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杯換盞,又喝了一陣,韋宇龍再次問道自己想要知道事情。


    “大哥,昆明些都來了什麽?讓平西王如此小心?”


    既然兩人已經結拜,而且自己已經決定離開平西王,於情於理,楊溢之都不好隱瞞,便道:“那天王爺和蒙古、藏邊使者在書房密密商議,原來王爺這次想打算和蒙古葛爾丹、藏邊活佛、羅刹人一起出兵,四分天下。”


    韋宇龍聽完,皺起眉頭:“怎麽隻有四家?荃姐姐派的人還沒來?看來到了昆明,要好好調查調查。”


    韋宇龍這次來雲南,第一是送公主出嫁,第二是找最後一本經書,第三,就是找自己很想見到那個人。


    隻有在雲南,那個人才可能出現。


    韋宇龍正在思索,就能聽得楊溢之繼續道:“誰知有過了半個月,台灣鄭家和神龍教的使者也陸續來到雲南,不過兄弟不能在府中當值,具體事情,也不清楚,想來也是支持王爺造反的。”


    “看來平西王決意造反了,大哥的選擇,是對的。”


    收服了楊溢之,又走了幾天,建寧的月信卻遲遲不來。


    這讓韋宇龍既高興,又有些擔憂。


    如果蘇荃哪裏沒有動靜,這可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豈能不重視?


    不過還好公主剛剛懷孕,還瞧不出來,看來自己那個計劃,需要快點實施。


    三日後來到昆明城外,隻聽得一陣號角聲傳來,一名軍官報道:“平西王來迎公主鸞駕。”


    韋宇龍忙縱馬上前,隻見一隊隊鎧甲鮮明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向們馳來,到了公主鳳輦前,一齊下馬,排列兩旁。


    絲竹聲中,數百名身穿紅袍的童男童女手執旌籬,引著一人到軍前。


    那人高聲叫道:“臣,平西王吳三桂,參見建寧公主殿下。”


    韋宇龍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幾乎和秦檜起名的大奸臣吳三桂。


    隻見他五十多歲,身穿五爪親王龍袍,身軀雄偉,一張紫膛臉,須發白多黑少,倒也久經沙場的氣概。


    “普天下人人都提到這老烏龜的名頭,卻原來是這等模樣。”


    待他叩拜已畢,韋宇龍才道:“平西親王免禮。”


    吳三桂站起身來,來到韋宇龍身邊笑道:“這位便是勇擒鼇拜、天名天下的韋爵爺?”


    韋宇龍是子爵,吳三桂是親王,按照禮儀,韋宇龍隻好也請安道:“不敢。卑職參見王爺。”


    吳三桂哈哈大笑,客氣道:“韋爵爺大仁大義,小王久仰英名,快免了這些虛禮俗套。小王父子,今後全仗韋爵爺維持。如蒙不棄,咱們一切就像自己家人一般便是。”


    “老子睡了你的兒媳婦,你以後是我兒子的便宜爺爺,這麽算來咱們的確是一家人。”


    韋宇龍心中這麽想,嘴裏卻道:“這個卻不敢當,卑職豈敢高攀?”


    “韋爵爺太見外了。”


    兩人寒暄一陣,並轡而行,在前開道,導引公主進城。


    昆明城中百姓聽得公主下嫁平西王世子,城中掛燈結彩,一路上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在吳三桂迎導下,公主車駕來到昆明安阜園。這裏是明朝黔公沐家的故居。


    韋宇龍估計大舅哥沐劍聲,就在這裏出生也說不定。


    進入園中,瞧的這裏祟樓高閣,極盡園亭之勝,環境還真不錯。


    公主下嫁,吳三桂更大興土木,將這裏修繕的煥然一新。


    吳三桂父子隔著簾帷向公主請安之後,這才陪同韋宇龍來到平息王的銀安殿,準備為他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韋宇龍忽然笑道:“王爺,卑職在bj時,常聽人說您要造反……”


    吳三桂立時麵色鐵青,百官也均變色。


    韋宇龍讀過,想要從吳三桂手裏弄點銀子出來,便繼續道:“……今日來到王府,才知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


