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大將,撫遠大將軍圖海,剛調來豐台大營八旗精銳,又和密雲大營的蒙古騎兵會師,就聽聞夏軍一萬多人馬急攻通州。


    他當即下令前往通州支援,順便將那裏的兵馬調出。


    誰知剛到通州城外,就見夏軍撤退的已經所剩無幾,急忙一麵進城調兵,一麵下令追擊。


    可他們攜帶著輜重,根本追不上這些騎兵,又怕這是對方的計策,不敢冒進,讓近兩萬夏軍在眼皮底下消失。


    他當即整合所有人馬,讓蒙古騎兵在側翼呼應,五千驍騎營為前鋒,開始向津門進發。


    剛走出一個時辰,就見敵人兩千多騎兵過來阻擊。


    可這些人怎麽能是驍騎營的對手,一次衝鋒下,夏軍逃散,丟棄大量物資。


    “哈哈,夏軍真是不堪一擊!”


    圖海聽聞,哈哈大笑,之前夏軍還沒見到人,就跑的無影無蹤,現在又丟盔棄甲,怎能讓他不得意。


    不過得意雖得意,圖海也是長期帶兵之人,還是十分慎重,當即又派出大批斥候,打探夏軍的動向,給其致命一擊。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大軍身後,已經被兩千武林人士盯上。


    又行進了十幾裏,前鋒距離張家灣海子窪隻剩下二十多裏,左側正好有一片密林。


    “大軍停止前進!”


    圖海看了一下周圍地形,發現這裏如果有夏軍埋伏,大軍會陷入險地,馬上讓大軍停下。


    正在這時,一個斥候過來回報:“報大將軍,前方發現夏軍蹤跡。”


    “多少人馬?”


    “有五千人,正向我們這裏過來。”


    “再探!”


    圖海打發走斥候,對傳令兵道:“讓蒙古騎兵向主力靠攏,注意側翼動向,如有夏軍埋伏,馬上報告!”


    沒過多久,斥候又回來報告:“大將軍,夏軍發現我們,不再前進。”


    “看來是夏軍的前鋒部隊。”


    圖海思索片刻,下令:“讓前鋒的驍騎營派出五千人馬,去試探一下夏軍虛實,其他人馬仍舊原地駐紮。”


    一名驍騎營都統領命,立刻率軍前往。


    片刻後,就聽得遠處殺聲四起,沒一會有人來報:“大將軍,驍騎營阿都統所部陷入敵軍包圍,無法突圍!”


    “多少人馬?”圖海一滯,忙問。


    “本來有五千夏軍,我驍騎營和夏軍接戰之後,側方突然又殺出一萬騎兵,才將我前鋒全部包圍。”斥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果然有埋伏,不過你們既然暴露了,本將軍就不怕了。”


    圖海帶的是七萬人馬,自然不怕一萬五千人,當即下令大軍前進。


    大軍行進至張家灣附近,果然在冷水河畔,果然前方殺聲震天,塵土飛揚,前鋒的五千兵馬和夏軍正在拚殺,在夏軍中,一個夏子的金色大旗正在飄揚。


    “難道前方是夏軍主力?”


    他雖懷疑,但還是沒有貿然讓全軍支援,而隻派出一萬人馬,幫前鋒突圍。


    誰知清軍人馬還沒和夏軍接戰,夏軍竟然主動向東南後撤。


    突出重圍的驍騎營都統這才回來給圖海回報:“大將軍,前麵是夏軍主力,剛才帶兵的正是夏國皇帝!”


    “皇帝!?”圖海睜大了眼睛,覺得一戰而名留青史的時候的到了。


    “是的,末將還發現,夏國主力大軍正在海子窪以北駐紮。”都統繼續道。


    “哈哈,小桂子,你果然還是不學無術,你當了皇帝又能如何?”圖海當即哈哈大笑。


    “大將軍為何如此說?”


