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瀕臨極限的熱。


    遲薰衣不斷地朝著那個讓她舒適些的根源靠近,每次卻隻是才感受到一丁點兒的緩解又被重重丟開。


    一次一次。


    難受得想哭,手卻被猛力扣住,她想要靠近,卻總是被強大的力量阻擋,崩潰感讓遲薰衣嚶嚶哭出聲來。


    “難受?”男人的手掐住女人的下巴,黑眸沉沉,“你也會懂難受?”


    遲薰衣難耐地搖著頭,下巴的力道讓她吃痛,她張嘴就朝著男人的手指咬去。


    傅南栩眸光微沉,垂眸看著女人那發狠的樣子,像隻小狼,片刻之後又像隻惹人憐愛的小貓。


    磨人得緊。


    跟六年前一樣。


    神思恍惚的空隙,女人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唇貼了上去,胡亂地啃咬,緊緊地貼住了他的身子。


    傅南栩倒吸了口冷氣,身子跟著緊繃,再次扒拉開她丟到床上。


    “遲薰衣,看清楚我是誰!”


    遲薰衣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忽然的空虛感讓她整個人發狂,她隻是無意識地重複:“……熱……難受……”


    女人的臉潮紅,目光茫然中帶著急切的渴求,濕透的發絲貼著臉頰,純真與狂野的致命誘惑。


    他的臉低下去,像是給足了耐心:“我是誰?”


    “不知道……熱……”


    傅南栩狂躁地一把扯開領帶,領口的紐扣因為大力的動作跳落到地,他動作利落地將女人的手用領帶快速纏住,拖著她到了浴室。


    “看清楚我是誰!遲薰衣,我是誰!”


    冰冷的窒息感讓她無法呼吸,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又被拉開,大口喘息了幾秒,冷水又從頭澆下。


    “我是誰!”


    “我是誰!”


    刺骨的寒意多少讓遲薰衣清醒了一些,耳邊不住的逼問幾乎讓她發瘋。


    張嘴咬去,她恍惚聽到了男人的悶哼聲,口中嚐到了腥甜。


    可那幾個字卻像是在她沸騰的腦子裏刻下了,折磨到她靈魂顫抖。


    ***


    衝了幾次冷水澡,傅南栩才換好衣服出來。


    灰色的大床上,女人已經安睡。她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酣睡有如嬰兒。


    他在床邊靜立了幾分鍾,拿過車鑰匙出門。


    到達“緋色”,已經是十點,裏邊的鬧騰讓傅南栩皺了皺眉。


    他待了一會兒就走到露台,點燃了一支煙。


    “二哥,心情不好?”


    宋岩跟著出來,正準備將手裏的酒杯遞到傅南栩手中,眼角的餘光像是掃到了什麽,他再度細看了眼,口中的酒“噗”地一聲,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他他,竟然看到了傅南栩脖子上的齒痕!


    吻痕,還有傷痕!


    宋岩半天才緩過氣來,握拳握拳輕咳了一聲,幹笑:“二哥,這麽激烈?你該不是……用強的了吧?”


    用強?


    腦海裏浮出那個女人的樣子,誰對誰用強!


    “何方神聖啊?竟然能在遲薰衣之後將你拿下……”宋岩才開口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他嘿嘿笑了笑,將酒杯朝著傅南栩碰了碰,低聲道,“二哥,六年了,你不是才開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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