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擔心的意外就還當真發生了。


    孟雨桐的確十分想不開,在被兩人發現後,才召出她那金絲法器,不管不顧地,使出全力朝著燕聞書打去。


    這已是第二回了,燕聞書眉頭都未皺一下,直接心念一動,拔出了劍,沒有跟她客氣的,直接將她那靈活且堅韌的金絲,削成了好幾段,就那般軟綿綿地落到了地上。


    而她自己,亦是因著一時脫力,跪倒在地。


    看她也就這樣了,蕭知寒便沒多理會,也沒插手,轉回頭去閉上了眼,接著調息。


    燕聞書收了劍之後,倒是多問了一句:“你意欲何為?”


    此前他忙於作戰,告一段落後,又離得太遠,並且也並不關注內門。


    這會孟雨桐走近了,他才發現她精神狀態有些不對,方才那一擊看似用了很大力氣,但實則隻是如發泄一般,一點技巧都沒帶,稍微一閃就能夠躲開。


    不過就算如此,他對於自己直接毀了她法器一事,也沒什麽愧意。


    畢竟對著毫無瓜葛的人發瘋,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談玨縱身飛近,正好聽得燕聞書這一問,剛要一邊扶起孟雨桐,一邊對他表示歉意時,就聽孟雨桐近乎嘶吼地出了聲。


    “你為何要救我!?”


    “?”談玨手上動作一頓,便給了孟雨桐推開他的空隙。


    隨後,她又抬手一掀頭上的帷帽,不甘中還帶了點痛不欲生地看向燕聞書。


    “幾次三番的救我就算了,我都對你出手了,你怎麽不幹脆一劍將我殺了!?”


    “……”


    燕聞書這才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完全不能夠理解她發瘋的點,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她。


    “救你和不殺你,都是本該如此,需要什麽緣由?”


    孟雨桐聽了,不由吃吃笑出聲,笑到渾身都是開始發抖,因此再次開口時,還有些有氣無力的。


    “就算是當初我們是想著要害你,才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本該如此嗎?”


    聽到這話,談玨不由蹲下身,低聲提醒:“孟師妹,別說胡話,我帶你回去歇息。”


    到這時,他倒是有些慶幸,外門三人離得有些遠了。


    這話讓其他弟子聽到,回到朝天宗後難免會傳出去,那樣一來,隻會給燕聞書帶來麻煩而已。


    孟雨桐並不理會他,隻是死死盯著燕聞書,好似不從他那得到一個答案,就不罷休一般。


    燕聞書看了眼她,這才明白,她這般發瘋求死的原因所在。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突然間就冷了下來:“既沒有害成,那麽不管是豬是狗,還是豬狗不如的家夥,我都不會輕易看著他死在我麵前。”


    說完,似乎是覺得這話還不夠狠,他又接了一句:“離了我眼前,隨你是尋死還是覓活,都與我毫無幹係。”


    孟雨桐一時失語,腦海中還當真閃過了,要立刻離開此地,死在隨便是什麽都好的妖物手裏的念頭。


    卻是被談玨撿起帷帽,重新給她戴好的舉動,給拉回了現實。


    之後,對於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的動作,也沒再抗拒。


    談玨看著她暗歎了一聲,隨後就對著燕聞書拱手行了一禮:“對不住,孟師妹自受傷以來,就有些混亂糊塗了。不管她說什麽,都還請三位別放在心上。”


    見自己也被帶了進去,雲未弦就才睜開了眼,似是憐惜地開了口:“無妨,若是我落得這般遭遇,也難免會如此,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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