,眼前之人話,不是假話。


    如果他真是天地會反清誌士,自己昨天出手,不免過重。要不是這個人還有些功力,肯定死在自己手裏,不由心生些許歉疚。


    而韋宇龍知道自己差不多過關了,終於放心。


    這個和尚這樣說,肯定沒有惡意,他要殺自己,現在隻需一根手指頭就夠了。


    等韋宇龍走上前,觀厄將手上按在韋他小腹之上,頓時,一道精純方正的內力,從掌心傳遞到韋宇龍體內,讓他渾身一陣舒坦。


    內力在受傷的地方遊走了一周,將自己的經脈仔細檢查一遍,又修複了一些傷勢,觀厄這才放開。


    “沒想到一晚時間,你的傷勢已經好的一半,而且你體內真氣雄渾充盈,真是後生可畏啊。”


    觀厄笑著誇獎了一句,旋即道:“老衲昨日不知你的身份,才將你打傷,幸好並未釀成大禍,老衲在這裏給賠禮了。”


    “前輩如此客氣,讓小僧如何敢當?”


    韋宇龍急忙客氣,此時他覺得這個老僧,其實還是很和藹的。


    “你應該叫我師叔才對。”觀厄一臉笑意地道。


    “師叔?”


    “你師父觀證是我的師兄,你自然要叫我師叔。哪位是你的觀度師叔,也是貧僧的師兄。”


    “弟子拜見兩位師叔。”韋宇龍急忙雙手合十,再次行禮。


    “不用多禮。”


    觀厄笑了笑,問道:“晦明師侄,你修煉的可是九陽真經?”


    “師叔怎麽知道?”


    “我之前在寺中的記錄裏看到過關於九陽真經的記載。”觀厄也沒隱瞞。


    韋宇龍猛然想起九陽真經本身就出自少林,怕他誤會,解釋道:“真經我是從一個山洞中偶然所得。”


    又簡單說了下得到經書的過程,不過把穿越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你能有此機緣,真是難得。”


    觀厄忽然一笑,道:“晦明師侄,你可願意讓九陽真經重回少林?”


    “要是這門能讓更多的人修煉,自然求之不得。”韋宇龍幾乎沒有多想,脫口而出。


    他來自後世,古代的功夫到了他以前那個年代,幾乎消失的差不多。


    這還不算,唐宋時期的功夫,到了明清,也大不如前,就是因為門派之見和師父授徒時藏私所致。


    聽到韋宇龍的話,就連一直不說話的觀度也睜開眼,瞧著韋宇龍,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你很不錯,剛才老衲隻是試探你,隻要你能將少林九陽功加以完善,老衲已經感激不盡。”


    觀厄也滿意的點點頭,笑道:“佛門三戒,貪、嗔、癡,師叔雖未完全參透,卻也不會覬覦你的真經。”


    “師侄倒是真的願意讓九陽神功發揚光大。”韋宇龍認真的說道。


    “師侄果然頗有慧根。”觀厄終於道:“你的師父已經圓寂多年,你要是願意,以後老衲可傳授你少林武功。”


    “弟子多謝師叔!”


    韋宇龍跪在地上,給老僧磕了一個頭。


    他這個頭,與給皇帝的磕頭不同,他這是對長輩的尊重,同時也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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