    “此處地勢平坦,對騎兵衝鋒極為有利,而且海子窪以南,是大運河和涼水河,背水紮營乃是兵家大忌,小桂子想玩背水一戰,本將軍就讓他到河裏變王八。”


    給屬下解釋完,圖海當即下令:“全軍向前,一定要在夏軍反應過來逃走之前,將其消滅在運河以北!”


    另一方,韋宇龍成功將圖海大軍吸引過來,剛回到陣中,就聽姚啟聖道:“陛下,你的任務還沒完成,怎麽就回來了?”


    “沒完成?”


    “剛剛和陛下對戰的隻是前鋒,而且又有趙良棟將軍協助,自然不能算。”


    “那還要朕做什麽?”


    “帶領人馬,阻擊圖海第一波衝擊!不過還是那句話,打不贏就馬上撤。”姚啟聖壞笑著說出這樣一句話。


    “姚大人,清軍已經全麵出擊,怎麽再讓陛下冒險?”和韋宇龍一起回來的趙良棟有些不理解。


    姚啟聖卻道:“陛下,相信臣,圖海不是那麽容易上當的,要讓他不顧一切的出擊,必須陛下再出馬一次。”


    “好,朕就再去試試。”


    韋宇龍當即答應,帶著五千禁衛軍,在夏軍陣前列隊,等待圖海的到來。


    雖然姚啟聖的計策很好,可真的帶五千人麵對七萬人,他的手還是緊緊握著大刀,心情忍不住有些緊張。


    寶劍不適合戰場,韋宇龍因此選擇了一把大刀,這樣才能好殺傷敵人。


    而姚啟聖這個老頭,竟然優哉遊哉坐在陣中的喝著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申時三刻,他已經能看到清軍的大隊人馬。


    “準備出擊!”


    韋宇龍拔出長刀,身旁五千訓練有素,最為精銳的禁衛軍,也整齊的抽出長刀。


    圖海遠遠瞧著韋宇龍身邊豎起的大旗,見隻有五千人,立即下令,驍騎營一萬人馬出擊!戰場上,沒有道義可言,隻有消滅敵人。


    而且圖海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陰謀,所以冷靜的他,並沒有讓全軍一次性出擊。


    這是一次夏軍最精銳的軍隊,和滿洲八旗最精銳的部隊一次正麵的對決,雖然人數處於劣勢,


    八千騎兵排山倒海般,向韋宇龍壓來。


    似乎想利用騎兵優勢,將這皇帝頭疼的家夥,給砍於馬下!


    馬蹄震天,清軍距離韋宇龍的部隊兩裏之地時,喝茶的姚啟聖終於站起來,令旗一揮,火炮終於吐出“轟隆”“轟隆”的巨響,無數炮彈劃出一道美麗弧線,正落在清軍的騎兵中間,爆炸之聲中,百匹戰馬刹那血肉橫飛。


    可這依然不能阻止清軍前進的腳步,他們踩著戰馬和同伴的屍首碎片,像是滾動的烏雲,風馳電掣般繼續衝鋒。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五十步,清軍冒著炮火,毫不畏死的衝來,此時的八旗兵也許不是最強的,但這群騎兵所表現出來的意誌力十分頑強,也讓韋宇龍有些羨慕。


    他看了一眼身旁將士的眼神,其中透露出很多東西,有興奮,有仇恨,有緊張,當然也有緊張,就是沒有畏縮。


    當清軍衝入一百步時,韋宇龍終於大刀一揮:“殺!”


    隨著他聲嘶力竭的呐喊,禁衛軍舉著盾牌,迎著清軍的弓箭,如蟻群般蔓延過來,黑壓壓的人群,如海潮、如巨浪,向清軍衝殺過去!


    “轟!”


    雙方人轟然撞擊在一起!


