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農曆最末的一天,大年三十,除夕。除夕是咱大中華最美好的一天,有一首紅透大江南北的民歌是這樣唱嘀:三百六十五個日子,最甜最美是除夕,風裏飄著香,雪裏裹著蜜,春聯寫滿吉祥……


    除夕的確是非常美好的,家家戶戶一大早起床,一家人圍坐一桌,吃過豐盛的早餐後,帖春聯,帖門神,貼倒福,掛燈籠,張燈結彩的……整個村莊處處皆是無比的喜慶。


    洛輝吃過飯後,沒有急著做這些事情,開著車子直奔市裏,把老媽子給接了過來。至於洛青雲同誌,肯定是不在家裏的,此刻估計不是在孤兒院、就是在敬老院,要不就是在哪個窮苦人家裏。


    老媽直接去了高首家,洛輝回到山頭上,和高倩倩也開始貼那些喜慶的東西。


    “小輝哥,對聯貼上一點,偏了,往左一點……”


    “小輝哥,福字不是正著貼的,要倒過來貼……福到了福到了,不倒過來怎麽行啊……真笨……”


    “小輝哥,燈籠再掛過去一點,一共要掛六盞呢,你這樣哪裏掛得下嘛……”


    高倩倩是指揮官,洛輝是上陣的小兵。很快,在小兩口齊心協力的努力下,這些事情都做好了。此時再來看山頭的小竹樓,非常的喜慶,顯得溫馨極了。


    “來,小朱,小刺,小猴,給你們穿新衣服了。”


    高倩倩一聲呼喚,正在坪裏欣賞著點綴得美侖美奐小竹樓的三個小家夥,立時興高采烈、爭先恐後地跑進了竹樓裏。高倩倩的手中拿著三件大紅色的小衣服或連衣褲。這是她近段時間裏用紅布做的。這人要過年。小動物們也要過年嗎。關鍵是這三個小家夥,現在愛上了穿衣服,覺得穿了衣服後,就變帥變酷了,還到處炫耀呢……


    高倩倩和洛輝配合著,把它們的大紅衣服換上,三個小家夥很是高興,蹦蹦跳跳地玩兒去了……兩人任小家夥們滿山地淘氣去。他們也去到了老屋子。


    老屋子裏很熱鬧啊,兩張八仙桌擺在正中,洛老高首高歌還有高栓,四個男人占著一張桌子,在打骨牌。天地人和、九八七六五三點的這玩意,三十二張牌。洗牌的時候,一張疊著一張,怦怦怦的,八張一疊,共四疊。一人才抓八張牌。感覺很容易打似的,其實還真是有點複雜。反正洛輝以前看著別人玩過數次,怎麽著也沒看懂,以後索性懶得看了。


    另一張桌子上,洛輝奶奶劉桂花姚玉珍,再加上餘芳儀,四人在不亦樂乎地玩兒著咱們大中華普及麵積最大、參與人數最多的國粹——麻將。


    “三萬……”


    “吃一個……兩筒……”


    “七條……”


    “清一色,胡了……親家不好意思啊,連胡你三把了……”卻是餘芳儀把牌一推。點炮的姚玉珍,她笑道,“有啥不好意思的,親家你胡得到,是你的本事……”


    洛輝不由得瞪大了眼,“媽你也會打麻將啊?”二十多年來,還是頭一回見老媽之打麻將呢,真是稀奇啊。


    “作為一名中國大媽,不會打麻將是很沒麵子的……”餘芳儀接過姚玉珍給的錢,砌著牌,微笑道,“你爸一天到晚不著家,媽要是不找點事情做,不悶死啊……其實這麻將,也是那回中秋節從你那山頭回去後,才學會不久的……不過呢,媽近段時間也去打得很少了哦……”


    洛輝在挨著老媽的一條凳子上坐了下來,點了點頭,“剛開始學應該很有意思啊,為什麽去打得少了呢?”


    “嗬嗬,前段時近還稍稍有點空,近段時間,那空閑就少了……現在媽,不是在織衣服嗎。”


    “織衣服?”洛輝不解,小時候倒是經常穿老媽織的衣服,但隨著年輕的增長,後來老媽就沒織過了……一想起老媽織的那暖綿綿的毛衣,洛輝頓時感到渾身很是溫暖,更多的還是心疼,“媽,織衣服太累了,你就不用再給我織了。”


    “你想得美啊,還給你織衣服……”餘芳儀調侃了洛輝一句,接著道,“我是給我兩個孫子織的……之前不知道小倩懷的是雙胞胎嗎,所以隻織了一個係列,打麻將的時間就比較寬裕,現在肯定要織兩個係列了嗎……”


    挨著洛輝坐著的高倩倩羞紅了臉,一桌子的人都是笑,洛輝也嗬嗬地傻笑。


    “小輝厲害啊,一下就是兩個孩子他爹。”劉桂花笑說著,往那邊打骨牌的桌子上喊,“栓子啊,你也得努力才行啊……本來你都1比0領先的,現在你看,小輝一下就超過你了……”


    一屋子的人聽了劉桂花這話,笑哈哈的。


    “對啊,栓子你要努力啊,看看小輝,後來居上呢……”


    “栓子你來個一炮三響,把小輝給超回來……”


