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駕馭著自身的法器離開了落霞山,消失在天際。


    不過半個時辰左右便就趕到了金劍峰,並在山腰附近落下了遁光,隨即就徒步朝著宗門大殿走去。


    一路走來暢通無阻,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顯然有人打過招呼。


    當呂樂進入大殿時,已經有兩人在此等候,他雙目一掃,發現這二人都是這些年有過交集之人,同時呂樂與幾人還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


    便都不是金煌劍派的家族一派以及師徒一派的築基修士,看到這裏,呂樂心中不覺有些微微一沉。


    他築基時日尙短,並不認識哪位金丹長老,在高層也沒有關係,心中早已做好準備,隻是沒想到任務來得這麽快。


    隨即便立即恢複了正常,事已至此也別無辦法,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掌門虛鋒真人坐於高處,而其他三名築基修士也都分別落坐在其下方兩側的太師椅上。


    隻是此刻眾人皆沒有說話,氣氛也顯得有些沉重。


    “在下來遲,還請掌門師兄莫怪!”


    他麵上不動聲色,輕輕一瞥打量幾人,隨後對著虛鋒真人拱手抱拳,大大方方道。


    “無妨,呂師弟來得不算晚,還請稍等片刻,有幾位師弟還未到。”


    虛鋒真人麵露一絲笑意,語氣難得溫和。


    呂樂點了點頭,從在一旁坐定,默不作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最後一名築基期修士才姍姍來遲。


    而呂樂也是第一時間看去,果然如他所料,這些來人加上自己,都是在宗門內毫無背景的築基修士。


    如此說來,此次任務或許有著生命危險,也隻有呂樂這種沒有背景,沒有極佳資質,找不到門路的倒黴蛋才會被選到。


    就在這時,掌門虛鋒真人咳嗽一聲,開口道:


    “既然人都已經到齊,那我就直說了。”


    “我金煌劍派的一附屬修仙家族梅嶺武家,近些年來與魔焰宗一直來往親密,而據我門內安插在那裏的探子來迅,在那梅嶺武家的勢力範圍內,發現了不下一處魔焰宗修士活動的痕跡。”


    “而就在一個月後,剛好是那梅嶺武家的百年慶典,同時,就在前三天時,魔焰宗的幾名金丹真人突然來訪,邀請了我們宗門幾位金丹真人論道。”


    “所以經過宗門高層商議,決定派遣各位師弟師妹前往這梅嶺武家仔細探查一番,若是有什麽消息便立即通知宗門。”


    “當然了,到時候有什麽緊急時刻,諸位師弟師妹便可行那先斬後奏之權。”


    聽聞虛鋒真人一番話,包括呂樂在內的四名築基期修士反應各不相同。


    有人麵色難看、陰沉如水,有人麵無表情十分平靜,有人毫不在意,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


    呂樂心如明鏡,既然已經把他們叫到這裏,想必派係、上層的交鋒早已落下帷幕,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能聽從命令了。


    “掌門師兄,在下有一門神通修煉到關鍵之處脫不開身,能否通融一下,下次再安排我去?”


    有人眼珠一轉,還打算推脫。


    “掌門師兄,烏某最近感到瓶頸隱隱有所鬆動,幾年內便可突破境界,在下絕不是貪生怕死,而是修為高了才能更好為宗門效力!”


    一名身材魁梧,滿頭紅發的壯年男子,拱手朝著虛鋒真人一禮,一本正經的說道。


    呂樂認識這魁梧男子,都是與他一樣,是從噬淵內脫穎而出的修士,也與他討論過修仙經驗,此人名叫烏有,修為也在築基初期左右。


    一頭紅發也是因為其修習的乃是修仙界之中少有的專注於煉體的功法所致。


    心中搖了搖頭不覺得他這麽說有用,既然虛鋒真人都把他們召到這裏來了,事到臨頭想推脫又豈是那般簡單?


    果然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剛才所說之言,皆是各宗門長老所做的決定,各位師弟師妹若有異議,便親自去找長老訴說。”


    “在下隻是宣布長老的決定而已。”


    虛鋒真人沉聲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烏有啞口無言,他當然不敢去找金丹長老,與之前推脫的那人對視一眼,兩人都閉上了嘴巴。


    “各位師弟師妹可還有要問的?”


