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兩點鍾開始,時間漸往後移,隨著村裏村民們各自忙完各自家裏的事情;隨著在鎮裏讀書的熊孩子們全部歸來;隨著幼兒園的放學……到下午五點鍾的光景,基本上村裏留守的人,大數都集中到了空地上。隻見寬闊的空地上,黑壓壓的人頭攢動,好幾百個呢。


    知道的人知道是村裏一年一次在做糍粑,不知道的還以為搞什麽盛大集會,慶祝活動呢。


    大夥兒有的人觀看著打糯米、做糍粑,幫忙搭把手就沒必要了,做糍粑的人已經夠多了。有的人則聚成一堆閑聊,有的甚至還搬來了桌凳,湊成一桌打起了撲克片牌。熊孩子們則不用說了,肯定是嬉笑打鬧追逐,不時地他們還會去偷搶個剛剛新鮮出爐的糍粑來……


    洛輝今天打糯米是絕對的主力,高宗高歌老魚負責一條木棒輪著上,而他卻仿佛氣力生生不息、使不盡似的,中間都不帶歇息的,一個人負責一條木棒到底,直到最後一石臼糯米被搗成爛泥。


    以往做糍粑,村長高宗是明星是焦點來的,但今天他是配角、是綠葉、是陪襯。


    今天洛輝的表現,才是所有做糍粑的人裏麵,當之無愧最耀眼的了。這讓那些並不是很了解他的人嘖嘖稱奇,暗讚這小輝的體力簡直就是太好了。他放著城裏的花花日子不過,跑到咱高家村裏來包山頭、開荒種地、搞養殖,這選擇真的是太對了,沒錯。他天生就是做這些活兒的料!


    “嘿!嘿!嘿!嘿……”


    勞作的吼聲如歌又勝歌。響徹整個村莊。


    火熱的場麵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糍粑做完了,人群才開始散去。


    一下午的時間,做了整整裏兩千六七百個糍粑,原汁原味的數量最少,土豆糍粑、紅薯糍粑加起來占半數,豬肉的數量最多。


    眾人開始把糍粑收起來,用籮筐挑到高宗家的二樓,再攤放開來。剛做好不久的糍粑不能堆放一起。很容易長黴的。


    “小輝,咱們去把石臼抬回來。”高宗拿著抬東西的鐵絲棍棒,對洛輝道。


    洛輝道,“宗伯,我自己也想做些糍粑,我想拿一個石臼去用。”


    高宗道,“你還做什麽糍粑,咱們今天下午做了那麽多,還不夠你吃啊。”


    洛輝笑道,“我要做些不一樣的。拿去送給親朋好友,當然。宗伯你也有一份。”


    高宗樂了,“東西你想用要用,盡管拿去用就是了。隻是今天下午你也有了深刻體會吧,做糍粑這事兒,忒瑣碎,流程一道一道的,你一個人怎麽忙得過來嗎,會把身體給累壞的。”


    洛輝不以為然道,“宗伯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就我這身體,累得壞嗎。”


    “哈哈哈。”高宗大笑,“好小子,你的身體就跟頭黃牛似的,要累壞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隨你去吧……反正你一個人要是忙不贏,就打電話給我,我安排人過來幫你。不過我是沒時間了,後天就要過節,很多事情要做安排……還虧得鎮裏那幫人的事情省了,要是以往啊,這過年過節的,光是打點鎮裏那幫人,就夠我忙到飛的了。”


    “……”


    洛輝從村裏借用了一個石臼、兩根搗糯米的木棒、一個木模子,然後還有大鐵鍋和蒸籠。把這些東西弄到山頭上後,洛輝駕著黑色魔獸去了鎮裏,來到一家糧油店,精選了三十來斤糯米,回到山頭上後,把它們淘洗幹淨,再用水泡著。


    按說這糯米最少得泡二十四小時以上,才宜進行蒸煮。但因為後天就是中秋節了,時間緊迫,洛輝隻讓它們泡了十三四個小時,就把它們倒進了蒸籠裏,待會多煮會兒便是。


    洛輝在竹樓左側搭了個大灶,大鐵鍋架上去,蒸籠架上去,蓋子蓋好。爾後從湖裏打了水上來,注入鍋裏。抱來大捆大捆的柴薪,點著……


    這些事情當然不會是洛輝一個人在做,幫手多著呢,高歌劉桂花妞妞,魚蛋他爺爺老魚,當然還有便宜徒弟魚蛋了。另外小黑小白,小刺,及被妞妞取名為小朱的小鬆鼠,都在邊上眨巴著眼睛看著,掠著陣呢。不過它們也隻能充當觀眾而已,這些事情它們有心幫忙、無處使力啊。


    “高老伯,餘老伯,咱們到下麵摘些黃瓜去。”洛輝對高歌老魚道。


    “小輝你不是想把黃瓜搗碎到糯米裏麵,做成糍粑吧。”高宗訝然道。


    “怎麽,老伯這樣不行嗎?”洛輝笑著反問。


    “行,當然行了!那些黃瓜味道那麽鮮美,用它們來拌著糯米,糍粑做出來的味道肯定更加好吃。”高宗撓了撓頭道,“隻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


