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達成共識,謝俊傑也不再墨跡,立馬一拍儲物袋取出一舊一新兩枚玉簡開始刻錄。


    舊的那枚玉簡自然記載著李家煉丹傳承,新的玉簡則用來刻錄築基期丹方。


    修士在玉簡中刻錄信息的速度非常之快,何況這次需要刻錄的信息又不多。


    謝俊傑一番操作下來,僅僅三四息的時間,便將丹方刻錄完成,並將那枚新的玉簡遞向呂樂。


    既然三人已經達成共識,那他自然也想快點把這筆靈石搞到手。


    畢竟二千五百塊靈石,就算對築基中期修士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購買好幾瓶修煉所用丹藥,維持一段時間的奢侈修煉。


    玉簡被接住後,謝俊傑又開口說道:


    “裏麵的丹方在下複製的時候已經經過再三確認,保證沒有一點疏漏與刪改。”


    “呂師弟可要仔細查看了,若有問題現在便可提出”


    “事後若遇到什麽問題,可不要再來找我,在下不懂煉丹可不會負責。”


    呂樂並未回話,接過玉簡便將之抵在額頭,神識探入其中開始查看起來。


    以他目前的煉丹造詣,不經過幾次煉製丹藥,光憑理論想要辨認一份築基期的丹方有無問題,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隻能從丹方的配比,結合藥性的變化與煉丹過程,粗略推斷出丹方有沒有問題。


    當然,要真正的確認沒有問題,還得先煉製幾次丹藥方能確定。


    李家的這份煉丹傳承中,共記載了六份築基期丹方,築基期每個小境界都有兩份丹方。


    分別是築基初期所用之乾元丹、蓄氣散、修元丹;築基中期所用的氣歸丹、增元丹;築基後期所用之升元丹。


    其中乾元丹、蓄氣散的丹方呂樂手中早就有了,而修元散、氣歸丹、增元丹、升元丹,這四份丹方則是之前沒有見過的。


    就算其中兩份丹方與現有的重複,但隻要其它四份丹方是真的,呂樂也絕對不算虧。


    要不是趕上抄家滅族這種好時候,謝俊傑又不是煉丹師對這種東西不夠重視,隻想著換取靈石,呂樂絕不可能以兩千五百塊靈石的價格,交易到兩份丹方。


    神識在玉簡中一掃而過,一息不到時間便觀看完了其中的信息,呂樂放下玉簡。


    留出神識觀察外界的情況,他大大方方的閉上雙眸,心中開始推斷四份丹方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各種藥性結合起來的變化極為複雜,推斷起來並不簡單,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呂樂才真正睜開雙眼。


    他對著陳玉成與謝俊傑微微點頭,表示丹方並無問題。


    乾元丹、蓄氣散的丹方早已記載心中,稍稍一比對便可知道沒有問題,而其它四份丹方經過推斷,也沒有發現問題。


    一方麵,呂樂也覺得煉丹傳承中的丹方,有問題的可能性極小,畢竟是由李家的丹堂長老親自掌管。


    謝俊傑見呂樂檢查過後並無問題,臉上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心中微微一喜。


    但他麵上還是故作風輕雲淡之色,將桌上的靈石與資源一一收入儲物袋。


    足足兩千五百塊靈石入袋,這讓他心情不由大好。


    要知道,除了法器之外,一般築基中期修士儲物袋中的靈石也就在一兩千左右,許多築基初期修士甚至不足一千。


    李家的戰利品,加上這剛入賬的兩千靈石,將完整的煉丹傳承賣出又是一大筆靈石,這怎能不讓他興奮呢?


    一時間,謝俊傑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修仙之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達成這一筆交易,三人都覺得自己賺了,自然心情大好,重新落座斟滿茶水,又開始談天論地。


    一時間,賓主盡歡。


    氣氛變得融洽起來,不知不覺時間漸漸過去,一杯靈茶慢慢見底。


    “陳師兄,你是金丹家族的高足,消息一定比我們普通築基修士靈通。”


    “在下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番,不知方不方便?”


    聊著聊著,謝俊傑突然放下茶杯,神情鄭重的對著陳玉成說道。


    “有什麽方不方便的,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我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玉成臉上閃過一絲訝色,話語卻是說得滴水不漏。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不說出來的就當成他也不知道的意思嘍?


    謝俊傑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臉上笑意依舊不減,緩緩說道:


    “在下想問問師兄,我們宗門的真實傷亡情況如何?”


    “築基期同道隕落多少?練氣期弟子又死了幾千人呢?”


