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有此事?”


    李棩剛準備將手伸給韋宇龍,聽了衡善的話,又把手收了回來,用朝鮮話好奇的問了一句。


    “殿下,不是小人治不了他母親,而是我不想治。”韋宇龍絲毫不怕,笑道:“這個人打著殿下的名義,在外麵作威作福,破壞我們醫館的規矩,欺壓百姓,因此我想給他一些教訓,以免壞了殿下仁慈愛民之心。”


    這句話既拍了李棩的馬屁,又讓衡善無法反駁。


    李棩聽完,臉色也沉了下來,對衡善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王上,他……他……我……”


    衡善不好說是,又不好說不是,結巴了一會,忽然道:“那你既然會治,我母親到底得了什麽病?”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給我道歉,我馬上就告訴你。”


    韋宇龍已經問過陸沐林,知道衡善的母親是怎麽回事,心中踏實,正好刁難一下這個討厭的家夥。


    “我會給你這種人道歉?”


    衡善是個貴族,母親曾經也是宮中的高級宮人,身份尊貴,怎麽可能給郎中這樣的人道歉。


    “王上,我祖上曾是大明宮中禦醫,隻可惜後來流落台灣,著難道還配不上這種小人一個道歉?”


    韋宇龍再次開始忽悠起來,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提高身份,好以後可以多接近李棩。


    “大明禦醫?”


    朝鮮曾經是大明屬國,現在還沿用著大明的國號,如今正好是崇禎後三十年,對於大明他們十分崇拜,此時聽韋宇龍祖上竟然是禦醫,就連李棩雞來了、許敏妍臉上都滿是驚訝和敬意。


    “道歉。”


    過了一會,李棩終於回頭,對衡善沉聲說了一句。


    “對……對不起。”


    李棩都這樣說了,衡善無奈,隻能給韋宇龍鞠了一躬,嘴上也道了歉,隻是眼中滿是不信和不服。


    等起身後,他怨恨的看著韋宇龍,道:“那你說,我母親到底怎麽了?”


    “你母親並沒有什麽病,而是中毒所致。”


    “中毒?不可能?”


    衡善叫了起來,旋即又對李棩道:“王上你聽,臣說他是騙子吧?”


    “是啊,神醫是不是搞錯了,他母親曾經是我母後的侍女,常年居住宮中,因為生病才出的宮調養,怎麽可能中毒?”李棩也懷疑起韋宇龍的話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韋宇龍也不知道緣由,隻把實情說了出來,然後道:“而且她中毒頗深,已經有兩三年之久。”


    “危言聳聽!”


    衡善冷笑一聲,道:“王上,這幾人招搖撞騙,欺瞞主上,應該把他們全部殺頭。”


    李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說王後的侍女在宮裏中毒,這話確實有些不可信,但這個神醫既然能救活小孩,還是禦醫的後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決斷。


    這時,陸沐林悄悄在韋宇龍身後說了一句,韋宇龍聽完也是一滯,便仔細端詳起李棩來。


    “神醫,有什麽問題?”李棩頓感好奇。


    “殿下,臣剛才看你也是麵色暗沉,似乎身有隱疾,而且這隱疾,也是因為中毒所致,不過小人不敢確認,可現在我的助手也看了出來,小人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啊?天下真有這樣的醫術?”


    李棩一臉呆滯,有些不敢相信盯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片刻之後,急切地將手腕伸出來,道:“快給朕瞧瞧。”


    “王上,千萬不可相信這個騙子,他昨天還弄斷了臣的手指頭,意圖不軌啊。”衡善很怕這個神醫得到李棩的寵信,跪在地上哭求起來。


    “聒噪的家夥。”


    韋宇龍兩指一彈,一道真氣從手中射出。他現在已經可以不用石子,便可做到隔空打穴的實力。


    衡善哼都沒哼,倒在地上。


    “神醫這是?”李棩也嚇了一跳,以為韋宇龍殺了他,臉上有些戒備,這是妖法嗎?


    “聽得心煩,治病需要靜心,我用隻是讓他睡一會,不會有事的。”


    韋宇龍知道此舉嚇到李棩,解笑著釋了一句,這才伸出三根手指,放在李棩的手腕之上。


    他不懂醫術,因此隻能用真氣查看其身體狀況。


    九陽神功的真氣順著手腕,剛進入身體,李棩頓時全身一熱,竟說不出的舒服。


    “神醫!真神醫!”


