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城南,一座莊園裏,李自成正坐在堂屋,身旁兩個美女,一個是陳圓圓,另一個則是他的女兒阿珂。


    兵敗出家之後,李自成養成一個習慣,就是數念珠。他之前殺人太多,覺得這樣可以讓自己以贖罪孽。


    “爹,天都快黑了,怎麽他們還沒消息?”


    一旁的阿珂不斷向窗外看來看,見天已經黑了下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自成停下手上的動作,睜開眼睛,瞧著女兒,笑道:“別著急,你胡叔叔出馬,又帶著那麽多人,隻要姓韋的落單,就一定能夠成功。”


    “他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說不定現在姓韋的已經身首異處,一會乖女兒九難看到他頭顱。”


    聽李自成說起姓韋的死掉,阿珂的心,不知為何,輕輕顫抖了一下。


    如果真如爹爹所說,他已經被殺,阿珂感覺自己竟然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隻喃喃說了三個字:“希望吧。”


    又過了一陣,手下已經送來飯食,雖然有酒有肉,十分豐盛,阿珂吃到嘴裏,卻有些難以下咽。


    天慢慢更黑,院子裏也點起了燈籠。


    又過了一陣,眼看就要快三更,李自成正準備去休息,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爹,難道是他們回來了?”


    阿珂猛地站了起來,就要向門外走去。


    “慢著!”


    李自成之前南征北戰,統兵無數,對馬蹄聲自然在熟悉不過,他聽到馬蹄聲,頓覺不對,說道:“不對啊,我們隻去了二十多人,就算沒有損傷,怎麽可能回來四十匹馬?”


    “難道是姓韋的殺過來了?”


    忽然一種危險的感覺從李自成心裏冒出,抓起一旁的禪杖,對陳圓圓和阿珂道:“準備走!”


    說完,大步出門,對院子裏喊道:“戒備!誰敢闖進來,格殺勿論!”


    這些日子,他招攬舊部,集合了近百人,胡逸帶走了二十多精英,這裏還有七十多手下,應該能頂住。


    不過為了安全,他還是決定先離開。


    “東西都不要了,等找到我之前埋的寶藏,就什麽都有了。”


    李自成攻破京城,從明朝的官員和國庫中,搜刮出來了近五千萬兩白銀,除了賞賜屬下,用作軍費之外,剩下的一千多萬輛,他就藏在秘密的地方。


    隻要有了這筆錢,人馬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這些人隻要能擋住敵人,有何足惜?


    陳圓圓和阿珂聽他這樣說,也不再收拾東西,和李自成出門就要向外走。


    忽然一陣喊殺聲和慘叫聲傳來,莊園外的十幾個守衛,已經開始和敵人打在一起。


    “怎麽這麽快?”


    李自成一怔,馬蹄聲似乎還在一裏之外,怎麽外麵就打起來了?


    正想著,就見周圍院牆上,躍上三四十個人影,在院子燈籠的照耀下,這些人衣服五花八門,但頭上頭綁著青巾,看起來都是江湖漢子。


    “不是韋宇龍的人?”


    從打扮之上,李自成知道這些不是官兵,但絕對也是來者不善,可院子已經被包圍,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不知是哪路英雄?深夜光臨,所謂何事?”李自成對著院子上的眾人,抱了抱拳,朗盛問道。


    那些人更不答話,隻瞧著遠處的馬隊。


    李自成登時被晾在哪裏,有些尷尬,又不好發作。


    片刻後,馬隊接近,隻聽牆上牆外眾人齊聲高呼:“恭迎總舵主!”


