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呂樂身旁已經有不少的修士,紛紛駕馭著法器,飛到了半空,遠遠的觀看著。


    平時被下了禁空禁製的輝日仙城,隨著護城大陣的開啟,禁空禁製也徹底失去了效用,所以眾多散修紛紛飛到半空,朝著城外看去。


    呂樂也混在眾多的散修當中,駕馭著一件高階法器,升入到了半空中。


    呂樂剛看向城外,就看到那黑壓壓的火雲開始移動,鋪天蓋地的火焰,從天而降,落在了護城大陣的五色靈光護罩之上。


    這一幕著實讓呂樂也感到震撼無比,就仿佛一個盛滿了岩漿的巨壺被打翻,籠罩了足有上千丈的巨大火雲,傾瀉而下。


    火雲落在了五色靈光上的時候,呂樂看到那些盤膝端坐在光圈之中的眾多斬山宗弟子,紛紛臉色一白,少數修為比較低的甚至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變成了慘白。


    麻袍老者雙眸閃爍著寒光,凝視著遠方,似乎頭頂上鋪天蓋地的火鴉並不是他的敵人,他的敵人正在遠處的山巒之中。


    呂樂等人也看到,那山巒中掀起了大片的塵土,同時無數的巨樹突兀的倒了下去。


    “攻擊。”


    看到這一幕,麻袍老者冷哼了一聲,而在城牆之上,一些並未與護城大陣融合為一的斬山宗弟子聞言,全都施放出了法術,朝著下方的山巒中攻去。


    各種基礎法術,散發著五顏六色的靈光,如同雨點一般的落入了山巒之中。


    山巒中伴隨著大片的法術落下,頓時發出一片慘叫之聲,樹木倒伏之間,依稀可以看到那穿梭在山巒之中的,竟然是一隻隻尺許長的老鼠。


    這些老鼠渾身毛發如同一根根鐵針,雙眼血紅,而且在他們四肢之間,還粘連著薄薄的翼膜,在遭遇到了大量的法術攻擊後,這些老鼠立刻死傷慘重,但僥幸沒有被擊中的,卻紛紛張開翼膜,淩空飛了起來,越過法術的攻擊,鑽到了輝日仙城的山腳下去了。


    “給老夫破。”


    這時,麻袍老者突然仰頭看天,臉上露出了一絲怒色,隨著他單手一指身旁的金色長劍,那金色長劍立刻爆發出璀璨的金光,射入了麻袍老者身旁的光圈之中。


    “嗡。”


    四方城牆之上,突然浮現出四把驚天金劍,衝霄而起,帶起大片的金色劍氣,斬入了烏鴉群中。


    哀嚎滿天,羽毛更是如同雪片一般的飄落。


    巨大火雲竟然直接被斬成了數塊,傾倒而下的火雲也戛然而止。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劍氣衝擊的七零八落的烏鴉群,麻袍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輕蔑之色。


    漫天黑鴉四散而飛,原來被遮蓋有些昏暗的輝日仙城立刻光芒大放,但所有人都看到,隨著漫天黑鴉哀嚎著飛開,露出了一排排巨大的火鳥,懸浮在半空之上。


    輝日仙城本身就是建立在懸崖峭壁之上,這些巨大火鳥卻是漂浮在輝日仙城上空千丈高的虛空,在黑鴉散開的時候,紛紛張開大嘴。


    一顆顆人頭大小的火球從天而降,眾多火球匯聚在一起,仿若漫天流星墜地,讓人驚心動魄。


    麻袍老者看到這一幕,臉色也是有些發白,不過他並未露出膽怯之色,身為斬山宗的金丹長老,駐守輝日仙城,在這種情勢下,他即便百般不願,也隻能帶領著眾弟子抵抗著獸潮的攻擊。


