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溶血丹隻對金丹期以下修士起作用明顯。


    金丹期修士的精血質量過高,蘊含的靈力與生機遠不是築基期可比,溶血丹那點藥力對金丹修士而言隻是杯水車薪,作用十分有限。


    此時那種強烈的虛弱之感,已經減退了許多,呂樂細細接受肉身的反饋。


    溶血丹的藥力隻是融入到肉身中,不可能瞬間被消化。


    一小部分被轉化為元氣,持續生成生成精血,一大部分沉澱下來,待元氣因為生成精血而消耗後又繼續轉化。


    這個過程會一直重複,直至所有的藥力消耗一空,才會停下來。


    呂樂估算了一下溶血丹藥力消耗的速度,大約半月消耗一顆,一個月兩顆六個月就是十二顆。


    他現在手中有二十三顆溶血丹,已經綽綽有餘,即使消耗再大一些也夠用了。


    精血的消耗與元氣的缺少對修煉確實有一些影響,會導致修煉的速度變緩一些,但為自己增加一張保命底牌,還是很有必要的。


    《古神經》的修煉倒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依然兩天修煉一次。


    “精”的虧損與消耗,在沒有動搖根基之前,對“神”的影響確實不大,尤其是已經有元神雛形的修仙者。


    呂樂得出結論。


    ……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四個多月,而就在這一天,一名練氣期弟子的到來,打破了這處庭院的寧靜。


    這名弟子麵容有些俊秀,身穿金煌劍派練氣弟子的衣袍,是一個俊秀青年的模樣。


    在通知裏麵的師叔後,他便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回應,築基期師叔的眼皮子底下,可容不得半點放肆。


    若師叔正在修煉到關鍵時刻,他等上幾個時辰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任務不是很緊急,催促是不可能催促的。


    萬一因為這個冒失舉動得罪了師叔,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幸運的是,這名弟子的運氣還算不錯,並沒有真的等待幾個時辰。


    在發出傳音符後,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洞府的陣法就有了動靜,神識中一道無形的缺口被打開。


    “進來吧,到大廳見我。”


    這弟子收到神識傳音,不敢怠慢立刻沿著陣法打開的無形缺口,向著裏麵走去。


    呂樂看著走進來的這個弟子,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沒想到這個弟子還活著,居然能在敵方築基修士與練氣修士的追殺下,保住一條性命逃回血獅古城。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並沒有過多在意與重視。


    以他現在的境界與實力,就算再出色的練氣期修士,也無法對形成威脅,最多也就稍稍留意一下罷了。


    “弟子鄧開海,拜見呂師叔!”


    鄧開海沒想到負責通知的這位築基期師叔還是熟人,不過他反應並不慢,走近一些馬上彎腰行禮,然後說道。


    “不必多禮,起來吧。”


    “雲夢沼澤藥園一戰如此凶險,還能保住性命安然無恙回到血獅古城,鄧師侄你很不錯。”


    呂樂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誇讚了一句。


    這話倒是真心實意的,當時那樣危險的情況,四五十名練氣期弟子僅有寥寥數人逃回血獅古城,這鄧開海能成為其中之一,不管是什麽原因,都算得上優秀了。


    而且在靈藥園時修為才練氣八層,現在已經練氣九層了,想必是有些機緣。


    不過呂樂倒是沒有其它想法,無非是一些靈石、丹藥、法器之類,如今這些尋常之物已經很少能入得他眼了。


    “當時情況確實情況緊急,弟子能保住這條性命屬實是僥幸。”


    “還是托了呂師叔的洪福啊。”


    鄧開海眼中閃過一絲後怕,隨後眼珠一轉,居然開始拍起馬屁。


    “你啊。”


    呂樂微微搖頭啞然失笑,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然後正色道:


    “長老們有何通知?”


    血獅古城自有自己的秩序,練氣期弟子歸城主府管轄,由城主府直接安排任務,而築基期執事城主府卻是指揮不動,一般都是長老安排任務,與城主府一起受到長老會直轄。


    “回呂師叔,長老的通知是請師叔三日後到城主府議事。”


    “具體情況弟子也不知,恐怕隻有到了那時方能知曉。”


    鄧開海見呂師叔認真起來,自然不敢繼續拍馬屁,否則就要拍到馬腿上了。


    他立刻進入狀態,說起了正事。


    呂樂聞言輕輕頷首,距離靈藥園被破已經半年之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是要安排任務了。


    築基期執事在宗門享受種種特權,築基之時就有免費的普通功法挑選,無需像散修一樣自己去尋找。


    不需要做任務每年便有一百塊靈石領取,還有靈氣濃鬱的靈山洞府可供修行,比許多家族、散修的修士不知強上多少。


    享受了宗門這麽多的好處,自然要承擔相應的義務,在宗門有任務安排時一般不能拒絕。


    與練氣期弟子不同,築基期執事被安排來到前線,如果戰爭不結束的話,很難回到宗門後方。


    所以門內兩大派係,才為派往前線的人員問題,展開明爭暗鬥。


    “你退下吧。”


    心中閃過諸多思緒,呂樂表麵不露絲毫表情,仍是一片平靜,淡淡說道。


    “是,呂師叔,弟子告退!”


