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向屋子逼近的十幾個護衛,韋宇龍抽出長劍,冷冷地道:“誰敢再接近一步,死!”


    “反了,真是反了!”


    許莫似乎這句話平日說習慣了,上次在驛館說了一次,今天又說。


    說完,他還覺得不夠,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是王上的紅人,可我們朝鮮也有律法,你拐帶別家女子,私自藏於家中,已經是有罪,難道還想殺人不成?”


    按照朝鮮的製度,漢城府最長官為判尹,正二品,下設左右二尹,從二品。


    他們平日負責協助判尹緝盜判案,對律法還是很清楚的。


    如果找到韋宇龍拐帶女兒的證據,就算告到王上那裏,許莫也不怕。


    “對不起,我可不是拐帶女子。”


    韋宇龍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攤牌道:“你身為右尹,也算是讀書之人,為了權勢,竟然讓那麽小的女兒,給一個比你還大的男人做妾,你是怎麽當父親的?敏妍一個小女孩,為了自己的幸福,逃到我這裏,我收留他,這可不是拐帶,而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失職!”


    “她一個賤民生的女兒,給人做妾,已經是她的造化,再說,我們家的事情,似乎也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吧?”


    許莫雖然被罵,但卻沒有絲毫愧疚,他覺得賤民的女兒,生來就該如此。


    “啪!”


    許莫話音剛落下,忽然眼前一花,一個影子閃電般飄到自己身前,然後臉上傳來一聲脆響,隻有有些火辣辣的疼。


    “你再說我妻子是賤民,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


    韋宇龍賞了許莫一嘴巴子,但那張臉仍舊如冰霜似的,森然透著幾分冷意,讓許莫把剛要罵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過了一會,許莫才驚訝道:“妻子?你和那賤……敏妍已經?”


    他沒想到短短幾天,女兒竟然成了真的別人的妻子?這可如何是好?


    “嶽父大人,你說的沒錯!小侄已經和令嬡定下終身,隻是事情太快,還沒來得及稟告嶽父大人。而且,敏妍現在已經不是賤民,而是我這個正五品官員的妾室!”


    韋宇龍雖然和許敏妍沒什麽,但他的大女兒許素玉確實和他有點什麽,因此嶽父也算名副其實。


    許莫被打,又聽聞這樣的“噩耗”,心頭怒火開始熊熊燃燒。


    可又懼怕韋宇龍實力,向後退了一步,來到士兵身後,才覺得安全了一些。


    士兵和護衛不同,護衛是貴族官宦家裏的私人武裝,屬於看家護院的。


    而士兵則完全不同,打殺護衛,最多是治安問題,可要是打了或者殺了士兵,那問題可就嚴重了,就算安個造反的罪名,都不過分。


    “混蛋!來人,給我拿下他!”


    許莫現在已經忘記了這個人是王上的紅人,忘記了對方也是官員。


    他隻想把韋宇龍拿住,好給金家一個交代:“不是我不讓女兒嫁給你,是讓這個小子給搶先了。”


    護衛們剛才也發現韋宇龍武功極高,雖然老爺已經發出命令,可他們遲遲不敢上前。


    他們是雇傭的,又不是當兵,為了點錢,可不能把命丟了。


    “一群沒用的東西!”


    許莫看自己帶來的護衛被嚇住,怒罵一句,旋即細眉陡然一挑,拔出腰間長刀,對身旁士兵道:“將這個私娶民女的家夥,給我抓起來。”


    府衙的士兵平時不管打仗,戰鬥力很差,但在城裏卻常常作威作福,也不怕對方的武功高,上前就要動手。


    還沒等士兵靠近,青影再次閃出,接著“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響起,士兵們的武器全部被韋宇龍擊落,但卻連一個受傷都沒有。


    那些士兵舉著發麻的手,一個個麵麵相覷,片刻後,有心靈感應一般,呼啦一下全部退到門邊,時刻準備開溜。


    隻剩下許莫舉著刀,一張臉一會紅一會青,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這樣走了吧,也太丟人了,不走吧,又打不過。


    “都是成宏那逆子害的,早知道就不來了,直接給金家說那賤丫頭跑了不就行了,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


    許莫上次砸韋宇龍的醫館就後悔過一次,這次又開始後悔,還怪罪起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不如找個借口先回去,再把事情告訴金大人,讓他來處理,然後我再給王上參奏一本,告這個姓韋的一狀,豈不是更好?但現在我怎麽下台?”


    就在許莫為了麵子,一籌莫展的時候,屋子的門忽然打開,許敏妍從屋裏走了出來。


    剛才少女在屋子裏,將父親和情郎在外麵的對話聽得是清清楚楚。


    尤其是大哥哥說自己是他的妻妾,一顆心都要化了一般,歡喜的來到梳妝台前,將她的頭發散開,然後仔細的盤在腦後。


    隻要女孩將頭發盤起來,那就說明,自己是嫁過人的。


    許敏妍出了房門,慢慢來到許莫麵前,跪下道:“父親大人,我已經嫁人了,求父親大人不要再為難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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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莫瞧著少女盤起來的發髻,知道這樣的女兒就是送去金家,人家也會嫌棄。那樣的話,不但失去交好的作用,說不定還會得罪金家。


    雖恨得牙癢癢的,但也終於有了一個台階,對許敏妍喝罵道:“不要臉的賤……”


    剛罵到這裏,想起韋宇龍那一巴掌,急忙改口:“和你娘一模一樣,等著吧,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們。”


    說完,他揮了揮手:“走!”