    洛輝和高歌老魚到山下去摘黃瓜,走到菜地裏,雞咯咯們也不怕他們,該玩的繼續玩,該找蟲吃地繼續找蟲吃。


    看著身邊這一隻隻一群群長得紮紮實實的半大雞崽,高歌不由得讚歎道,“小輝你的這些雞,長得還真夠快的。還有你的這種養雞法,更是一舉兩得。即省下了雞食,又保護好了蔬菜西瓜。而且雞吃蟲長得快、肉質好;蔬菜西瓜沒了蟲害,長得也是更快,味道更加鮮美。”


    老魚瞅著也是連連讚歎,還捉起了一隻雞,逗弄了一陣。


    摘了四五斤黃瓜後,洛輝又逮了三隻經過基因改良的成年雞,這些事情交給老高和老魚他們去弄。洛輝獨自拿了個網子,從湖邊網箱裏撈了三四斤同樣是經過基因改良的黃鱔。


    黃瓜隻是洗幹淨,雞則去毛去皮去內髒,再切下大塊的肉,黃鱔是剮成布匹一般的片片。前者直接整條放進石臼裏與糯米一起搗。後兩者分開切成碎末。蒸個六分熟。再與糯米一起搗成泥。當然,各種佐菜調料,是少不了要放的。


    洛輝高哥老魚負責搗糯米,劉桂花魚蛋妞妞負責製作糍粑,糯米分成三份搗好後,洛輝三人一起幫著製作糍粑。


    還沒到中午時分,所有原材料就做完了,有三百多個糍粑。


    這中午飯洛輝也懶得弄了。就吃糍粑,也懶得玩其它花樣了,直接用油一炸,就OK了。普通的糍粑直接用油炸著吃,隻要炸的火候捏得好,味道都相當不錯。更何況這些加了極品黃瓜或雞肉鱔肉的糍粑乎?


    香香的,黏黏的,糯糯的,六個人呼哧呼哧,大塊朵頤。吃得很是過癮,足足裏吃了三十多個糍粑。要知道糯米是很填肚的啊。若不是擔心糯米吃多了,難得消化,六人還能吃它十個二十個。


    就連小黑小白也一隻狗狗幹掉了兩個,小刺幹掉半個,小鬆鼠小朱幹掉半個。它們也是吃得呼哧呼哧,痛快不已……惹得不少的小雞咯咯眨巴著骨碌碌的小眼睛,在邊上羨慕地看著。


    “……”


    美味糍粑全部製作好了,洛輝把大鐵鍋蒸籠石臼木棒模子清洗幹淨,送到高宗家裏。回到山頭上後,洛輝在心裏開始對這三百多個糍粑進行分配。下午三四點鍾,糍粑在太陽底下水份蒸發得差不多了,洛輝把糍粑用籮筐裝好,駕著長豐獵豹開始進行配送。


    村裏高歌、高宗、魚蛋家,另外那個三寡婦家裏,洛輝也讓高宗幫著送了十來個去。


    經過幼兒園時,洛輝把車停下,走進教室裏,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孫老師,你回去了嗎?”


    敲了幾聲,門推開,孫儷儷走了出來,見是洛輝她笑道,“我還沒回去呢,洛先生你這是要回市裏去了嗎?”


    洛輝問道,“我現在要到市裏去送東西,你要不要一起走?”


    孫儷儷扶了扶鏡框,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回家過中秋的,但昨晚我媽打來電話,說要來這裏陪我過,我就不回去了。”


    “你媽來這裏陪你過?”洛輝有些吃驚,咋和自己一樣的,也是老媽來這裏陪自己過?洛輝再問,“那你爸呢?”


    孫儷儷苦笑道,“我爸和你爸不還是一樣,本來平時就忙,到了過節過年更是忙得不可開交。這麽多年了,他何曾在家裏好好地過過一次節和年……我媽說了,不管他,讓他自個過去。”


    洛輝聽她說完,啞然失笑,這情況又和自家一樣啊。不過這倒也正常,誰叫她爸是江城一市之長呢。


    孫儷儷問洛輝,“洛先生你的中秋節,回家過還是在這裏過?”


    洛輝也苦笑道,“我和你一樣,老媽過來陪我過,老爸讓他一個人過去。”


    兩人相視而笑。


    孫儷儷道,“高家村的中秋節,是所有村民聚集到一起過的,上百張桌子,幾百人,大家一起吃糍粑吃月餅,喝酒賞月……其實我覺得在高家村過這中秋節,還是相當有意思的,想想我都挺期待的。”


    “我也挺期待的。”洛輝說著,從車尾箱籮筐裏拿了二十來個糍粑出來,“這些是我自己做的,你嚐嚐看,味道還不錯,中午我都沒吃飯的,就吃這個。”


    “謝謝你洛先生。”孫儷儷也不假情假意地客氣,接過來真誠地道了聲謝。


    “那我就先去市裏了,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帶的東西?”洛輝道。


    “本來是有些東西要買的,但昨天我表妹過來時,幫我買了。”孫儷儷說到這裏,想起了什麽,“對了洛先生,我表妹打電話給你了沒有?”


    “對哎,你不提這茬兒,我還差點忘了。”洛輝道,“你表妹還真打了電話給我。我的號碼,是孫老師你給她的吧?”


    孫儷儷小臉一紅,輕輕頷了頷首,“是我給她的。”


    洛輝佯作訝異道,“孫老師你這是,神馬意思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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