    “依師兄之見,這場戰爭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呂樂聽聞此言,也是收斂笑意調整坐姿,好整以暇看向陳玉成,這個問題正是是他所關心的。


    陳玉成聞言卻沒有立即回話,他手掌握成拳撐住下顎,低頭看向桌麵似乎陷入了沉思。


    直到過了好幾息的時間,才開口吐出了一些準確的死亡訊息:


    “根據記載,本宗築基同道已經隕落三十五名,附屬勢力加上征召的散修,隕落的築基修士則接近六十十名。”


    “至於練氣期修士,隕落的就更多了,本宗都死亡了接近三千弟子,而附屬勢力與散修死亡的隻會更多,加起來最少也有五六千的數目。”


    “因為主戰場在青州與魔羅州的交界,所以打起來我們金煌劍派與魔焰宗的損失更大一些,但其它三大宗門也有修士在其它洲也有相互攻伐,損失不會小到哪裏去。”


    陳玉成說到此處,語氣莫名的有些沉重,似乎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我們金煌劍派明麵上也隻有四百名築基修士,損失已經接近十分之一,再繼續打下去就要真正的傷筋動骨。”


    “魔焰宗也差不多,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損失。”


    “所以我相信,這場戰爭不可能無休止的持續下去,長則十幾年短則三五年,必定會有一個結果。”


    “而這個結果與我們築基修士沒什麽關係,必定是金丹前輩甚至元嬰老祖,共同商議做出的決定。”


    “我等隻需為宗門盡忠職守,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即可。”


    呂樂聞言心中一動,陷入思索。


    照陳玉成所說,這場戰爭確實不可能再持續多久,否則勢必會造成宗門中堅的築基修士大量損失,對宗門的發展極為不利,嚴重甚至可能造成青黃不接的局麵。


    而那些附屬勢力則更慘了,家族、宗門中有多個築基修士還好,若是隻有一個築基修士,唯一的築基修士死亡後,豈不是實力立即要跌落一個層次。


    沒了築基修士的鎮壓,對應的小宗門、小家族立馬便會煙消雲散,根本不能在殘酷的修仙界生存下去。


    這個修仙世界可從來都是殘酷的,若是因為內戰,損失的力量過多,則很可能被其它宗門入侵,到時宗門覆滅、乃至被吞並,也不是沒有可能。


    呂樂都能想到這一點,宗門的高層當然也能想到,從這個角度來講,戰爭的確不應該持續太久。


    “聽了師兄一番話,在下頓覺豁然開朗。”


    “這樣的話,我等隻要再撐過幾年時間,回宗之日已然不遠。”


    謝俊傑心情大好,麵露笑意說道,說完親自為陳玉成倒上一杯靈茶。


    他此行得到一大筆靈石、資源,眼下最想做的事情便是靜下心來好好修煉,將靈石與資源盡快轉化為境界實力,準備對築基後期發起衝擊。


    三人又聊得頗為投機,儼然已經成為“好友”的模樣,就這樣又過去小半刻鍾的時間。


    直到一本茶水再次見底,呂樂才心生去意,於是兩人先後起身告辭,離開了謝俊傑的房間。


    “謝師兄留步,呂某這就告辭了!”


    走出房門,呂樂衝著謝俊傑微微拱手,示意不必遠送。


    他可不想將太多的時間,花在無用的交際之上,有這時間還不如多開爐煉製兩爐丹藥。


    陳玉成也是輕輕頷首,揮手示意留步。


    謝俊傑將兩人送到門口,頓步笑著道:


    “那在下就不遠送了,今日與陳師兄、呂師弟相談甚歡,大家回到血獅古城後,也可以多多走動一番啊!”


    在他眼裏,陳玉成有修為、有背景,呂樂身為煉丹師有財力,還是值得結交一番的。


    兩人見此點點頭,並未多言轉身離去,一直走到陳玉成的房門前才停住腳步。


    “陳師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呂樂從腰間解下一個下品儲物袋,向陳玉成遞了過去,含笑道。


    裏麵裝著價值四百靈石的低階修仙資源,正是從李家得來的戰利品。


    算是給陳玉成的好處費,畢竟這麽順利得到築基期丹方,多少還是有陳玉成的麵子在內。


    這是事先說好的好處,陳玉成沒有客氣,直接將儲物袋接了過來。


    感受到手中儲物袋分量,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用玩笑的口吻道:


    “呂師弟身為煉丹師,果然與尋常修士不同,出手之間頗為大氣,不想宗門內的某些人斤斤計較。”


    隨著兩人接觸時間的增加,彼此之間也變得熟悉起來,開一些小小的玩笑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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