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兒要氣炸了!


    先是當著他老人家的麵,公然撬牆角,搶他的徒弟,現在又當著他老人家的麵,罵他是老廢物,別說他還是個大活人,就是泥人這樣接連被揉捏,也要被捏出三分氣性來了!


    苗老兒忍無可忍,剛好這個時候他最後一步救治工作也做完了,可以騰出手來收拾老尼姑。


    他冷哼一聲,走到大樹下,仰頭望向被捆吊在半空中的老尼姑,冷笑。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個沒什麽大本領的老廢物,可我即便再怎麽廢,收拾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廢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修士當中,醫修的戰鬥力是最弱的,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再怎麽弱,也強過一個沒有任何修為,連靈氣都無法感應到的普通人。


    打妖殺怪他們不行,但是打像老尼姑這樣的人形畜生,完全不在話下。


    徹底被拱出怒火的苗老兒,那雙看人待物總是帶著三分笑意,七分和善的老眼中,此時再沒有半點溫度,冷沉如寒冰。


    他當即運轉靈力,無數根用靈力凝聚出來的細長銀針從他指尖飛出,又一根不落的,全都紮在了老尼姑的身上!


    不過眨眼之間,老尼姑的身上就密密麻麻紮滿了細長的銀針,連臉上和頭頂上都沒有遺漏掉!


    乍一眼望過去,她整個人就仿佛一隻巨大的刺蝟一般。目睹這一切的村民們,再一次齊齊發出驚歎聲。


    說實話,不光是老尼姑,其實就連這些村民,他們也沒覺得苗老兒能有多厲害,就是一個生活寒酸,但是為人和善的普通老人家。


    像苗老兒這樣的老人家,村裏麵隨處可見。


    畢竟,誰的家裏還沒有一個老爹呢。


    結果沒想到老爹和老爹之間的差別竟然這麽大!


    村民們雖然對修為術法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什麽叫靈力。


    但是他們有眼睛啊,他們親眼看見了那個先前還說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老人家,此時一抬手,嗖嗖嗖,無數根銀針就從他的指尖發出去,直接把吊在半空中的老尼姑紮成了刺蝟!


    太厲害了!


    這哪是什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老人家啊!


    這分明就是傳說中的高手嘛!


    眾人對苗老兒的佩服如江水般滾滾而來,再也沒人敢將他看做一個年老體弱的老人家了,全都用看隱世高手一樣的目光望著苗老兒。


    後者也很有隱世高手的風範,臨危不動,榮辱不驚,滿目威嚴。


    這難得的一麵引得君瀾側目,忍不住給自家師父暗暗點了個讚。


    接觸雖然不久,但是她總覺得她家師父和善有餘,威嚴不足,性子太過於綿軟了。


    結果她家師父立馬就原地給她表演了一個什麽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絕不手軟。”


    村民們隻覺得苗老兒揚手撒飛針的動作很震撼,很有高手的風範。


    然而,身為一個木係異能者,君瀾對各種氣味的感知能力異常的敏銳。


    她家師父撒出去的那把飛針,可不僅僅隻是普通的飛針。


    飛針上加了料。


    果不其然,那些還沒有頭發粗的銀針剛紮入身體時,老尼姑還沒覺得有什麽,連痛意都幾乎感覺不到,比螞蟻咬都不如。


    老尼姑暗自慶幸,心說老廢物就是老廢物,給人紮個針都這麽沒力道。


    然而很快她就慶幸不起來了,因為身上那些被銀針紮中的地方,雖然依舊沒有什麽疼痛之感,但是卻癢起來了,非常非常的癢!


    起初還隻是一個點一個點兒的癢,然後點連成了線,線又連成了麵,麵又卷起收縮,裹蠶蛹似得將她裹起來。


    被裹成蠶蛹的下場就是全身都奇癢無比,連腳趾頭縫裏麵都癢得難受,癢得她恨不能親自動手將自己的一身皮剝下來!!!


    偏偏她又被樹枝捆住了手腳,連伸手抓撓這種小事情,她都做不到!


    眼下她唯一還算自由的,就隻剩下一張嘴了。


    可是這張嘴除了讓她發出更加大聲,更加淒厲的哀嚎聲之外,半點也緩解不了她正在經曆的折磨!


    別小看這種不傷經不動骨的折磨,實際上這種痛苦,比起剝皮抽筋的痛苦程度,毫不遜色,甚至還要更慘烈幾分。


    老尼姑本來就不是一個意誌力堅定的人,哪受得了這種折磨啊。


    她在半空中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掙紮,把自己扭成了麻花狀,骨頭也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企圖用肉,體上的痛,來壓住那種在表皮上爬動,能把人逼瘋的巨癢。


    然而毫無用處。


    她身上的骨頭不知道折斷了多少根,身上該怎麽還是怎麽癢,半點減緩的跡象都沒有,反而還更嚴重了,從肌膚表層,直接滲透進了骨頭裏麵!


