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腦海一陣混沌後喊出聲來。


    “師弟你讓我好痛心,師尊也是你所殺的吧?”夏鳴痛心疾首道。


    “不,不是我。”蘇木猛地搖頭。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師弟你自殺吧。”夏鳴一拂袖轉過身去,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蘇木失神地舉起手中斷江,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背過身去的夏鳴暗自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就在這時,斷江的鋒芒帶來的刺疼讓某人眼中出現一絲清明,蘇木一咬舌尖,借著疼痛清醒過來。


    但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身軀不受控製了。


    “咦。”左秋何轉過身來,神情有些震驚,“你竟然能從我這幻靈術中清醒過來,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你會死在我手裏的結局。”


    左秋何得意的狂笑一陣後輕吐一句:


    “自殺吧。”


    蘇木麵露絕望,他的右手無法控製的一劃。


    下一刻,蘇木猛地睜開眼,竟是沒有任何痛覺,他好像還沒有死!


    當即他明悟過來,是他之前運轉的金剛訣救了他。


    沒有鮮血四濺,這一幕超出了某人的預料。


    左秋何的目光落在了蘇木那古銅色的肌膚上,他不由的再次驚訝了,他可是知道這蘇木手中古劍的厲害。


    遠隔著他都能感受到劍刃的鋒芒,但如此寶劍竟然不能傷其身體發膚。


    “佛門煉體之法,我倒是小瞧你了。”左秋何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他眼中閃著追憶,麵色神情怨毒至極。


    “所有禿驢都該死!”


    “既然一劍殺不死你,那就十劍,百劍,我要你自己親眼看著自己慢慢死去。”左秋何惡狠狠道。


    “繼續吧。”


    第十劍後,蘇木脖頸處出現了一絲血跡。


    蘇木心急如焚,但想不出任何辦法,他根本就無法理解這人施展的手段。


    又是一劍,蘇木感覺縱使自己金剛訣圓滿,也無法同一處短時間內承受太多斷江的鋒芒,必須要盡快脫身。


    絕境之際,他嚐試去調動自己所掌握的一切。


    每嚐試一種外勁內功,他的內心便越發絕望幾分。


    直到他嚐試調動般若拙火定後心中頓時大喜,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般若拙火定有了動靜,但還是無法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又是一劍劃出。


    蘇木顧不得太多了,隻能賭一把了。


    他將體內的般若拙火定催動到極致,隨著赤青雙焰自其身上燃起後,他眼中掩飾不住的狂喜。


    在這般若變的狀態下,他竟是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左秋何震驚道無以加複,他這幻靈術居然會被這麽一個蠻夷罪民破解了。


    般若變狀態下,蘇木怒吼一聲,宛若怒目金剛降世。


    聽得這聲佛怒,那左秋何麵色當即大變,他也體會到了一絲蘇木方才的絕望,他發現自己有那麽一瞬間被剝奪了行動能力。


    他能做的隻有眼睜睜看著那一劍揮來。


    這一次他麵露絕望,不是故意為之,而是真的絕望了。


    但他不甘心,心中憤怒到了極致。


    既然他要死了,蘇木必須得給他陪葬。


    斷江劍刃接觸到左秋何脖頸的一瞬間,左秋何恢複了身體的行動。


    他眼中閃著癲狂。


    “死!”


    一劍梟首,頭顱拋飛,幾乎是鮮血飛濺的同時。


    原地響徹一連串爆炸聲,兩人所站之地忽的竄起數條張牙舞爪的火蛇來。


    蘇木臉色大變,接連施展眾多手段,加之這般若變,他已是接近油盡燈枯,再無法施展步法逃出。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能做的便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催動金剛訣,同時他解除了覆蓋渾身的狀態,改為僅保護身體的關鍵部分。


    他身體蜷縮著,雙臂交叉擋於腦袋前。


    下一刻,他感受到一股巨力襲來,蘇木的身體如麻袋般拋飛而出,狠狠撞在了那岩壁後砸落入血河再沒了動靜。


    片刻後,有腳步聲響起,一道人影自外圍之地走近了。


    這人看著那被焚燒成焦炭的屍首,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當真是天助我也!”


    “左幽你身為幻靈門的天才,恐怕怎麽也想不到會死在被你視為螻蟻,死在區區一個蠻夷罪民手裏吧。”


    這人說罷又看向那血河裏浸泡著的屍體。


    “還有你,蘇師兄,此番可真是多虧了你,你的實力真是遠超出我的想象,我原本隻是寄希望你能拖延消耗一番左幽為我爭取一些時間。”


    “但誰又能想到你竟是能夠以凡人之軀搏殺了左幽,當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呐!”


    說到這,圓臉女子放聲大笑,笑的肆無忌憚,得意至極。


    那左幽精心謀劃了那般久,算計了那麽多人。


    在這就要大功告成之際。


    竟是與人同歸於盡了。


    圓臉女子有想過自己有幾分機會能夠成功,但也知道這希望其實十分渺茫。


    但誰又能想到,一切來得如此突然。


    左幽的一切謀劃,最後竟是給自己做了嫁妝。


    圓臉女子笑了好一陣後,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彎腰從左秋何臉上取下一副宛若玉石製成的麵具後狠狠一腳踩在了頭顱上。


    聽著細密的骨裂聲,她眼中閃著過往的一切。


    她一想到自己曾遭左幽偷襲,更是被他封禁了一身實力時臉色就變得怨毒無比。


    她又踩上幾腳後,一腳將這頭顱踢入了離蘇木不遠處的血河內。


    做完這一切後,她又望向了頭顱一旁的蘇木,她實在應該要好好感謝一番這人。


    那麽該如何感謝呢?


    女子眉頭微蹙,一步步走向蘇木屍首處。


    就在距離那屍首不到三步之遙時,她的腳步止住了。


    她又看了眼那浮在血河上左幽的頭顱,心頭忽生一個絕佳的念想。


    那個念想隻這麽一想,她便不由麵露欣喜,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實施。


    “我該怎麽好好感謝你呢?”女子忽然沒來由說了一句。


    自然是無人回應。


    “我決定了,我要把你的腦袋做成一個酒壺,如此便可以天天陪伴在我身邊,這可真是一個天才的想法,蘇師兄你覺得呢?”圓臉女子走近一步詢問道。


    “我覺得如此不好。”


    血河上的屍體忽然活了過來,掀起血浪。


    “很不好!”


    劍光閃爍,尖叫聲瞬間轉為慘絕人寰的慘叫。


    與此同時有兩條手臂拋飛,然後墜落,帶起了不小的浪花。


    之後它們便靜靜漂浮在了那個焦黑的頭顱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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