    就聽大門被人從外麵撞開,一身錦衣的鄭克爽,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直接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馮錫範,以及一個又矮又胖的漢子。


    阿珂見到來人,眼中先是閃出一抹歡喜的神色,隨即想起自己現在情形,忙把到了嘴邊的“鄭公子”三字,咽了回去。


    原來鄭克爽在台灣抓了陳近南,又蠱惑鄭經給自己一道手諭,前往中原接管天地會,同時和吳三桂談起兵的事情。


    他在無量山,吃了韋宇龍的虧,有怕被報複,隻能率先離開雲南。


    可心中還對阿珂這個大美女抱有幻想,也忍不下這口氣,便打算先找到阿珂,再想辦法找韋宇龍報仇。


    他用鄭經給的手諭,成功收複了天地會赤火堂,又通過天地會的情報,探聽到阿珂和韋宇龍分開後都一路來到廣西,便跟了過來,又順便讓家後堂也承認自己這個總舵主身份。


    畢竟所有香主在加入天地會的時候,都發誓效忠鄭家。


    而這這些香主,根本不知道陳近南已經被抓的消息,都以為陳近南也同意將總舵主位置,穿給了鄭克爽。


    如今,他帶著一隊護衛,以及大批的後家堂高手,前來找阿珂,也想好好顯擺一次自己的實力。


    當鄭克爽見阿珂沒有衝向自己,反而縮了回去,不知是何緣故,有些奇怪,還有些惱怒。


    隨即又看到阿珂旁邊的女子,頓時眼珠子便停在陳圓圓身上。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鄭克爽的眼睛已經深深的被陳圓圓吸引。


    阿珂雖美,但陳圓圓的成熟,嫵媚,加上一種特有的氣質,是青澀的阿珂無法比擬的。


    “總舵主!”


    旁邊那個矮胖子正是家後堂的香主馬興超,他曾經也是鄭家的大將,看到鄭克爽如此模樣,忙小聲提醒道。


    鄭克爽這才反應過來,咳嗽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失禮,打馬走到阿珂麵前,說道:“阿珂,我來找你了,你還好吧?”


    阿珂真想撲在鄭克爽懷裏,好好大哭一場,就是不敢。


    古人重視名節,尤其是明清。


    她已經是不潔之人,有何臉麵,在去找這個身份尊貴的鄭公子,隻能悄悄轉過頭,抽泣起來。


    鄭克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眾人麵前,又不好失了身份,便跳下馬,對一旁的李自成和陳圓圓道:“兩位怎麽稱呼?阿珂這是怎麽了?”


    “老夫奉天玉和尚,這位是內子,你是誰?找我女兒什麽事?”


    李自成不敢說出自己真實姓名,隻能說出法號。


    不過自己這些話有些不倫不類,和尚不能娶妻,他倒好,不但有這個一個漂亮老婆,還有女兒。


    雖覺奇怪,鄭克爽也不好多問,他要找人家女兒,隻好先自報家門:“在下延平郡王二公子,天地會總舵主,鄭克爽。”


    李自成還未開口詢問,就見門口一陣大亂,一個農夫手持一把單刀,衝了進來。


    胡逸之輕功十分出色,門口的那些天地會之人根本攔他不住。


    “陛下,屬下無能,刺殺失敗!”


    他就衝到李自成麵前,一臉愧疚地道。


    李自成原本當過皇帝,因此,胡逸之習慣性地稱呼其為陛下。


    “陛下?”


    鄭克爽、馮錫範、馬超興等人頓時愣住。


    李自成見身份被叫破,心道:“雖然明朝是在我手裏被滅,可現在共同的敵人是滿清,說不定還可以拉攏一下,將來結成同盟。”


    想到此處,他也不再隱瞞,說道:“老夫還有和名號,便是大順皇帝,闖王李自成!”


    此話一出,鄭克爽倒是沒什麽反應,向來忠於大明的馬超興卻刷的一聲,抽出了兵刃。


    “收起武器!”


    鄭克爽對馬超興喝了一聲,旋即轉頭對李自成抱拳道:“原來大順皇帝陛下,小侄多有冒犯,失敬失敬。”


    “好說。”


    李自成也還了一禮,也顧不上詢問胡逸之刺殺的事情,隻對鄭克爽道:“不知閣下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在下對令嬡傾慕已久,而且我們之前有白首之約,聽說令嬡在此,特地前來相會,也好帶她回台灣。”


    李自成猶豫起來,如果對方是個普通人,就算女兒失身,憑借她的容貌,出嫁應該沒什麽問題。


    可這個鄭克爽是個小王爺,憑他的身份,那麽怎能接受女兒?