    韋宇龍身先士卒,當衝到清軍麵前,大刀斜劈而下,便將最前麵的兩名清軍從馬上砍下。


    一直以來,在滿清人的眼裏,漢人,乃至高麗人都很好欺負,他們一打就散,一散就跑,但眼前的禁衛不是,因為他們的皇帝,正陪在他們身邊,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


    禁衛軍雖然隻有五千,一個個卻跟打了雞血似的,戰鬥力極強,就算有人中箭,依然死戰不退。


    但清軍人數畢竟占據著優勢,後續部隊迂回到韋宇龍的側翼,想要將這支禁衛軍困死。


    韋宇龍憑借高強的武功,帶著這些騎兵,像一把鑿子一樣,將驍騎營鑿開,所有想要阻攔的人,都被絞成了渣滓。


    尤其是禁衛軍前不久剛學了武當派的八卦陣型,以八人或者四人為一組,相互配合,既不能攻,也不能守,不管一個人,還是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隻要被禁衛軍圍住,頃刻之間就會被殺死。


    “我以為陛下會很快退下來,誰知他竟然越衝越前,真是意外,看來要稍微調整一下戰術了。”


    陣中的姚啟聖,看著處戰的雙方人馬,有些哭笑不得。


    “小桂子,沒看出來,你這個皇帝倒是很勇猛啊,不過,總歸以卵擊石而已。”


    圖海嗬嗬一笑,當即又讓一萬人馬出戰,一定要把夏國皇帝圍困,累也要累死他。


    不過他派人,姚啟聖也派人。


    姚啟聖不但下令韋宇龍撤退,還讓趙良棟的一萬人接應韋宇,他可不敢真讓魚把餌給吃了。


    而韋宇龍這個誘餌,殺的正起勁,絲毫沒有不敵的跡象。


    但他現在不是皇帝,隻是一個帶兵的將軍,不能隻圖殺的暢快,得到撤退的命令,當即向趙良棟方向靠攏。


    “小桂子要跑!”


    圖海看出了夏軍的意圖,正在思考要不要全軍出動時,就聽大軍後方一陣混亂,隨即火光四起,接著還傳來震天的爆炸聲。


    “發生了什麽?”


    圖海大驚,忙詢問手下將領。


    片刻後,才得到確切的消息:不知為何清軍後麵的的大炮、火藥和等輜重,竟然莫名其妙的爆炸,幾乎損失殆盡,一群神秘人逃走,不知蹤跡。


    “嗬嗬,原來這就是夏軍的目的!”


    圖海苦笑一聲,卻還是把目光投向韋宇龍,在他眼裏,那個人才是關。


    此時,眼看著韋宇龍趁這個機會,就要和另一支夏軍兵合一處,圖海陷入沉思。


    “看來夏軍主力就在對麵,皇帝也在對麵,剛才小桂子吸引我,隻是為了炸毀我方輜重,雖然沒有神機營和炮火的支援,要是全軍出擊,我軍會居於劣勢,但是退走,本將軍如何給萬歲交代?”


    “據情報,夏軍隻有五六萬人,他們又背靠運河,就算沒有火炮,憑借這片開闊地帶,在我騎兵的衝擊下,難道還不能將敵人消滅?”


    “而且,我大軍現在出動,說不定可以徹底困死小桂子,隻要他一死,夏軍必亂!”


    圖海帶領的七萬人中,有六萬都是騎兵,剩下的輜重兵和五千神機營人馬。就算沒有神機營,他仍然相信,自己帶領的這支騎兵,是無敵的。


    “騎兵全部上馬,驍騎營從中間,蒙古左右迂回,將夏軍衝散!”


    圖海也冷冷盯著韋宇龍旁邊的大旗,終於拔出長刀,向前一揮。


    這一次,中軍的兩萬騎兵在神機營弓箭的掩護下陣營殺出,直奔還未逃走的韋宇龍,兩萬蒙古騎兵,從兩翼向夏軍陣營包圍而來。


    韋宇龍也聽到馬蹄聲,知道圖海已經下令全麵出擊,帶著禁衛軍,沒多久便殺出一條血路,終於和趙良棟會合,然後向主力方向後退。


    “殺啊!別讓夏國皇帝逃了!”


