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宇龍聽得大廳中的叫喊,雖知道大部分都是托兒,可要是不住手的的話,那就坐實了被汙蔑的實事。


    當即轉過身,掃了一眼下麵幾百號人,然後把目光鎖定在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朱媺娖身上。


    他可以想象得到朱媺娖現在的心情,真想將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安慰。


    “眾位英雄,她之前是我師父,不過我們是真心相愛,我愛她,她也愛我,難道不行嗎?而且我早已不是她的徒弟。”


    這句話在韋宇龍腦海中盤旋了好久,可他不敢說,畢竟這是古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種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說出來必然招來更大的聲討。


    他不是楊過,楊過愛上自己師父,都差點被郭靖打死。


    他是韋宇龍,他要反清,可是不站出來替心愛之人澄清,那還算男人嗎?


    韋宇龍幾乎要不顧一切的把剛才的話說出口,突然大廳中一聲高聲的佛號,瞬間將大廳中的辱罵之聲全部震的小了許多。


    隻見澄心大師站起來,道:“阿彌陀佛。鄭王爺,韋施主在還俗之前,是我少林寺暉字輩的高僧,也是貧僧的師叔,他佛法高深,你這樣汙蔑於他,到底居心何在?”


    鄭克爽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會有人出來,替這個在他看來已經是過街老鼠的韋宇龍說話,臉色一沉,冷聲道:“澄心大師,那你是不相信本王說的話了?”


    “一麵之詞,無憑無據,讓人如何相信?”澄心是站在韋宇龍一邊,也不容許有人中傷曾經的高僧。


    鄭克爽轉過頭,對我道:“韋宇龍,你可敢於本王當著天下英雄的麵對質?”


    “有何不敢!”


    有澄心出麵,韋宇龍的壓力小了一下,先絲毫不懼的說了一句,然轉頭對澄心道:“澄心大師,一向可好?”


    澄心從懷裏拿出一個劄子,道:“這是師叔還俗的度牒,請師叔收好。”


    韋宇龍接過收好,道:“多謝大師。”


    “他還真是少林高僧?”


    “澄心可是達摩院首座,他的話,豈能有假?”


    “那鄭王爺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廳眾人開始議論,都詫異的看著韋宇龍。


    少林一直江湖中的泰山北鬥,既然這個有這樣的身份,那麽鄭克爽所說的話,可信度就值得考慮了。


    韋宇龍回過頭,冷冷的看著鄭克爽,剛要開口,隻聽大廳之外傳來一個聲音:“雪丐吳六奇、華山派何惕守到!”


    “大哥終於來了!”


    韋宇龍已經聽李西華說過,已經寫信給吳六奇,現在終於把人給盼來,這可是一個強援,忙看向門口。


    聲音傳進大廳,眾人目光終於從韋宇龍身上移開,華山派位置上的馮難敵立即站起身來,而剛才還一臉得意的鄭克爽卻皺了皺眉。


    “本王並未邀請這兩個人,他們怎麽來了?難道是幫韋宇龍的?”


    不過他這次準備充分,倒也不害怕,看了一眼正在療傷的馮錫範,對於韋宇龍的武功,也是一陣驚訝。


    門外走進三人,左邊一名滿臉胡子的男子,正是吳六奇。


    而右邊卻是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年紀大的一位,頭戴金環,赤著雙足,腰間圍著條繡花腰帶,卻是一身苗人打扮,鬢角頭發已然花白,一張臉龐卻又白又嫩,隻眼角間有不少皺紋,看不出來有多大年紀。


    她手中牽著的小丫頭卻是一個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相貌甚美。


    吳六奇進來之後,一眼便看到站在場中的韋宇龍,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和自己的三弟相認,而是對鄭克爽道:“在下吳六奇,聽說這裏召開什麽英雄大會,在下剛好還沒吃飯,過來看看能不能討要一些殘羹冷飯。”


    鄭克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雪丐的大名如雷貫耳,快快請坐。兩位華山派的女俠,也請先休息一下。”


    侍女端來三把椅子放在下首,吳六奇也不客氣,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不再開口。


    那女子卻沒坐,她拉著小女孩走到華山掌門馮難敵麵前,施禮道:“何惕守見過師兄,我去華山找你,原來你果然在這裏。”


    “原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何惕守,看起來挺有氣勢的,這個丫頭是她的女兒?”韋宇龍知道華山派不會為難自己,他們來了強援,不由更加放心。


    馮難敵客氣道:“師妹,你什麽時候回的中原,也不通知一下師兄。”


    那自稱何惕守女子微微一笑,對身邊的小女孩道:“這是你馮難敵師兄。”


    小女孩上前恭敬地道:“師兄好。”


    聲音頗為清脆。馮難敵成名幾十年,年歲不小,卻被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叫師兄,也是一愣,何惕守笑道:“這是我師父的小女兒,袁思華。”


    韋宇龍心道:“原來是袁承誌的小女兒。”


    想到這裏,悄悄看了一眼朱媺娖,發現她果然也是悄悄盯著那個小丫頭。


    鄭克爽看這兩人沒完沒了,臉上更加難看,強忍不快,說道:“我這裏正在商量要事,兩位是華山派女俠先請坐下。”


    那叫做袁思華的女孩馬上轉頭道:“我們坐不坐管你什麽事?你要商量事情便去商量,我們自己說話礙著你了?”


