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佛香四溢,寧靜悠遠的古寺之中,一個小沙彌,好奇地輕輕敲響了一個小小的鍾鼎聽聲。


    卻因為這一聲響,驀然醒悟,入了佛道一般。


    幾乎不用再去看或是去感知什麽,雲未弦就已然知曉,她被帶到了另一個空間內。


    也就是所謂的境中境麽?


    沒想到才有所聽聞,就讓她給碰上了。


    感受著四周與亂星煞中截然不同的舒適氣息,雲未弦站起身時,都有種飄然之感,似乎不用刻意運氣都能直接飛起來了。


    盡管山還是同一座山,可周圍雲霧飄渺,隱約間還有霞光閃過。


    隨著一聲清脆的鳥鳴響起,一隻長著七彩尾羽的鳥兒從雲間穿行而過,帶起一陣漣漪。


    雲未弦不動聲色地收回放出去的神識,走到山崖邊,望向了下方。


    此處也有不少靈獸氣息,但都是溫和無害,沒有什麽攻擊性的。


    而下方亦是一片霧氣繚繞之感,再往下,則是一片如翡翠般的晶瑩湖泊,有白色的飛鳥從湖麵掠過,驚得湖中錦鯉遊遠了些。


    湖邊則是青草翠綠,花叢之中彩蝶翩翩,偶爾有幾隻兔子跳著沒入草叢,又有幾隻梅花小鹿悠然踱步而過。


    草地的盡頭是一棵老樹,爬著些枯藤,卻並不顯腐朽,而是纏上了些紫藤花,相映之下,有種別樣的美感。


    雲未弦飛身而下,走到了樹下,然後就見一片雲霧散開,一張石桌,和坐著桌邊的老者忽然出現。


    鋪墊了這麽多,不就是想說明,此地是仙境,他是仙人麽?


    還是個開百獸園的仙人。


    見她無驚無喜,也不吭聲,老者淡淡打量過她,然後就主動開口發問了。


    “你,是因何修的道?”


    雲未弦略一作揖,答道:“睜眼所見的、附耳所聽的皆是道,便修了。”


    “……”老者接著問,“可知,所修的又是何道?”


    這自然不是問她修的具體是什麽道。


    雲未弦想了想,配合著道:“順天從心之道。”


    順應天道,聽從內心。


    老者對她這次的回答似乎還挺滿意,一手摸了摸胡子:“修成之後,又當如何呢?”


    “該如何便如何。”


    老者一皺眉:“不對,重新答。”


    “……”雲未弦無奈暗歎,正經答道,“自當飛升成仙,福澤蒼生。”


    “好,你既屢獲機緣,便需好生珍惜,莫要白費天道的幾番偏愛。”


    老者說完,便一揮袖打開了樹中暗藏的門:“此乃水月閣,你可任選一樣寶貝帶走,助你更早修成正果。”


    雲未弦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的,默默走入門內。


    隨後,門就消失不見。


    緊跟著,坐著的老者一變,成了個穿著彩衣的女子,手中輕握著個憑空變出來的茶杯。


    “你說,她會挑什麽呢?”


    一隻錦雞跳上石桌,徑自昂首挺胸走到桌上那盤白玉糕點旁,低頭啄下。


    女子看著它,不由一笑:“不管挑什麽都好,我不太喜歡她,看似無欲無求,實則不掩傲氣。你說,若是她留在了閣中,要將她變成什麽好呢?”


    “鳥兒?太漂亮了,不好。不如變成山羊,讓她朝著我咩咩叫?”


    說著,女子似乎已是能想到那個畫麵了,不由嬌笑著一撫掌:“就這個,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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