    剛才和韋宇龍殺在一起的兩萬清軍立即死命的追趕,他們眼裏的韋宇龍,不是一個人,而是爵位和封賞。


    可他們剛追到離夏軍大營兩裏多的時候,姚啟聖忽然揮出令旗,一千名火槍兵從掩體中抬起頭,對著八旗兵開始射擊。


    衝在最前的清軍應聲落馬,慘叫聲絡繹不絕,跟隨其後的清軍忙挽起手中弓箭,向夏軍的火槍兵射著一片片箭雨。


    盡管這些火槍兵有掩體,還是有十幾人受傷。


    相對於幾百年後的那次大戰,此時的清軍不管是騎射水平,還是很厲害的。


    第一排火槍兵打完,第二排補上,第二排打完,第三排繼續補上,三千餘把火槍的一輪射擊,更是吸收了飽滿的鮮血,近千人的翻摔滾倒,讓整個衝鋒的陣線實際上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


    如此循環,清軍前鋒的攻勢終於被壓製住,韋宇龍也成功回到了陣中。


    但遠處,清軍的主力卻越來越近。


    “開炮!投擲火藥包!”


    火炮再次響起,這還不算,那個在津門大顯神威的火藥包,也沒陣後的投擲車一個個的拋近衝鋒的清軍隊伍裏。


    反正火藥包已經使用過一次,就沒有必要藏這不用。


    巨大的爆炸,大火,火炮,不斷在數萬清軍中收割著生命,失去主人的戰馬在一旁嘶鳴掙紮,有的戰馬,甚至被炸得焦黑。


    好在騎兵並不想守城那個集中,分散的騎兵雖傷亡不小,卻沒有傷筋動骨。


    近六萬軍隊綿延出五六裏的陣線,這些損失根本無法阻止清軍的衝鋒,騎兵是他們當年奪取中原的根本,這是他們榮譽,就算死,他們也隻能死在衝鋒的路上,沒死者,他的馬刀,會為死去的同伴複仇。


    清軍在不計生死的衝鋒下,快速向夏軍的主力陣營靠近,隨著雙方距離的拉進,夏軍的大炮作用也降低了一半。


    “全軍後退五十步!”


    姚啟聖看著清軍奔襲的距離,下令全軍後退。


    “殺!”


    瞧的夏軍後撤,清軍以為這些夏軍是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才想要逃走,更是大喊著繼續殺來。


    但是,他眼見夏軍就在眼前,衝在最前麵的清軍,馬匹不斷倒地,甚至不少士兵被馬匹壓住,不斷慘叫。


    “火槍營,射!”


    又是一波火槍,鮮血綻放開來,沒有被陷馬坑阻止的清軍,在高速的奔行中滾落在地,衝鋒的氣勢稍減。


    清軍依然源源不斷,但看準時機的姚啟聖終於下令:“全軍進攻!”


    說完,他又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放號炮,讓許強、唐光英、譚雲鵬開始出擊!”


    聲音下,正麵的四萬大軍,在號令下,齊聲拔出長刀,對著衝鋒而來的清軍,猛撲了過去!


    最後的決戰,全麵開始。


    夏軍主力,裹挾著極其淩厲強悍的殺氣,猶如天降狂飆一般,令人震顫的蹄雷聲浪湧起,大地為之震顫,雷霆萬鈞般,和六萬清軍殺在一起。


    這是夏軍和清軍做的真正最為直接的對決,隻有勝利者,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雖然兵力隻有四萬,可是當這些騎兵朝清軍義無反顧的殺來時,清軍卻由衷地感覺到了這支隊伍的可怕和強大。


    這支隊伍,在遼東打了兩個月的獵,又經曆了最為嚴苛的訓練,他們本來是賤民,現在卻是戰士,他們要為自己的得之不易的地位,為自己的皇帝,決心死戰到底!


    在這種信念下,夏軍沒有人退縮,人人奮勇向前,他們要用鋒利長刀,向原來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證明一個事實,我們其實更值得被尊敬!


    開闊的戰場上,淒厲的慘叫、憤怒的咆哮,飛揚的鮮血……這一切,都讓夏軍們亢奮,也讓他們獻出生命。


    這就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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