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岑出現不對勁是在她已經提出自己的第五個條件後。


    他開始變得不專心,尤其是眼神,總集中不了。


    這一月以來,傅西岑沾酒精的次數屈指可數,而這回離上一次碰酒,已經一個星期有多。


    一杯下肚,漸漸地就有些收不住了。


    白喬其實是怕的。


    因為對方是傅西岑,她那東西放的比買藥人說的給一般人的劑量還要多。


    人言,是藥三分毒,傅西岑這才一杯精神就有些恍惚了,白喬心裏更加心虛。


    而原本撐著下頜安靜地坐在沙發裏的男人此時喘息聲逐漸加重。


    明亮光線映著他手背凸起的青筋,側臉弧度完美,宛若鬼斧神工。


    她吞咽了一下喉嚨,咬著下唇喚他:“傅先生?”


    過了足足一分鍾,男人無任何回應。


    白喬起身將房間裏的照明燈全部關了。


    她在色溫偏冷的朦朧光影裏回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便是下定決心般地閉了閉眼,去了洗手間。


    衛生間裏明亮的光線照著她染著微醺的臉頰,白喬將手伸到水流下,企圖用冷水衝掉那一股莫名的燥熱。


    鏡子裏那張臉美得有些不真實,眼神帶著迷茫跟驚懼。


    她今年25歲,已經在娛樂圈混了十年。


    她深知這個圈子,幹淨的人不多,惡心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她更深信人要是一墮落,那就是萬劫不複。


    而如今,她也要自斷其路了。


    ……


    出去時,傅西岑還窩在沙發裏,喘息聲比剛才更重。


    白喬蹲在傅西岑麵前,笑靨如花:“傅先生,你喝醉了。”


    女人嗓音尤其嬌軟,就這麽在他跟前,什麽都不做也顯得格外煙視媚行。


    傅西岑眼裏怒火騰生,但人卻極度清醒。


    他攥住白喬的手臂,卻不曾想,女人根根分明的手指冰涼得很,一握住身上的不舒服就減去大半。


    白喬盯著他,忍不住將整個掌心貼著他火熱的大掌,“傅先生,你……”好熱——


    沒等她話說完,傅西岑推開她。


    白喬跌坐在沙發前,隻來得及捕捉到他往浴室而去的偉岸身影。


    她扯了扯嘴角,冷下臉色。


    果然麽,軍人都比常人更自律,更克製麽?


    可白喬依舊記得那人賣藥給她時說“堪比古代的合歡散,沒有男女交合是絕對沒有辦法解的。”


    浴室門沒關,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白喬眨眨眼,竟也覺得自己身上更加燥熱,大抵是那杯紅酒的緣故。


    她起身朝浴室而去,剛到門口,麵前倏然出現一堵人牆。


    耳邊傳來門板被用力甩上的震動聲。


    她嚇得一抖,抬頭,眼神像小鹿一般撞進他欲色的深瞳裏。


    男人頭發半濕,水珠從頭發深處沿著眉眼往下滾。


    那雙眼睛更加深邃,裏麵燃著熊熊怒火。


    傅西岑胸膛起伏得厲害,半濕的墨綠色t恤緊緊貼著賁張的肌肉。


    視線緊緊膠著在她臉上,在白喬驚惶的目光中,男人朝她步步緊逼。


    寂靜的空間裏倏地傳來他低沉的哂笑:“所以你來這兒之前就已經想好自己的死法了?”


    白喬不住後退,他就一步步向前。


    現下,連強裝鎮定都做不到了。


    她被他逼到了臥室,腳下是柔軟的地毯,讓她更加站立不住,一波波冷汗從後背滲出。


    她禁不住咬牙,大衣裏麵穿的布料估計都被打濕得差不多了。


    直到她退無可退,不知道撞到了什麽,整個人直接摔進沙發裏,長發淩亂地堆積在胸前。


    傅西岑順勢而下,雙手撐在扶手兩側,俯身低頭睨著她。


    他又靠近了些,灼熱的呼吸直接吐到了她臉上,濃重的酒精味道從兩人鼻息間蔓延開來。


    白喬忍不住皺起眉,手指緊緊抓著沙發。


    “誰讓你這麽做的?嗯?”傅西岑眯起眸盯著她,見她沒答,他又挑眉,“周衍卿?”


    “要不……我給您叫救護……”車……


    兩人這個姿勢,白喬眼神晃動間很容易就能看到他那裏,她臉色微微泛紅,但眼神更多的是害怕。


    她突然就後悔了,仿佛此刻才明白過來一個事實:誰都能惹,萬不能惹傅西岑。


    傅西岑右手抬起,貼在她抓著沙發的手指上,輕攏慢撚。


    又慢慢握上她的手腕,然後收緊:“小丫頭片子還挺有想法的,幹脆我先捏碎你的骨頭好了。”


    白喬驚惶地瞪大眼睛,“傅西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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