    沒一會,當真氣在體內遊走時,渾身上下一股難言的通透感比曬太陽還要美。


    又過片刻,當真氣來到“足少陰腎經”時,李棩小腹一熱,身體那消失好久的感覺,竟然忽然出現。


    當他正驚喜這一變化時,真氣離體,他又立刻恢複了最近無力的狀態。想要詢問,卻有些不好意思,直到韋宇龍從自己手腕離開,他才問了一句:“如何?”


    “小人已經


    知道問題所在,不過還需我的助手再確認一下,才能最後下結論。”


    韋宇龍沒有回答,不過心中大概已經打算,把地方讓給陸沐林,讓其給李棩把把脈,再說出心中的疑惑。


    陸沐林師承父親陸高軒,醫術已相當不錯,經過一陣望聞問切後,這才回到韋宇龍身旁,小聲商量了幾句。


    李棩瞧的韋宇龍不住點頭,內心十分焦急,瘤子和隱疾折磨了他快兩年,所有太醫束手無策,現在終於有了一點感覺,他真怕兩人說出“治不了”那三個字。


    商量一會,韋宇龍這才過來,皺眉道:“殿下,小人已經知道問題所在。”


    “到底朕身體有什麽問題?”


    李棩瞧著韋宇龍的表情,有種不祥的預感。


    “殿下,你身上的隱疾和臉上這個肉瘤,全是因為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所致。”


    韋宇龍組織了一下思路,把自己在李棩體內探知的結果,結合陸沐林把脈得到的結論,慢慢說了出來:“殿下的體內的毒,應該是三年前所中。這種毒藥十分隱蔽,剛開始也不重,但日積月累,積少成多,便慢慢阻塞了殿體內腎水經脈,導致殿下產生隱疾,無法寵幸妃嬪。”


    “後來殿下又多服熱性進補之藥,而這些藥力無法宣泄,又讓殿下本已消失的肉瘤再度長出。”


    “中毒?朕怎麽會中毒?”


    李棩慌了,自己身在王宮,所有食材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東西,再經過膳房精心加工,怎麽可能中毒,而且還是日積月累?


    不過韋宇龍所說經脈阻塞,太醫也說過,隻不過吃了許多藥都無法解決而已。


    “這個小人也不明白。”韋宇龍實話實說,他也沒想到,堂堂朝鮮國王,竟然會中毒。


    “這個朕會慢慢去查。”李棩此時也沒時間去追究這些問題,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不過這個毒能解嗎?還有隱疾和朕臉上東西?”


    “殿下放心,既然找到病因,就完全可以治好,不過需要一些時日。”


    “有什麽說法?”


    “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原因造成的,因此要想徹底治好,先需要慢慢將殿下體內的毒藥排出,再用真氣把阻塞的經脈打通,等殿下身體恢複,便可以徹底切除肉瘤。”


    “能完全切除?還能讓朕像以前一樣。”


    “自然沒問題。”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得到了韋宇龍確切的答複後,李棩差點高興的跳起來,忙問:“需要多久?”


    “排毒和打通經脈,有半個月足矣,切除肉瘤後,隻需休養半年,一切當恢複如初。”


    其實要排毒和打通經脈,他三天就可做好,不過幹嘛要這麽快?這可是接近李棩最佳機會。


    “好,那今天就開始嗎?”


    “一會小人便會給殿下第一次運功,然後配以藥石就行。”


    韋宇龍點了點頭,不過他忽然想起衡善的母親也中了毒,便問道:“殿下,這兩年宮中可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神醫為何有此一問?”


    “我隻是奇怪,這個內監的母親為何也會中毒,難道宮中有奸細?”


    李棩也是一愣,回想了一下,片刻後道:“朕的兩個公主,兩年前奇怪夭折,朕的母後,也於今年薨逝,小女兒如今也病體纏身,十分虛弱,恐怕……”


    他想說恐凶多吉少,可想起隻剩下這一個女兒,心中難受,不願再說。


    “看來真被我猜對了。”


    “神醫,難道他們也是中毒所致?”


    “應該差不多。”


    “那可有辦法?”


    韋宇龍就等著李棩這句話,立即道:“等給殿下治好後,小人可以其他人也看看。現在先請殿下轉過來,把衣服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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