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的雜草用火燒了,野兔也烤著吃了。翌日洛輝晨練完後,沒一如往常地去城南市場,昨天傍晚時籠子都沒放呢,哪裏有得貨貨賣。


    旭日初升之際,洛輝帶齊家夥,開始正式對荒山正行清理。


    一同去的有高老頭,他家的那幾畝西瓜地,早在數日前就已經全都種上了秋玉米,而農田裏的禾苗正茁壯成長,也不怎麽要打招呼,同時他家裏的活計又有他婆娘劉桂花在打理,這老頭時間寬裕得很。


    然後是魚蛋,師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沒有理由不來幫忙不是。最後還有女漢子蘇文靜,洛輝本是不想和她有過多牽扯,不想讓她參與進來,但女漢子很執著,洛輝沒轍隻好聽任其了。


    來到荒山坡後,眾人齊心協力,先清理出一條通向坡頂的通道。通道清理出來,再清理坡頂闊地。這樣做的目的,洛輝自然是打算墾荒與草房的建設同步進行了,這樣才能加快整體的進度嗎。


    做好這些事情花了半天的時間,中午吃過飯後,休憩兩個多小時,四人沒有急著繼續清理山坡,而是拿著柴刀到老屋子後的竹林裏,砍伐楠竹。砍了有五六十根,削掉枝椏,扛到荒山坡頂上,四人這才繼續清理荒山。


    因為這山坡一直荒蕪著,雜草、荊棘、藤蔓等植物的根縱橫交錯,錯綜複雜,而且紮得挺深的,故而清理起來頗為費勁。高老頭耕田種地幾十年,鋤頭功夫深得很,他倒無礙。洛輝經驗不豐富,奈何他體能好、耐力充沛,揮舞起鋤頭來就像台不疲倦的機器,他也無礙。


    苦就苦了魚蛋和蘇文靜,魚蛋雖然也經常做這種活計,但畢竟年紀擺在這裏。蘇文靜雖是練武之人,但她始終是個女孩子家家,加上跆拳道注重技巧與速度,而把力量給放在了其次,所以細皮嫩肉的她也挺吃不消的。


    兩人幹會兒活,就休息一會兒,都在咬牙堅持著,洛輝讓兩人回去兩人也不聽,隻好讓高老頭特意去找了兩把小號的鋤頭來,給兩人使用,這下兩人總算輕鬆多了。


    一天的時間下來,荒山坡被四人清理掉了七畝地左右,接近整個山坡麵積的三分之一。


    晚上的時候,洛輝用筆記本電腦下載了個CAD繪圖軟件,把草房的圖紙給製了出來。


    同一時間高歌出了他家家門,為建草房而去請村裏的篾匠,一共請了三個人。這三個篾匠都沒用竹子建過小樓,對這活兒他們都躍躍欲試挺感興趣的,尤其是知道這竹樓是為城裏來的小夥子而建,三人更是來了精神。


    工錢方麵,高老頭也開出了一百五十塊錢一天的價格。這個價格放到外麵的建築工地上去,算不上什麽,但在家門口能掙到一百五十塊錢一天,算是非常不錯的了,這三個篾匠都很感激。


    第二天大清晨的,洛輝驅車到鎮上一家打印店裏,把昨夜繪製好的圖紙打印出來,交到高老頭手裏。高老頭和那三個篾匠接過來一看,皆是大鬆了口氣,還好不複雜,不然他們真沒信心把草房給建好。


    高老頭帶著三個篾匠,照著圖紙開始在山坡頂上搗鼓起來。洛輝帶著倔強的蘇文靜和魚蛋,兀自清理著山坡。


    飯點前一個多鍾,洛輝回老屋子去搞飯菜。山坡就在劍馬湖邊,熱倒不是很熱,奈何日頭毒辣啊,大家都挺辛苦的。尤其是那三個請來的篾匠村民,他們並沒有因為不是給自家做事而偷懶耍滑、消極怠工,相反三人做事都很專注、很努力。


    洛輝打算好好地犒勞一下大家,他使出渾身解數,足足裏弄了八個碗。午飯大家都吃得非常痛快,尤其是那三個幫忙的村民,他們可是第一次領略洛輝的廚藝,三人都是邊吃邊讚不絕口,要不是下午還要做事,他們非得吃到把肚皮撐起來不可。


    中午吃得好,休息得好,眾人下午幹起活來倍兒有勁。


    這天到日斜西山時分,洛輝他們三人把山坡清理的工作完成了一半有多。而高老頭四人也把草房的基地丈量好、用石灰劃出線來,並把地基給打好了。


    這竹樓的地基不像普通房子的地基那樣用山石磊,或用鋼筋水泥澆灌,它是先挖洞,洞的深度在一米二三左右。洞挖好後,鋸最大根的竹子的末端,放進去。再填上土夯實了——這竹子是當立柱用的。


    在這裏還是因為高老頭他們沒經驗,一切都要摸索,不然速度要更快。


    “……”


    荒山的清理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中,草房的建設工作同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


    一個星期後,荒山清理徹底完成,其中包括把十數棵樹連根挖掘出來。蘇文靜魚蛋被洛輝強令休假,洛輝自己則到山坡上幫忙一起建草房。又過了三天,草房終於大功告成。


    整幛草房麵積約五十個平方,格局是兩房一廳,高度約三米五。


    高老頭四人雖沒建竹樓的經驗,可架不住皆做了幾十年的篾匠啊,最重要的還是四人都是全神貫注、全身心地投入,是以這竹樓建得真心還不錯,不但牢固,外表還挺美觀,其立在那裏,頗有幾分藝術品的味道。


    洛輝站在竹樓前,看著這棟偽藝術品,咧著嘴直傻樂嗬。人走入竹樓裏,一股淡淡的竹香撲鼻而來,聞著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萬分愜意。


    草房建好了,篾匠大叔們還沒撤,開始編製他們最拿手的竹床、竹椅、竹桌、竹凳。隻見篾條在他們的手中穿來插去,一件件竹製品便神奇地出來了。


    這些小件的東西兩天就製作完成了,眾人開始在草房十幾米開外搭建雜房。這些雜房是用來關禽畜的,沒那麽多講究,所以建造起來速度要快了不少,同樣兩天的時間就搞定了。


    至此,山頂的工程算是完全峻工了。


    當天晚上,洛輝把所有的工錢和三位篾匠大叔給結算清楚了,同時一人還包了個五百塊錢的紅包,算是對他們用心工作的一種由衷感謝。接著,洛輝在老屋子前的水泥坪裏,舉行了盛大的峻工慶祝活動。


    活動的主題當然是吃和喝了,眾人都是張口大吃,敞懷暢飲。這一晚,極少喝得爛醉的洛輝,喝了個酩酊大醉。他真的很高興,來高家村沒多久時,他就迷戀上了這裏的山山水水,喜歡上了這裏的淳樸村民;那時,他就渴望在這裏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身立腳之所,能在這裏長長久久地生活下去……現在,這一切,開始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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