    見呂樂幾人閉口不語,虛鋒真人也沒有緊抓著不放,掃視了眾人一眼,又說道。


    而就在這時,一位身著紫袍,身形高大,卻又長著一張路人臉的修士,朝著虛鋒真人拱了拱手,緩緩說道:


    “掌門師兄,據我所知,這梅嶺武家的勢力範圍距離那魔羅州不遠,早年更是那魔焰宗的附屬家族。”


    “後來不知為何,舉族全部投靠了我們金煌劍派,而如掌門師兄所言,這最壞的結果,便是那魔焰宗想要借機吞並我金煌劍派的領土,而那些領土上,可是有著不下於三座靈石礦脈呀。”


    “要知道,自上一次我們金煌劍派與魔焰宗的紛爭也是在大乾聖朝的調停下才結束,而這魔焰宗此舉無疑不是在扇大乾聖朝的臉嘛?難不成這大乾聖朝不管了嘛?”


    “而這大乾聖朝可是這一片巨大島嶼的實際掌控人。”


    此人呂樂認得,叫做張任,呂樂也與他有過幾次交集。


    不過他所說的這些,呂樂稍微一想,也覺得裏麵有些詭異。


    要知道,無論是凡俗國度,還是什麽大型勢力,都是極其不希望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有什麽鬥爭,這對於自己的統治可是極其不穩定的。


    而這一件事,怎麽看都可能成為魔焰宗與金煌劍派交戰的導火線,畢竟兩宗的曆史上,可是不止一次有過交戰。


    虛鋒真人聞言,頓了頓,隨即默默的說道:


    “此事不是我們這些築基小輩能夠妄論的,這一切都是門內宗門金丹長老的商議結果。”


    而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沉靜,並未再與其他人說話。


    過了一會,虛鋒真人見無人在說話,便又繼續說道: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麽這一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三天之後,辰時的時候,你們在山門處集合,便代表此次宗門參加梅嶺武家的此次百年慶典。”


    “諸位師弟可以回去做一些準備了,三日之後記得莫要誤了時辰。”


    說完轉身朝內殿走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此次前往那梅嶺武家的修士之中,除了呂樂與那烏有以外,便是那位叫做張任的修士。


    至於在場的唯一的一名築基中期修士,則是一名女子,叫做許紫霜。


    不知是其名字的原因還是其所修習的功法原因,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一副清冷的模樣。


    “哼。”


    虛鋒真人的身影在拐角消失不見後,那身材魁梧的烏有當即發出一聲冷哼,不再掩飾自己的不滿,隨後就朝著殿外而去。


    至於那許紫霜卻隻是瞧了眾人一眼,像是在認得眾人的模樣一樣,畢竟她是四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一人,明麵上也算是眾人的領頭之人。


    而隨著許紫霜的離開,呂樂也起身準備走出大殿,此次遠行,怎麽算也得要七八日的時間,若是中途有些波折可能還需要更久的時間。


    所以他還需準備一番,順便去一趟臨雲城,給那李欣然交代一番。


    “呂師弟等等。”


    正待呂樂剛一踏出門口時,身後的張任卻是一聲喊住了呂樂,使得他頓步回頭看去。


    這張任入門比呂樂早,雖修為與呂樂都是築基初期,但卻依照著門規,還是得喊呂樂為師弟。


    待到那張任來到身前,他才對著呂樂附耳說道:


    “呂師弟,距離上一次我們煮茶論道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不知現在可否有時間,去我洞府坐一坐,我們也好好商議一番,幾日後的梅嶺之行。”


    呂樂聞言,想了想,便朝著那張任拱了拱手,繼而說道:


    “師兄此言,深得吾心,而且在下也有一些疑惑想要請教張師兄。”


    張任見此,自然是欣喜的帶著朝著自己的洞府趕去。


    張任與呂樂一樣,都是尋了一處山頭作為自己的洞府,此處叫做壓桃山。


    二人落下法器後,便穿過防護陣法直接進到了張任的洞府內,並直接坐了下來。


    待到張任為呂樂烹調了一杯上好的靈茶後,張任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想來呂師弟你剛剛也知道了這梅嶺事情的錯綜複雜了吧,而我們在宗門的情況也無須師兄我多說了吧。”


    “如金煌劍派這般大的門派,做什麽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在我看來,想來宗門的高層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東西,卻又有一些什麽顧忌。”


    “而我們這四名毫無背景的築基修士,無疑不是宗門的先頭部隊,所以我們此處前去,我猜測十有八九是會經曆波折,若是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我們便會隕落在這一次的任務之中了。”


    “所以,師兄我深思熟慮過後,決定想與呂師弟你結成一個小聯盟,到時候若是真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我們也能夠背靠背互相扶持。”


    “呂師弟,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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