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說的沒錯,兩三斤三四斤的魚好搞定,**斤十來斤的魚,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何況大胖還是粉粉嫩嫩、純純粹粹的捕魚新手初哥一枚。當然最重要的還有他這抓魚的方法,實在是欠妥。


    “嘩!”網子剛碰到魚頭,這大魚就有了迅速地反應,它一扭頭,一擂尾,激得泥水四濺。


    大胖人站在泥中水裏,本讓他就矮下來幾分,況且他還是半彎著腰身的。這下他悲劇了,濺起的泥水弄了他一身一臉,頭發衣服都是濕漉漉的。


    這還隻是悲劇的開始呢,那幾頭大魚相互間的距離很近,他驚擾了一條魚,其它的魚自然不可能安靜了。它們紛紛扭頭擺尾往前竄,大尾巴帶著泥水亂濺,把大胖直接就變成了落湯雞一隻。


    大胖傻眼了,瑪的怎麽會這樣啊,這厄運來得也太突然,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


    “哈哈哈哈……”岸上大夥兒瞅著他這窘樣,紛紛笑得前伏後仰,肚子都笑痛了。


    高歌美美地吐著煙圈,笑著喊他道,“劉書記上來吧,這魚太大了,不是那麽好抓的。”


    “本書記隻是有些大意了,區區幾條十來斤的魚嘛,小意思,小意思。”大胖哪會這樣輕易就認輸,他抹了把臉上的水,恨恨地咬了咬牙,嘴上牛皮卻是不減,“想上次,五六十斤的魚都讓本書記給拿下了,這些小魚兒,哼。看我怎麽收拾它們!”


    妞妞毫不留情地打擊他。“胖子叔叔你還好意思提上次。我都為你感到臉紅。”


    “那是個小小的意外嗎。”大胖撓了撓臉,怕被人揭了傷疤,不再和岸上誰說話,專心捉他的魚去了。


    那幾條大魚的背依然可見,肥肥瞅準感覺最好下手的一條,輕手輕腳地摸了過去。


    那魚並沒有動,大胖吃一塹長一智,這次他學乖了。不再傻乎乎的用網子對著魚頭,一下就撈了過去。隻見他先把網子潛入水底,慢慢的,慢慢的,輕輕的,輕輕的,一點點地接近魚頭……在半個魚頭都入了網子時,大胖笑了,瑪的這下看你還往哪裏跑!


    肥肥誌在必得,驟然發力。猛地往前一撈。


    “啪啪!”這大魚的反應賊快賊快,在它三分之一個身子進入網子時。它身子猛地一彎曲,用力一蹦噠,頓時從網子裏蹦了出來,甚至整個魚身都高高地蹦離了水麵。


    這樣它帶弄起來的泥水,就更多了。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它蹦起來後,亂擺亂扇的尾巴,說巧不巧,恰恰裏就拍在了大胖的側臉上。


    “撲通!”這次的災厄才是來得真正的突然,大胖狡不及防,一個屁股墩子就坐在了水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岸上幸災樂禍的眾人,牙齒都快要笑掉了,丫的這場麵實在是太歡樂了。


    劉茹芸笑過之後,嗬斥道,“劉胖子,你別丟人現眼了,趕緊上來。”


    “上來,上來,我這就上來。”大胖摸了摸有些隱隱作痛的臉頰,傻笑著連應了幾聲,想站起身來,卻發現並不容易。


    他的噸位本來就夠重的,這坐下去衝擊力又那麽大,塘裏的水又淺,水底的泥巴又稀軟——確切地來說,他不是坐在了水裏,而是坐進了稀泥巴裏——整個屁股都嵌入了稀泥之中。


    大胖試了幾下想先蹲再站起來,可發現根本就不行,惹得看出情況的岸上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大胖那個汗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他沒轍,隻好扔到網子,雙手撐進泥巴裏,雙臂使勁,這樣才站起身來。


    肥肥垂頭喪氣,用水洗了洗屁股上的泥巴,這才慢吞吞地準備走上岸來。


    “大胖,急著上來幹嗎,還有好事呢。”


    洛輝這時候提著個桶子下去了,妞妞也紮起褲管提著她的小桶桶跟在後麵,就連高歌也下來了。


    “不就抓魚嗎,還有什麽破事?”大胖沒好氣的道。


    “撿田螺啊,好久沒吃嗦螺了,好懷念那味道啊。”洛輝舔了舔嘴唇道。


    “撿田螺?”大胖往回頭往塘裏看過去,這一看他又有精神了,隻見泥麵上散布著一顆一顆的田螺,還挺多的。田螺沒腳,不會跑,更沒尾巴,不會濺起水花來,大胖頓時豪氣道,“我也撿去。”


    “……”


    四人開始撿泥麵上的田螺,田螺沒腳沒尾巴,所以這活兒確實沒有技術含量。


    高歌撿著撿著,他的手往泥巴裏一掏,抽出來時手裏竟多了塊黑麻麻的東西,這東西呈扇形,差不多有成人的巴掌大,赫然竟是塊河蚌來著。他把這河蚌往桶裏一放,頓時桶裏的份量就多了一大半。


    大胖愣愣的看了看這河蚌,目光往泥麵來回幾個巡視,沒有看到啊?他便明白這河蚌是藏在泥巴裏的了,問高歌道,“高老伯,這河蚌要怎麽找啊?”