    鄧開海又行了一禮,轉身向洞府外走去。


    他心中有些遺憾,原本還想與這位呂師叔敘敘舊,看看能不能拉上關係的。


    望著鄧開海的背影,呂樂陷入了沉思,神色變幻不定。


    局勢並沒有因為雙方陷入膠著而有所平緩,正麵戰場烈度下降的同時,偷襲後方、襲擊敵方資源點之類的事情卻時有發生,並且越來越頻繁。


    這導致傷亡反而變高了,前十年中築基修士隕落的寥寥無幾,尤其是金煌劍派,加起來才十幾人左右。


    後十年正麵戰場烈度下降,暗鬥開始激烈起來,傷亡反而翻了一倍,並且還在繼續增多。


    繼續這樣下去,就算金煌劍派作為青州的霸主,也會傷筋動骨。


    “希望這場戰爭能快點結束。”


    呂樂默默想道。


    此時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距離服下溶血丹已有四個月,精血、元氣恢複的七七八八,並不會影響實力發揮。


    三日後,呂樂洗浴過後,換上一身嶄新的青衫,出了庭院朝城主府走去。


    臨走前他將自己的物品全部收入儲物袋,自己留下的氣息也全部清除,其它修士無法憑此施展秘術追蹤自己。


    若是情況不對,隨時準備離開青州。


    半刻鍾後,呂樂趕到城主府,來到上次的那處偏殿。


    偏殿中早已有人在此等候,呂樂是第八個到來的。


    他隨意一掃,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陳玉成、錢峰兩名築基後期修士,還有其它五名築基初中期修士,加上呂樂自己,光築基修士就有八名。


    “好大的陣仗,看來這次的任務不簡單啊。”


    見並不是單人任務,呂樂反而放心了下來。


    “多半是有一定難度,卻危險不大的任務。”


    畢竟陳玉成與錢峰二人的身份也不一般。


    從殿外走入殿內,短短時間呂樂便看清了這次任務的性質。


    “陳師兄,錢師兄。”


    他走上前去,向陳玉成和錢峰打著招呼。


    陳玉成看上去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微微點頭算是回應,然後道:


    “呂師弟傷勢如何?恢複得怎麽樣了?”


    錢峰也是抬起頭,擠出一絲笑意,卻並不說話。


    呂樂當初傷勢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偽裝,並不是真傷,但此時他想也不想回道:


    “多謝陳師兄關心,在下已經恢複大半,並不影響實力的發揮。”


    至於錢峰的性格就是這樣,在靈藥園的幾年中早已習慣。


    築基期修士都有自己的圈子,呂樂屬於這個階層的新人,平時深居簡出一心修煉,也不認識其它修士。


    在場的築基修士中,也隻和陳玉成、錢峰比較熟悉,所以並未貿然上去攀談,就在原地與陳玉成聊了起來。


    試圖從他口中,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進而分析局勢。


    場中其它築基修士原本對呂樂的到來並不在意,但看到其好像與陳玉成、錢峰這兩個來頭頗大的人頗為熟悉,不禁側目時不時打量這位從未見過的同門。


    在呂樂到來後不久,周語琴從殿外走入,她一聲輕咳,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轟隆......”


    周語琴數了一下共十人,見這次任務的築基期都到齊,便取出一個令牌控製殿門關閉。


    殿內光線頓時昏暗下來,但過了一息,四角的日光石馬上亮起,殿內又恢複了光明。


    此處偏殿有特殊的法陣,可以隔絕聲音的傳播與神識的窺探,關上殿門法陣便會自動開啟。


    這種陣仗隻有執行一些重要任務才會有,見周語琴鄭重其事,在場築基修士停下竊竊私語,將目光轉向此女。


    周語琴麵色嚴肅,掃視一周等所有的雜音都消失了,這才緩緩開口:


    “兩位長老因為有要事處理,無暇接見諸位,安排下來的任務就由我代為轉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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