    鄭克爽被這樣小丫頭搶白幾句,臉上有些惱怒,想要發火,看在華山派份上,竟然生生忍住。


    著小丫頭正是袁承誌的小女兒,從小被爹娘寵愛有加,在海外也如同公主一般。


    第一次來中原,便懟了鄭克爽的不敢言語,洋洋得意下,故意又和馮難敵好一陣寒暄後,才和何惕守一起坐到椅子上。


    鄭克爽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坐好,這才目光轉回我身上,大聲道:“韋宇龍,剛才澄心大師說本王是在汙蔑你,那本王問你,我剛才所說的可是實情?”


    其實韋宇龍之前被這家夥一席話給給唬住了,加上他一直挑動在場江湖中人,差點著了他的道。


    此時經過剛才的事情,他現在思路已經整理的差不多,聽鄭克爽的質問,便笑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忘了。”


    鄭克爽氣說了聲“你”,正要發飆,卻聽到後麵一句咳嗽,這才忍著怒氣,大聲喝道:“本王問你,你為什麽背叛天地會?殘殺反清義士?”


    “我什麽時候背叛過天地會?再說天地會在你的手裏如今名聲大震,我陳近南師父怕我不能你們同流合汙,才將我開革出會,何來背叛之說?至於殘殺反清義士?我殺誰了?”韋宇龍笑著反問了一句。


    鄭克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怒斥道:“你欺師滅祖,背叛陳近南,投靠韃子,殺害桑結大師的幾名師兄弟,此事我親眼所見,你敢否認?”


    確實是他親眼所見,當時麵對桑結,大言不慚地他,被桑結嚇的差點尿褲子。


    “玉羅煞”郭筠露是我台灣的反清盟友,卻被你殘害。你這個無恥淫賊,還霸占了郭筠露十幾歲的兩個女兒,供自己發泄獸欲,你敢說沒有?像你這種無恥敗類,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鄭克爽又想挑起眾人對韋宇龍仇視,也想讓韋宇龍身邊女孩對其再起仇恨。


    果然他話說完,廳中眾人又開始喝罵起來。


    “說起無恥,我豈能於閣下相比?”


    韋宇龍冷笑一聲,運起內力,將眾人的罵聲蓋過:“諸位前輩,武林同道。想必大家知道,陳近南師父嫉惡如仇,我既然做了這麽多壞事,他為什麽不殺我?因為鄭克爽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說著,他指著桑結,繼續道:“這位桑結大師帶人來中原,圖謀我的寶物,被我殺幾個人,有錯嗎?那個“玉羅煞”受人指使前來殺我,在下為求自保,不慎將其誤殺。大家都是武林眾人,難道別人來殺你,而你就要束手待斃,才是對的?”


    “至於玉羅煞的女兒,我看她們可憐,便讓自己愛妾照顧她們,這又有錯嗎?難道眼看這兩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流落江湖?鄭克爽,你除了血口噴人,還會別的嗎?”


    聲音在大廳回蕩,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龍哥哥的話沒錯,他從來都沒欺負過我們。這個姓鄭的血口噴人,他才是無恥之人!”郭雯雯這時候也站出來,替韋宇龍申辯。


    不過想起又一次被打屁股,說沒被欺負過,頓時有些心虛。


    “原來她就是玉羅煞的女兒,人家女兒都不計較了,看來這個姓韋的說的沒錯。”


    江湖上有人聽說的玉羅煞的豔名,也知道她是做什麽的,頓時有人不住點頭。


    被人拆穿,鄭克爽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韋宇龍還不解恨,上前一步,走到鄭克爽不遠的地方,指著他的鼻子,問道:“鄭克爽,你圖謀延平郡王之位,在父親鄭經病重期間,不思盡孝,卻殺死自己的哥哥,奪了王位。


    你又囚禁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假借他的名義,自封總舵主,你把不但把天地會弄的烏煙瘴氣,變成一個賊窩,還將大明在海外最後一處淨土,弄的民不聊生,你還有臉站在這裏大言不慚?


    你勾結漢奸吳三桂、葛爾丹、藏邊喇嘛出兵反清,其實是自己想做皇帝,也不看看自己的幾斤幾兩?像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蠢貨,就算你做了皇帝,也是昏君!”


    韋宇龍說一句,便上前一步,逼的鄭克爽步步後退,直到他退到馮錫範身旁,才被人扶住。


    看自己的心思被我揭穿,鄭克爽惱羞成怒地道:“你才血口噴人,你這個淫賊,霸占自己的師父和師妹,諸位前輩,韋宇龍說的話,大家千萬不可相信。本王一心驅除韃虜,根本沒想過自己做皇帝。你說我囚禁陳近南,你又有什麽證據?”


    在場的江湖人士沒想到原本反清的武林大會,竟演變成韋宇龍和鄭克爽兩人的互相攻擊大戲,一個個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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