    “恭送嶽父大人。”


    韋宇龍還不忘調侃一下自己這個便宜嶽父一句。


    “歐巴!”


    等許莫出門,許敏妍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歡呼一聲,像一隻快樂的小燕子似的,撲進韋宇龍的懷裏。


    韋宇龍雖然是為了小丫頭不會被許莫帶走,才承認是許敏妍的夫婿,可瞧的她如此開心,還是抱著她,一臉溺愛的在原地轉了幾圈。


    “哥哥,我好開心!”


    許敏妍的歡笑,將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氣走了許莫,但韋宇龍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許家肯定會給李棩告狀,說不定也會因此得罪了那個對垂涎許敏妍,現任兵曹(兵部)參判,兼承政院(帶兵的)左承旨的金錫胄。


    他先去吏曹(吏部)領了牙牌,也就正式有了官家的身份,才開始盤算如何對付可能出現的對手。


    因為白天的事情,韋宇龍擔心萬一許敏妍晚上被人搶走,因此他連和許素玉的約會都沒去。


    第二日清晨,已經以妻妾自居的許敏妍服侍韋宇龍穿好衣服,一起去宮裏給李棩治療。


    進入宮殿,就看到李棩身邊還坐著明安那個小公主。


    “韋卿,這就是朕的女兒,你先幫她看看。”


    韋宇龍有些頭大,陸沐林昨日已經回了琉球,自己要是給小公主把脈,豈不是庸醫誤人?


    可當著李棩的麵,又不好說實話,隻能坐到桌前。


    明安伸出胳膊,宮女拿來一個絲綢紗巾,將明安公主那細小的胳膊蓋住,這才放到韋宇龍身前。


    “真講究。”


    韋宇龍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的治病,就算是在禮教嚴重的清末,都十分少見,可在十七世紀的朝鮮,似乎已經是正常的事情。


    雖然心有不忿,可此時他隻能等。等自己推翻這個有些畸形的地方,再改變這一切!


    韋宇龍把手放在紗巾上,感受了一下脈搏的強度,數了一下的脈搏調動次數,發現平滑且無力,而且脈搏的跳動頻率也高於正常人的水平,不過幸好不算太嚴重。


    至於中毒又多深,具體身體出了什麽問題,韋宇龍根本就不知道。


    片刻後,他把手收回,想了想,道:“這位公主屬於先天不足,導致氣血虧虛,之後又中了毒,才會成了現在這樣。”


    李棩忙道:“是的,韋卿說的沒錯,可有辦法調理呢?”


    韋宇龍想了想,便把自己所能知道都說了出來:“明安公主脾胃虛弱,要想她身體好,先要從根本上調理身體。因為下毒的內奸還沒找到,可以讓小公主不要吃宮裏的飯食,另外開爐灶,飯菜中多配以桂圓、枸杞、紅棗等物,還要多吃蔬菜、黑芝麻、藕、黑木耳,還要適當活動,多喝水,注意休息,相信一年後自當有所改善。”


    李棩不解地道:“她現在都經常暈倒,如果多活動的話,會不會不妥?宮裏的醫女都說要多靜養。”


    “我的意思是不是做劇烈運動,隻是活動筋骨,讓她氣血通暢而已。不過殿下要是願意,臣可以教小公主一套功夫,想必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棩猶豫起來,沉吟道:“這個似乎有些不妥。”


    韋宇龍心道:“這是你的女兒,你自己看著辦。”因此隻好微笑不語。


    李棩也不說話,沉默了好久,明安公主忍不住開口道:“父王,女兒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不如就讓他幫我調理身體吧。父王總不想女兒和兩個姐姐一樣吧。”


    明安公主這番話勾起了李棩的傷心之事,又沉吟一會,揮手將宮女內侍全部譴刺出宮殿,這才道:“韋卿,朕在景福宮外不遠的地方,賜你一處宅子,每天朕可以偷偷派人把明安送過去,讓她在你那裏吃飯,同時你也方便幫她調理身體。”


    說到這裏,又鄭重地囑咐道:“不過這件事必須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韋宇龍本來隻是想找一套能強身健體的拳法,教給這個小姑娘,沒想到李棩為了女兒,不但賞了宅子,還讓女兒親自找自己治病,也真是愛女心切。


    李棩不敢讓宮女知道,估計也怕有失王室體麵。


    明安公主的事情處理好,李棩打發小公主回去,這才讓韋宇龍給自己治療。


    在韋宇龍運功的過程中,李棩忽然問道:“韋卿,昨天許家父子上書彈劾你,說你騙走了他們的女兒,可有此事?”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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