    高歌高首開著玩笑,高栓和坐在他邊上看著他打骨牌的楊慧蘭不由得都是紅了臉。


    楊慧蘭紅臉很正常,但高栓這大男人一紅臉,少不了要招來大夥兒的一頓說笑。


    “小林啊……”高栓招架不住眾人七嘴八舌、連續不斷地火力,果斷地喊在那邊用凳子當桌子、坐著小矮凳教妞妞下著跳棋的高小林,轉移注意力呢。


    “栓子哥,啥事啊?”高小林抬頭看著他,這小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教妞妞棋,對剛剛大夥兒的熱鬧,也沒咋聽。


    高栓道,“你看你姐你姐夫,兩個人開枝散葉變魔術似的,一下就變成了四個人,你是不是也應該加把勁啊?”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媽不允許啊……我姐我姐夫也不允許啊……”高小林笑嘻嘻地,伸出根食指裝模作樣地左右晃著。“倒是栓子哥你不行哦。我看嫂子好像沒什麽反應啊……你要加把勁啊。向我姐夫學習,來個一炮雙響……”


    一屋子的人又是哈哈大笑,高栓注意力沒轉移成,反倒被高小林給反過來打擊了,和楊慧蘭再次紅了臉,嘴巴一閉,專心打起骨牌。


    高小林逗起了小妞妞來,“妞妞。想不想你爸爸媽媽給你生個小弟弟啊?”


    “想!”妞妞不假思索,歡呼而起,“很想!”


    “那你喜歡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呢?”


    “都喜歡。”


    “一樣給你生一個好不好?”


    “不好。”妞妞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好呢?”高小林愣了愣。


    “不要一樣生一個,要一樣生一大堆。”妞妞果斷地道。


    “啊,生那麽多,那不是成豬了?”高小林一點口德都不留。


    “對,就像豬媽媽一樣的,一生就是一大堆。”妞妞萌嘟嘟地眨巴著眼,直點小腦袋。


    一屋子的人笑翻,高栓楊慧蘭那個羞啊。


    “……”


    一屋子的人說說笑笑、吵吵鬧鬧。歡歡樂樂地打了一上午的牌。


    中午弄了滿滿當當一桌子豐盛的午餐,男人們喝著燒刀子。女人小孩們喝著甜甜的甜酒,吃過飯後,打牌永遠都打不過癮的八人繼續開戰。


    洛輝和高倩倩沒有參加進牌局,兩人回山頭睡了個午覺。其實洛輝精力是相當不錯的,關鍵是準媽媽要有充足的睡眠,這樣才能讓腹裏的小寶寶們更加健康地發育成長……洛輝是陪睡來的。


    午睡醒來後,兩人哪裏也沒去,回到老屋子裏看著他們打打牌,看看電視,下下棋……除夕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一般是不往外麵跑動的,大團圓嗎,一家子人待在屋裏,盡情地享受著合家歡樂的氣氛。


    麻將牌局打到五點來鍾的時候,收工,下麵有大事兒要幹了。


    幹啥呢?包餃子。其實在高家村並沒有過年吃餃子這麽一個風俗,但現在卻很流行,一來餃子頗有寓意,二來好吃莫過於餃子啊,過年前這些天來,餐餐大魚大肉,換換口味確實也是挺不錯的。


    包這餃子的頭號先鋒,還是洛輝來的。


    洛輝麻利地把麵粉倒入盆裏,一邊加水一邊搓揉著……水放得差不多了後,使勁地、反複地搓著麵粉團……搓得差不多了後,將大麵粉團分成數砣,再將這些小砣的麵粉搓成長條……


    把長條的麵粉用菜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用手壓扁成餅狀……然後用一截圓沙木棍段,來回地輾壓著麵粉餅……麵粉餅便會越來越薄,越來越薄,最後就成了餃子皮兒。


    洛輝在搓麵粉、輾餃子皮的時候,劉桂花姚玉珍高倩倩楊慧蘭在切菜剁餡兒……這餡弄很非常的豐富,最尋常的豬肉白菜餡,不過這豬肉用的可是地地道道的野豬肉;牛肉菲菜餡,正宗農家的黃牛肉;兔肉冬菇餡,山林子裏的肥野兔;雞肉冬筍餡,如假包換的野雞……


    這些餡裏麵,都沒有用到山頭上的極品原料,但洛輝在和麵粉時,有加入用壓榨機壓榨出來的黃瓜與西紅柿的汁,這樣餃子皮的味道會更加地有味兒,整個餃子自然會更加地好吃……想想都流口水啊……


    幾把菜刀、幾塊砧板,嘟嘟嗒嗒,很有節奏地剁著。四樣餡兒都剁好後,高小林給洛輝打下手,將麵粉切成段壓成餅,洛輝隻管輾餃子皮就OK了。


    下麵正式開始包餃子了,劉桂花姚玉珍高倩倩楊慧蘭,四個主力軍;餘芳儀在家裏也常給洛青雲包那麽一頓,動作還蠻嫻熟;小妞妞也加入進來,雖然速度慢,卻也能把餃子給包起來,小丫頭妙想天開,把餃子包成一個個動物的形狀……


    “這個是小豬。”


    “這個是小兔。”


    “這個是小羊。”


    “這個是小馬。”


    妞妞把她包的動物餃子排成一排,眾人一看,什麽小豬小兔小羊小馬,通通是歪歪扭扭的四不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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