    “很簡單,泥裏有河蚌,泥麵就會有一道縫。”高歌沒把技巧藏著掖著,笑著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啊。”大胖目光再一次巡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跟前的泥麵就有一道縫,手伸進去一摸,還真摸出了塊大河蚌。


    洛輝聽高歌這麽一說,自然也是懂得尋找河蚌了。


    “……”


    河蚌的份量相對於田螺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撿一個河蚌要撿好幾十顆田螺才抵。大胖田螺不撿了,專門找泥麵的縫隙掏河蚌。圍著池塘繞了大半圈,這貨倒也撿了大半桶河蚌。


    甚至在幾個小泥水坑裏,他還捉到了兩條黃刺骨和一條柴魚,這讓接連吃癟的他那個得意啊。


    四人田螺河蚌撿了將近兩大桶子,提上岸去,用將泥汙衝洗幹淨,洛輝把他提到高歌家去。


    留出小半桶子田螺來作嗦螺,其餘的劉桂花把煮豬食的鍋子往灶上一架,田螺河蚌通通倒進去,打滿水,一鍋子就煮了。待田螺河蚌煮熟後,把肉挑出來就OK了。


    洛輝提著兩個空桶子回到塘邊,塘裏的水抽得差不多了,那幾條大魚小半個背全露了出來,而幾斤一條的魚,也都露出背部。


    “高老伯,可以抓魚了吧。”洛輝問道。


    “等不及了啊,那就開始抓吧。”高歌彈掉手中的煙屁股,把抽水機的開關打了下來。


    高歌洛輝拿著網子下了塘,報仇心切的大胖也下去了,妞妞不知從哪裏拿了個小網子,也想跟著來,高歌不準她來,“妞妞你來幹嗎,沒看到剛剛胖子叔叔都被那大魚一尾巴就掃翻在塘裏啊,要是你的話,那大魚一尾巴直接就把你給掃到岸上來了。”


    大胖白了高歌一眼,這老頭好沒口德,居然拿本書記當活教材!


    “好吧,那等你們把那幾隻大魚抓住了,我再來好吧。”妞妞吐了吐舌頭,先在塘邊看著。


    洛輝和大胖都沒急著抓大魚,免得出洋相,先看著高歌抓。


    高歌的抓法很簡單,像適才大胖那,把網子潛入水下,悄悄地一點一點地接近魚頭,到籠住了小半個魚頭時,他猛地一撈。這部份動作與大胖那動作基本上是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是高歌的另外一隻手並沒有閑著,猛地撈起魚身,往網子裏一送。


    他兩隻手配合得非常到位,如此一來,大魚便入了網子裏。


    高歌成功地捕獲一條大魚,引起岸上眾人的一片歡呼,小丫頭更是鼓起了小掌。


    這是條大草魚,六七十公分十,肥肥壯壯的,十一二斤是有的。高歌把它提上岸去,放在了早打滿水的魚盆裏。這魚可是明天要用來擺酒席的,得先養著。


    高歌重回塘裏時,洛輝和大胖都各自瞄準了一條大魚。洛輝的身手幹脆利落,學著高歌剛剛的動作,順利地將魚送入網中。大胖就不行了,動作慢了,雙手配合不到位,試了兩次都沒把魚撈作,再次濺了一身的泥水。


    他不甘心,到第三次時,總算勉強地把一條十來斤重的大草魚給捕住了。大胖提著魚走上岸來,舉著網子裏活蹦亂跳的大草魚,甭提有多得意了。


    大魚一共有五條,四條草魚,一條青魚,總共加起來足有五十斤。


    抓完這五條大魚,三人開始抓那些一兩斤、兩三斤的魚。


    鄉裏幹塘捉魚都是這樣的,先大後小。而且抓完大魚後,別人都是可以到塘裏來分享小魚的,誰抓得到,就看誰的本事了。


    這些一兩斤、兩三斤的魚,有四五十條,草魚、青魚、鯉魚、鰱魚、麻點大頭魚,基本上就是這五種魚,總重量估計有個百來斤。


    洛輝和高歌一人挑著一擔,拿出幾條今天中午和晚上準備吃的,其它的用大網兜裝起來,通通放在湖邊水裏。


    兩人再回塘邊時,池塘裏那個熱鬧啊,起碼有十來個人在抓魚,有小孩,有老人,他們手頭基本上沒人拿抓魚的工具,僅徒手而已。不過就是他們這些徒手的,一條一條又一條,收獲不斷。


    反觀拿著魚網的大胖,在水裏胡亂地撈啊撈啊撈,除了撈到那些不足指頭粗的魚外,好意思下鍋的魚一條也沒撈到。大胖自感無顏,收工不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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