    就好像身體裏麵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她一般!


    老尼姑被折磨得終於受不了了,極度癲狂之下,竟是硬生生把自己的脖子都給扭斷了。


    血沫子從老尼姑嘴角湧出,再從半空中流下來,落到地麵上。


    地麵上很快就積了一灘黑紅色的血泊。


    老尼姑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嘴唇蠕動,默念了一句什麽。


    她被吊在半空中,再加上她現在又是瀕死狀態,沒有力氣,聲音微乎其微,根本聽不到。


    君瀾倒是能讀懂唇語,然而老尼姑的一張臉上麵紮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連嘴唇上麵紮的都是銀針,整張臉,包括嘴唇,完全扭曲變形了,讀不出唇語。


    不過她那雙已經湧上死灰氣息的眼睛,依舊陰冷如毒蛇,在對上君瀾的視線時,甚至還露出了一抹得意。


    那眼神分明在說:別高興的太早,你們死定了


    君瀾蹙眉,腦中警醒地叮咚了一下,她忙驅動異能將老尼姑放下來,上前一步,扭住老尼姑的下額,迫使她張開嘴。


    就見老尼姑的嘴巴裏麵,那條舌頭就跟符紙一樣正在無聲燃燒,眼下就隻剩下半截了。


    君瀾的麵色瞬間冷沉下來,她融入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對整個修真界的了解,一大部分都是來自那個山中道友送給她的玉簡。


    但山中道友送給她的那枚玉簡上麵,記載的更多還是整個修真界的概況,其中包括各個宗門的勢力分布,以及各個宗門主修的道法,其中也所收錄了不少天材靈草的作用及其生長之地。


    但總的來說,那是一本非常正經光明的傳記,而老尼姑這種口舌自燃的行為……一看就很不正經,充滿了陰暗邪惡的氣息。


    君瀾猜測,這應該是某種邪術。


    就是不知有何具體作用……該不會是等口舌燃燒到最後,老尼姑的身體就要自爆了吧?


    君瀾被自己的這個猜測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要丟開老尼姑,苗老兒湊了過來,視線掃向老尼姑張開的嘴巴,他“咦”了一聲,詫異道:“鬼靈符?”


    “師父,什麽是鬼靈符?”


    聽話不僅要聽音,還要聽意,她家師父方才聲“咦”,分明是知道老尼姑玩的是什麽把戲。


    果不其然,就聽苗老兒道:“鬼靈符是一種邪術,一種傳訊方式,相當於我們各大宗門之間傳遞信息時所用的靈訊書。”


    “能使用鬼靈符的都是鬼修,而且還是鬼齡不小,修為不低的鬼修。”


    “這種鬼修,在我們修士這裏,會被劃歸到凶邪一類,危險係數很高。”


    聽完苗老兒的解釋,君瀾輕蹙眉心,若有所思。


    眼前這老尼姑是人無疑,且對身上既沒有妖邪氣息,更沒有靈力波動的痕跡。


    所以,老尼姑並不具備使用鬼靈符的能力。


    那麽這張鬼靈符,應該是老尼姑背後的那位姬娘娘……老尼姑在給那位姬娘娘傳遞信息搬救兵!


    君瀾的瞳孔驟然一縮,急忙扭頭望向苗老頭,壓低聲音道:“師父,那位姬娘娘怕是要來了。”


    苗老兒也想到了這一點,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抬眸望向院子裏麵的一眾村民。


    這些都是沒有半點修為的普通人,一旦那位姬娘娘殺過來,他們師徒二人就是拚了性命,也沒辦法護他們安危。


    村民們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卻從師徒二人的麵色上看出了不對勁兒。


    一個年輕後生忍不住問君瀾:“姑娘,到底怎麽回事啊?那老尼姑的舌頭為什麽自己燒起來了?還有,我剛才聽你們說要人要來……誰要來了?”


    君瀾掃了那小後生一眼,心說耳朵倒是挺尖的,她剛才那樣壓著聲音說話,這家夥居然也能聽見。


    ……就是沒聽全乎。


    君瀾指了指地上已經氣絕身亡的老尼姑,補充道:“這老尼姑跟鬼修勾搭,她口舌自燃,是使用鬼靈符的原因。”


    提前跟村民們打聲招呼,讓他們知道自己接下來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和應對方法,免得等會兒那位什麽勞什子的姬娘娘真殺過來,大家措手不及。


    君瀾道:“你們天天燒香供奉的那位姬娘娘,根本就不是什麽神明,那是一隻很厲害的鬼修。”


    “老尼姑背後的主子就是那東西,也是那東西在背後暗中搗鬼,這才導致村裏的老弱婦孺體衰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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