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少爺。”


    接過碗以後,舟染慢慢道


    “今天江姑娘隻給村長家裏送去一袋花生,又接了那小李氏的一碗紅棗水,其他哪裏都沒去,回來就回自己房間了。”


    “你也沒發現,她那些東西都是從何而來?”


    對於江涼從哪裏得來的這些東西,其實一直是個謎。


    這個家裏也沒有倉庫,所有的東西一眼都能看見。


    如果說她在外麵還有一個專門存放物資的地方,舟染跟蹤了這幾天,發現這江涼除了去村裏就是回家,兩點一線讓人捉摸不透。


    “沒有少爺。”


    舟染對這事也有些奇怪,如實回答。


    “而且。”


    他猶豫一番,說出心裏的顧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屬下多心,屬下總覺得,那江姑娘好像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溫以辭慢慢轉過頭,看向舟染,那麵色如紙,卻是抿抿嘴


    “這,可能嗎?”


    從生下來記事開始,舟染這群人就已經決定了命運。


    他們就是作為暗衛出生,先不說殺人技術怎麽樣,但是在跟蹤隱匿這方麵,應當也是無人能敵。


    “屬下也覺得不可能。”


    其實舟染說這些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有些懷疑。


    如果自己這幾天的跟蹤都被江涼看在眼裏,那在這個局裏。


    到底是誰,在監視誰。


    誰又是誰的獵物。


    ……


    雞鳴之時,溫以辭睜開眼睛。


    其實今天起的還算晚一些,昨天喝的藥材裏有一些安神作用,這讓他很罕見的睡的很沉。


    本以為一出門能看到江涼扛著鋤頭勞作,或者在做飯的樣子,但是今日打開門後,院子裏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


    平日裏江涼起來是比溫以辭要早的,大概是考慮到溫以辭的身體原因,所以每次江涼做事都是十分注意腳步。


    這次沒有起來第一時間看到江涼的影子,溫以辭反倒是有些不適應。


    他皺皺眉頭走到前院,剛出來的太陽照射了一些晨光到他的臉上,一股泥土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陽光有些刺眼,他伸手在額頭上擋了擋,這才看清麵前的狀況,不由的闔下眸子,微眨一下,垂下了目光。


    一片狼藉的土地,那些被小李氏相公整理好的水溝和土溝都已經被破壞,水溝裏的水也被盡數的灑了出來。


    土溝被深一腳淺一腳的踩的不成樣子,而那些綠色的嫩芽卻是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水溝的嫩芽都已經長出了一些葉子,長勢一天比一天快,卻在今天慘遭毒手,被拔的一顆都不剩。


    想起江涼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照顧這些嫩芽,不知為何,溫以辭的話中就帶了一些冷


    “這都是誰做的?”


    舟染出現,看一眼那慘狀,在溫以辭身邊輕語幾句。


    一個多月的心思就這麽付諸東流,不知道江涼知道是什麽反應。


    他想了半天,又看向江涼的房間。


    不管怎麽說,自己的房間在背麵,江涼的房間直對著這些嫩芽,半夜如果來破壞的話應該會有很大的動靜。


    況且根據這些日子對江涼的了解,平日裏江涼睡覺也很淺,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聽見,昨夜怎麽會?


    心中起疑,溫以辭朝著江涼屋子裏走去,那門是虛掩,輕輕一推門就能打開。


    裏麵的擺設十分簡單,也就是一張桌子一張榻,江涼正呼吸均勻躺在榻上,看樣子睡的正香。


    她身邊零零散散掉落幾本書,最上麵一本的《佰草集》非常醒目。


    “江姑娘?”


    試探性的到江涼身邊叫了一句,溫以辭看向她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那晨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臉上,透出她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睫毛。


    小巧的嘴唇呈現櫻紅色,那顏色豔麗,卻是讓人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壓住自己心裏的情緒,溫以辭看江涼沒有反應,便坐在榻上伸手推推她


    “江涼姑娘……江涼?”


    直到手的力度大了些,江涼仿佛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睜開還有些沉的眼皮,入目便是溫以辭問問顰眉的臉。


    當即愣了一晌,慢慢伸出無力的手,突然撫上了溫以辭的臉龐。


    剛睡醒的手帶著滾燙的溫度,那帶著薄繭的手有些粗糙,卻是讓溫以辭也愣住,她所觸及之處都跟火燒的一般。


    “江……涼……姑娘……”


    輕飄飄的聲線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溫以辭出口叫了一聲,微微張合的嘴巴讓江涼的視線全部聚集在那抹誘人的紅色上。


    “唉。”


    隻聽她慢慢歎息一聲,將手放下


    “大早上的能被溫小公子叫醒,此等良辰美景,倒是比那烈酒還要醉人。”


    “我還以為是在做夢,所以不小心占了小公子的便宜。”


    她慢慢掀開被子起身,摩挲一下手指


    “小公子不生氣吧?”


    雖然話這麽說,可是江涼臉上帶著的魘足全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配合她十分不注意形象的坐姿,那隻手還未放下,這樣去看,大抵會讓村裏那些姑娘們都尖叫一聲


    “哪裏來的流氓。”


    溫以辭眼眸更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強製思緒放緩


    “叫我以辭就好,江姑娘。”


    “那你也叫我江涼。”


    江涼現在算是徹底醒了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亂糟糟的頭發


    “你今天起的倒是挺早,現在什麽時辰了?巳時了?太陽怎麽出的這麽大?”


    平日裏江涼一般都是巳時之前就起,本以為睡得再晚也隻到巳時,隨口問了一句轉身整理床鋪。


    “已經未時了。”


    溫以辭也回答,這讓江涼抱著被褥的手臂一鬆,詫異的轉頭看向他


    “未時?未時了?”


    將被褥一放,江涼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眨眨眼


    “好家夥,還真是未時。”


    從參軍開始,她就沒有在巳時之後起過,不管熬到多晚,這都是鐵一般的定律。


    昨天倒是奇怪了。


    “現在這還不是關鍵的。”


    出聲把江涼的注意力拉回來,溫以辭站在原地


    “還是,出去看看院子吧。”


    場麵靜了一分,江涼挑挑眉毛,似乎在思考溫以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顧不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幾步跨到了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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