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格外壓抑。


    白喬此刻處於下風。


    但她看著比周衍卿還要冷漠,重複方才的話:“我說過了,記者招待會我不會開,我的私事誰都沒理由過問,等這個點上周總跟我達成了共識我們才有得談。”


    周衍卿收攏五指,目光岑冷,大有將她就地撕成碎片的架勢:


    “你藏不好你那些齷齪事,讓公司陷入危機,我他媽還沒資格過問了?是不是要等到某些人將你、將唐域傳媒都扒個底朝天你才滿意?”


    男人舌尖在上牙邊緣狠狠掃了一圈,“出事的時候你就給我玩消失,現在還是這個態度,你說我要怎麽辦?”


    “是不是要對你三請四請,把你奉為座上賓?”


    “沒這個必要。”白喬垂眸,麵無表情。


    周衍卿氣得不行。


    “你的私事我沒興趣,我隻想怎麽解決問題。”他冷冷地盯著她。


    白喬身子往椅背一靠,側眸望著九十九層外的風景。


    周衍卿說:“無風不起浪,這些緋聞想必也未必空穴來風,你給我考慮清楚了,是繼續我行我素最後身敗名裂,還是配合公關處理好這次危機,”


    “我是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大不了你不在我旗下當藝人,唐域傳媒照樣賺錢。”


    靜默一陣,白喬忽地衝他笑了笑:“我很好奇,像周總這麽‘理智’的商人,應該一輩子都遇不到能讓你主動舍棄自己利益的時候吧?”


    聞言,周衍卿眉間降下霜雪。


    一張臉沉得可怕,眼神冷漠地盯著她。


    後來他冷笑一聲,俯身按下內線,拿了文件起身。


    走到門口,他還是轉身望著她,臉上的情緒又恢複如初,挑眉:


    “雖然這個圈子水是有點深,不過你……總不可能是因為缺錢缺資源才跟男人有牽扯,所以你是因為——”


    “缺愛?”男人嘴角冷漠地勾了勾。


    那些緋聞周衍卿沒打算相信,可相關圖片卻至少證實一點,那男人跟她關係匪淺。


    缺愛二字襲擊耳膜,白喬嘲弄地扯了下唇角。


    她估計不是缺愛,而是腦子缺根筋。


    ……


    秘書已經把周衍卿要用的資料準備齊全了,見他從辦公室出來,立馬迎上去。


    路過舒麋時,他頓住腳步。


    男人目光掠過緊閉的辦公室門,視線鎖住舒麋:“她這種性格能混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得虧她遇到了我這麽個老板……”


    舒麋耐心等著他的下文。


    “這件事要想完美化解很簡單,隻要這個男人出來公開承認他跟白喬是情侶關係就沒這麽多事了,不過前提是——”


    周衍卿皮笑肉不笑地繼續:“前提是這個男人外形長相都不能太敷衍,至少配得上輿論說的“富商”身份。”


    ……


    白喬從辦公室裏出來,舒麋上前,她壓低聲音試探性地開口:


    “周總的意思是……秦淮最好親口出來承認跟你的關係,再不濟,也得找個跟他差不多的男人出來,否則——”


    白喬盯著她。


    “否則憑我們單方麵公關,連你的負麵形象都難以降低,更不要說堵悠悠眾口。”


    “他能把事情做這麽絕,我們之間要麽魚死網破,要麽兩敗俱傷,估計很難配合……”白喬冷笑著說。


    更何況,那個姓傅的男人說的不錯,她隻是個戲子,玩不秦家也玩不過沈家。


    說不定都還沒撐到跟他魚死網破的時候,她就先銷聲匿跡了。


    秦淮也是商人,利益至上是他們奉為圭臬的箴言。


    他跟她談戀愛那一年,行為舉止都恰到好處。


    因為她職業特殊,他身為男友,她想要的他也都做到了,可最後呢?


    最後和沈家的千金訂婚不也是秒秒鍾的事情?


    變臉變得快到連跟她說句分手我們好聚好散的時間都沒有。


    低頭沉思時突兀的高跟鞋聲噠噠地打斷了她。


    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從電梯口走來,對方沒做停留,隻眼神跟白喬在空氣中交匯半秒,這就算打過招呼。


    女人邁著步子朝周衍卿的辦公室走去,敲了幾下門沒人應,秘書處也沒人在。


    她轉身看著白喬,詢問,“請問,看見周衍卿了嗎?”


    白喬指了指舞蹈室的位置,對方低聲說了句謝謝,拎著裙子朝那邊去了。


    舒麋望著拿到纖細窈窕的背影,嘖道:“跟你相比,易安才是冷清冷性,能這麽不避諱地將周總名諱掛嘴邊的估計也隻有她了。”


    白喬平常在周衍卿麵前就挺放肆的,但是這位主似乎比她還要放肆些。


    下去的時候坐的周衍卿的專屬電梯。


    舒麋問她是怎麽打算的。


    白喬盯著鏡麵裏那略嘲諷的笑,淡淡道:“還能怎麽辦,要麽讓秦淮給一套還我清白的方案,要麽就讓他出麵公開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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