    否則,哪怕他身為宗門長老,也萬萬承受不起臨陣脫逃的罪責。


    想到這裏,麻袍老者精神一振,轉身對身旁眾多的斬山宗築基期弟子說道,你們結陣,去清理已經攀上來的吞靈鼠,絕不能讓它們爬上來。


    其身旁的二三十個斬山宗築基期弟子聞言,雖然心中不願,但也隻能點頭,帶領著兩三百名斬山宗練氣期弟子,駕馭著各色法器,衝出靈光禁製,朝著山下飛去。


    不遠處的呂樂看到,在那些斬山宗築基期弟子飛出的刹那,護城大陣的靈光禁製竟然直接打開了一道豁口,讓那些斬山宗的築基期修士出去。


    當他們出去之後,那道豁口就重新彌合,消失不見。


    呂樂臉色有些陰沉下來,看來自己想要離開輝日仙城,就必須得到那麻袍老者的應允,而且這護城禁製靈光不但可以阻擋外麵的攻擊。


    對於仙城內眾多修士的對外的攻擊,卻是絲毫也沒有阻擋,端的是奇妙無比。


    呂樂也十分清楚,現在並非是離開的好時機。


    眼下的輝日仙城,無論是天空還是地下,恐怕都已經被海量的妖獸所包圍的水泄不通,這個時候離開,必然會遭遇到鋪天蓋地的妖獸攻擊。


    呂樂自認,就算是自己再厲害,在這等情形之下,也是有死無生的。


    虛空之上,無數火鳥吐出的火球,紛紛落在了護城大陣的光罩之上,迸發出大片的火焰靈光,巍巍壯觀,但護城大陣的光罩,除了爆發出如同水波一般的漣漪之外,卻是堅固異常,顯然,想要攻破這護罩,並非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這時,山下突然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每一聲慘叫都隻是喊了半截,就戛然而止。


    眾多在城牆上觀戰的散修們聽到慘叫聲,也無不臉色大變,露出驚恐之色。


    他們這些人,常年在仙城中修行生活,也曾組隊前往千裏之外的妖原獵殺妖獸,獲取各種煉器材料,但真正麵對這種修仙者和妖獸大戰的場景,卻都是平生第一次。


    在這種戰爭之下,個人的戰力強,也僅僅是能夠增加一些保命的幾率而已,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放棄自己修行的仙城,遠遠的離開。


    躲避到沒有紛爭的仙城中繼續修煉。


    是以很多人心中都萌生了就此離開輝日仙城的想法。


    呂樂沉默的看著眾人的表情變化,心中有些鬱悶,看來大部分的散修都抱著和自己相同的打算。


    那就是瞅準時機,離開輝日仙城,獸潮就算是再厲害,自然有斬山宗的弟子們抵禦,這些斬山宗的修士們平日高高在上,掌控著仙城中大部分的商鋪租金收入。


    在獸潮攻擊之時,自然也應該多出些力氣才是,他們可是在保護斬山宗的資產,但對於眾多散修則不同了,他們本來就是無根浮萍。


    雖然在這仙城中定居修行,但卻並無資產,一向過的苦哈哈,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種狀態,自然也沒什麽動力去和妖獸廝殺了。


    麻袍老者冷眼掃視了眾多散修一眼,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他身為金丹期修仙者,自然明白這些散修是不會和他們一起同心協力,守衛仙城的。


    大宗門雖然是眾多散修向往的修仙之地,可以為修士們提供修仙資源和功法,在平時,這種優勢極為明顯,而且對宗門弟子來說,就是在外行走,也會受到極大的尊重。


    然而在宗門遭遇大劫的時候,卻也是有義務出力幫宗門度過劫難的,而能夠讓宗門遭遇的大劫,通常也隻有大型的修仙界的戰爭了。


    在這類戰爭麵前,個人的修為境界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海量的練氣期低階修士更是很容易成為炮灰,築基期修士在這類的劫難麵前,能夠生存下去的概率也並不高。


    就算是金丹老祖,雖說擁有長達五百多年的悠久壽元,但萬一碰上了修仙界的戰爭,隕落的概率也是不小的。


    隻有進入了元嬰期,才能極大的提升自身生存的概率,元嬰期修士,哪個不是活了大幾百年的老怪物,且不說心思機敏,手段狠辣果斷,光是一身的戰力,那也遠遠超越了金丹期修士。


    在這類大劫難中,元嬰期修士很少會出現,不過這並不代表元嬰期修士就會一直縮在宗門內,讓門下弟子們出去充當炮灰。


    這些元嬰老怪們也會出手,不過他們出手一般不會被那些低階修士看到,元嬰修士之間的戰鬥,已經脫離了普通層次的修士廝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決定宗門興衰的關鍵。


    低階弟子們的廝殺,說到底,是對於修士中資質和修為境界的一次洗牌,能夠在劫難中活下來的,無疑都是擁有一定的運氣的,這樣的人也更容易在修仙之路上走的遠一些。


    斬山宗在輝日仙城的弟子足有千人以上,其中麻袍老者身為金丹期修仙者,自然是斬山宗在這輝日仙城的駐守之人,在他下麵,有二三十名滯留在仙城之中的築基期外門弟子。


    此刻正被他放了出去,斬殺已經撲到山腳下的吞靈鼠妖獸。


    呂樂從那些人中,還看到了汪倫的身影,而剩下的除了三百多人,在維持護城大陣的運轉之外,其餘的大幾百人,則站在城牆之上,滿臉肅容的看著外麵的妖獸。


    “完了,看樣子我們是徹底出不去了。”


    “沒想到這麽倒黴,本來我都準備離開輝日仙城,去浩元仙城了,沒想到就因為臨時有事耽擱了一天,就被困住了。”


    “不知道這獸潮會持續多久?斬山宗是否會派人前來增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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