    阿珂沒想到鄭克爽會當麵提出要帶自己走,心中十分矛盾,猶豫一下,回頭對鄭克爽道:“鄭公子,我有話對你說。”


    “失陪。”


    等鄭克爽和阿珂離開,胡逸之才把刺殺失敗的事情,報給李自成。


    “失敗了?那你有沒有暴露?”李自成驚訝之下,第一個想到自然是安全問題。


    “陛下放心,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李自成也清楚胡逸之的武功,聽他打著保證,也就安心下來。


    阿珂把鄭克爽叫到一旁,扭捏了半天,才道:“鄭公子,你真的會娶我為妻嗎?”


    之前鄭克爽說這樣的話,隻是為了讓阿珂相信自己,等騙到手,要不要娶,還不是自己說了算?而且這樣的話,他不隻對阿珂說過。


    現在聽阿珂相問,隻稍稍猶豫了一下,道:“我會的。”


    “可我……可我……已經……是……”阿珂吞吞吐吐,下麵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是什麽?”鄭克爽有些著急,追問道。


    “上次為了救你,我被姓韋的,侮辱了!”


    “什麽?”


    鄭克爽大驚,他先想到的,不是要替阿珂抱不平,眼神中帶著失望,還有一些鄙夷,問道:“那你……你已經不再清白?”


    阿珂輕輕點頭的同時,把鄭克爽的目光,瞧的是清清楚楚,一顆心徹底涼了下來。


    “這件事,讓我想想。”


    鄭克爽瞧著阿珂的容貌,沉思片刻,心情才平靜下來,說道:“我不在乎,不過隻能隻能委屈你做個妾了。”


    古代人娶妾娶色,因此,鄭克爽雖然失望,但阿珂的容貌,做個小妾,還是可以的。


    而阿珂的夢想,是想做王妃,做皇後,現在隻能做個地位低下小妾,自然十分失望,心中不由又恨起韋宇龍來。


    “那我和父母商量一下。”阿珂隻能如此先敷衍鄭克爽,隨即走向陳圓圓。


    鄭克爽目送一臉失望的阿珂走開,又見馬超興和馮錫範走了過來,不爽地問:“什麽事?”


    “總舵主,這個李自成是我大明的仇人,怎麽能娶他的女兒?如果你娶了她,對我反清大業極為不利。”馬超興小聲的建議道。


    “我知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鄭克爽根本沒想娶阿珂,自然不會在意。


    “公子,我曾經聽人說,李自成有大批寶藏,藏在一個秘密地方。”


    馮錫範湊近鄭克爽,極為小心地道:“上次被姓韋的敲走了三百萬兩銀子,如今王爺正為軍費發愁,如果公子能取得這些寶藏,傳位於公子這件事上,王爺肯定不會再猶豫,而且我們還可以用這些錢招兵買馬,反清複明,便可指日成功。”


    “當真?”


    “自然真的,公子你想,當年李自成破了京城,得了多少金銀財寶,那些錢他很快能用完?那些錢肯定藏在某個地方。”


    鄭克爽聽完,終於意動,女人雖然他想要,但阿珂已經已經是殘花敗柳,根本不值得自己再付出什麽,還是江山要緊。


    “那兩位的意思?”


    “總舵主,不如將李自成拿了,逼問寶藏的所在,他肯說,就給他個痛快,如果不肯,我們抓了他,在天下英雄麵前當眾殺了,也能號召天下忠於大明的有識之士,投靠到王爺這裏。”


    馬超興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他隨即也提醒道:“不過他身旁的那個人武功不錯,一會馮師傅纏住那個高手,我們抓了李自成一家,就不信他們不肯說。”


    鄭克爽回頭瞧著阿珂,又色眯眯的看了一眼陳圓圓,終於動心,答應道:“好,就這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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