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有:“我感覺應該不會。溫野的路人緣還不錯,《校草攻略》畢竟是剛進娛樂圈拍的第一部戲,演技不足可以理解。很多不參戰的路人當中,有一部分是想要看咱小野起來打臉的。畢竟……”


    張苗苗狐疑地湊過去,“畢竟什麽……”


    “畢竟這是個看臉的時代。”


    張苗苗:“你也看臉?直男?”


    熊大有近乎憤怒:“廢話!”但是反駁完氣勢又即刻弱下去:“你看那些明星成名前和成名後的照片和劇,不說以前妝容和濾鏡的問題,但是美醜相差也太大了吧。小野還算是我在圈內幹活以來這麽多年,唯一見過一個能扛得住渣像素的。”


    張苗苗“喲喲”兩聲,“出息了,這是你熊大有能說出來的話嗎?想當初,你可是整容臉都硬要說是天生的人。”


    熊大有捂了耳朵立刻走。


    嘴裏嘟囔著,聽不見聽不見。


    張苗苗朝熊大有遠去的背影狠狠地踹了一腳,回過頭來問王美兔:“美麗姐,你覺得番位之爭,顧傾菀有獲勝的可能嗎?”


    王美兔剛剛開小差去想她的糖醋排骨了,想著今天錄視頻是吃大亂燉還是普通家常菜。


    “啊?”聽到張苗苗問她,她很是詫異:“番位是什麽?”


    “就……”張苗苗想了想要怎麽回答她,一隻腳立著,抓著王美兔原地左右畫圈圈,突然,她更是稀奇地看向她:“你連一番、二番是什麽都不知道?”


    王美兔無辜地搖了搖頭。


    她今天腦袋上別了一個黃色小女孩背書包的發箍,顯得更加呆萌可愛。


    連張苗苗也覺得神奇。她十六歲就出來工作,給很多人化過妝,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王美兔這樣的。


    一般對於女胖子的印象,要麽油膩得惹人嫌,要麽不修邊幅大大咧咧。但是像王美兔這種善於打扮,生活精致的胖女孩,還真是不常見。


    和她一塊工作,總覺得生活中就沒有壞心情這一回事。


    一見王美兔就覺得治愈。


    仿佛心口有什麽看不見的陳年傷病啊,一下子就好了。


    張苗苗覺得,這世界上大概都沒有人會對著王美兔生氣吧。


    她隨即耐心地和她解釋起番位的意思。


    王美兔聽完還是一臉困惑不解。


    “這個有什麽好爭的?不是隻要劇情好,演員演技夠,觀眾愛看最重要嗎?有些劇,演員戲份很少,不還是唯一主角嗎?流傳千古,給觀眾留下了很多印象。不明白,我是真不明白。”


    王美兔笑得一臉迷茫。


    “我這腦子也不夠用。還好我不混娛樂圈,不然腦子隻能去糊牆了。”


    張苗苗也無奈地搖搖頭,“現在市場就是這樣,編劇沒有話語權。其實我們劇組已經很好了,至少有郭老師和原著作者百年大叔在。換成其他的,估計魔改得連他親媽都不認識。”


    王美兔嘟著嘴發怔,大半天沒緩過勁來。


    等她消化一點,朝張苗苗抱歉地笑笑。


    “要不美麗姐給你做吃的吧。”王美兔:“我今天中午打算吃糖醋排骨,魚餅年糕……”


    王美兔還沒說兩樣,張苗苗就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別說了,我投降。我宣布今天減肥計劃失敗!”


    “……”王美兔:“那……你韭菜盒子吃嗎?”


    張苗苗左右看了看,她雖然還捂著耳朵,但其實什麽都聽得見。隻是片場喧鬧的聲音稍微減弱了些許。


    “吃……”她小聲說,像是在躲避什麽,“但是,我男朋友,媽媽呀,你不知道今天晚上七夕節嗎?”


    “啊啊啊,我晚上出去會不會一股味啊。”


    王美兔尷尬地撓了撓脖子想了想,“應該,應該不會吧。現在到晚上,要不你多刷幾遍牙或者……口香糖?算了,你還是別吃了。”


    “不,”她的脖子被張苗苗用力抱住,“我要吃,我就要吃。美麗姐……”


    尾音拖得老長。


    張苗苗雖然看上去瘦不拉幾的,但是拽起人來力氣也不小。在加上此刻她整個人又掛在她的身上,王美兔險些往旁邊倒去。


    誰能想到剛站穩鬆了一口氣,不知道張苗苗怎麽往旁邊偏了一下,王美兔連帶著她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兩個人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地對視而笑。


    王美兔剛要站起來,就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等她反應過來,溫野已經蹲在她的麵前,眉眼著急。


    “怎麽了,哪裏摔著了?”


    “沒事。”王美兔自己拍拍屁股爬起來,“就走路玩手機不小心。”


    說著她正要去看張苗苗,發現對方早就已經站起來了。一臉審視地看著溫野和她。


    顧傾菀披著粉色的大牌披風走過來,用張苗苗的話來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故意來劇組訛藿香正氣水的呢。


    “呀,你怎麽了呀。溫野你也在?這胖姑娘摔了就是和我們瘦的人不一樣,動靜都比較大。”


    “哈哈。”王美兔在旁邊樂哈哈地朝著她笑,“是哦。”


    “我就那麽輕輕和地麵蹭了一下,結果你們隔著大老遠都聽到跑過來了。真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工作了嗎?”


    “耽誤工作倒沒有。”顧傾菀吹了吹她昨兒個晚上剛做好的指甲,“就是我看郭老師年紀大了,對現在年輕人的市場把握不太準。追劇的大多都是女生,他偏偏和百年老頭直男晚期,非要搞什麽大男主戲。情情愛愛壓根沒有。江湖大義什麽的,現在壓根沒有什麽市場。時代不同了。現在女者為尊,拍的劇大多是為了女***的,你不拍小情小愛的滿足她們的胃口,是等著被淘汰嗎?”


    張苗苗向來和她不和,一時間火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去年不是也有一部大男主戲,大爆!小情小愛看多了總會厭的。再說了,你要是真不喜歡,幹嘛費盡心思擠掉好幾個實力派進組。”


    顧傾菀沒想到這小小化妝師吃了熊心豹子膽。


    抬起手來就要打人。


    “大男主戲能爆也要看男主演技。就溫野,他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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