    “韋爵爺明鑒,小王忠於皇上,卑鄙小人妒忌誣陷,決不可信。”


    吳三桂神色稍寧,向北拱手,一副忠臣之態。


    “是啊,我想王爺想要造反,也不過是想做皇帝。可是皇上宮殿沒銀安殿華麗,皇上的宮女也沒你這裏的侍女好看。平西王可比皇上舒服得多哪,又何必去做皇帝?待回我到bj,就跟皇上說,平西王是決計不反的,就是請王爺做皇帝,您老人家也萬萬不幹。”


    韋宇龍故意淡淡一笑,違心地說著勒索的話。


    其實他第一是為了二錢,第二是讓吳三桂有所顧忌,別那麽著急起兵。


    一時之間,大廳上一片寂靜,百官停杯不飲,吳三桂更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過來片刻,這個奸臣才哈哈的幹笑幾聲,說道:“皇上英明仁孝,勵精圖治,實是自古賢皇所不及。微臣仰慕皇上儉德,本來也不敢起居奢華,隻不過聖恩蕩浩,公主下嫁,小王不敢簡慢,隻好盡力竭力,事奉公主和韋爵爺,待得婚事一不定期,那便要大大節省了。”


    “你要是節省了,老子哪裏有錢買槍炮?”


    韋宇龍想罷,哈哈一笑,道:“此言差矣,還是花差花差,亂花一氣的開心。我們做官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錢,為了女人,有錢不使,又做什麽王爺?你倘若嫌金銀太多,擔心一時花不完,我跟你幫忙使使,有何不可?哈哈!”


    他這句話一說,吳三桂臉上登時輕鬆下來,就連文武百官聽也人人笑逐顏開。


    席間原來的尷尬惶恐一掃而空,各人歌頌功德,吹牛拍馬,盡歡而散。


    酒宴散後,吳應熊親送韋宇龍回到安阜園,來到大廳坐定。吳應熊雙手奉上一隻錦盒,說道:“這裏一些零碎銀子,請韋爵爺將就著在手邊零花,待得大駕北歸,父王另有心意,以酬韋爵你的辛勞。”


    “世子,你太客氣了,我們是老關係了,何必這麽見外。”


    嘴裏客氣,手上卻將錦盒收下,心道:“這一個多月,老子確實很辛勞。”


    又閑聊一陣,問了問昆明哪裏好玩,便送走了吳應熊出去。


    韋宇龍打開錦盒一看,裏麵是十紮銀票,每紮四十張,每張五百兩,共是二十萬兩銀子。


    “他出手可闊綽得很哪,一點零花錢,就是一條戰船啊!”


    次日吳應熊來請欽差大臣賜婚使赴校場閱兵。


    平西王屬下的兩名都統率領十名佐領,頂盔披甲,下馬上台前行禮,隨即一隊隊兵馬在台上操演。


    不得不說,吳三桂帶兵確實有一套,那些士兵一個個昂首挺胸,步伐矯健,殺氣騰騰。


    藩兵過盡後,是新編的五營勇兵,五營義勇兵,每一營由一名總兵統帶,也是兵將雄壯。


    等的閱兵已畢,韋宇龍取出皇帝聖諭,吳三桂忙跪下接旨,數萬兵馬,也都雅雀無聲,看起來軍紀還是相當嚴明。


    校場很大,一般人說話,肯定傳不出多遠,吳三桂本想想看這個年輕弄臣的笑話。


    可當韋宇龍運起內力,向吳三桂和眾兵將大聲宣讀聖旨,一句句遠遠傳了出去,就連最遠的士兵也聽得清楚。


    “人不可貌相,這個小子還真有一套。”


    跪在地上的吳三桂也暗暗心驚,不敢再有小覷之心。


    待聖諭讀完,吳三桂向北磕頭,叫道:“恭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兵將一齊叫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閱兵台上,此刻隻有韋宇龍一個人站著,這山呼的萬歲,如同對他所發,讓韋宇龍忽然覺得,這才是自己應該追求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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