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蜀王府,正殿。


    “查的如何。”朱椿悠閑的躺在椅上問道。


    謀士微微躬身道:“那呂鴻朗倒沒什麽問題,但有些雜魚壞事,要不…”


    朱椿輕聲說道:“不必管,我們隻負責把人撈出來。”


    “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死也就死了。”眼裏的狠厲一閃而過。


    “明白,可宋懌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謀士言辭閃爍的問道。


    朱椿笑了笑,語氣平靜的說道:“可能去了趟監牢,想通了吧,他可是宋師的孫子啊。”


    ……


    另一處別院裏頭。


    “啊!你說,是李學政替我證明的清白?”宋懌皺眉道。


    劉大同也習慣這宋懌一驚一乍的行徑,不慌不忙的說道:“對啊,還有張興旺在,不過他肯定沒這麽好心,多半是怕你死裏頭,就沒人還他錢了。”


    宋懌突然腦子有點亂,出問題,出大問題。


    自己的推理,出錯了。


    或許李學政的確是好人,他甚至還救了自己的性命,但為什麽是同張興旺一塊呢。


    宋懌想不明白。


    劉大同看著一愣一愣的宋懌,冷然道:“怎麽,不相信我,那你直接去府上問得了。”


    “有道理,買點水果,咱登門道謝去。”劉大同的一句口嗨,瞬間將宋懌的思路打開了。


    想不通,那去問不就完了?


    劉大同卻是有點跟不上宋懌奇怪的腦回路,又是問道:“真…去啊?”


    “那還能有假,水果你買啊。”


    ……


    城北,李府門前。


    “不好意思啊,我家老爺出遠門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那管家解釋道。


    劉大同倒有些不悅,畢竟,錢可是白花了。


    “沒事的,我們擇日再來拜訪。”宋懌也輕聲別過,拉著劉大同離去。


    難道卷款跑路了嗎?宋懌有些看不透了。


    此時正趕路去應天府麵上的李學政,連打了好些噴嚏,嘟囔著:“你們做錯事,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頭的宋懌正思索著如何調查。


    劉大同卻是拉聳著臉,喃喃道:“不是說好的,有飯蹭,我才花這冤枉錢的。”


    宋懌輕聲安撫道:“不要慌,李學政不在,我們換個人道謝便是,張興旺不也救了我們嗎?”


    李學政既然不在,便探探這張興旺的口風。


    劉大同看著賢弟壞笑的模樣,大抵明白,這張興旺是完了,徹底完了。


    “那張興旺會見咱倆嗎?”劉大同若有所思的問道。


    宋懌撓了撓頭,遲疑的說道:“不知道,看大兄你麵子夠不夠大了。”


    接著又鄭重其事的問了句:“張家有錢嗎?”


    劉大同不動聲色的說道:“有錢,整個鳳陽府唯二的鹽引,他張家是其一;可張興旺有沒有錢,我就不確定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茬著,慢步往張府走去。


    張府裏頭,卻是相當熱鬧。


    張興旺同他爹正互相問候著對方,場麵來看,還是父愛更“深層”一些。


    張父時不時便給親愛的兒子一頓“親密接觸”,這便是父愛如山的體現吧。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溫馨的場麵,張興旺連忙展現了自己的孝心,飛奔出去開門。


    嘴裏嘟囔著:“父親別慌,我這就去討要銀兩。”


    見著來人,竟是宋懌跟劉大同,有些吃驚。


    劉大同訕笑著,準備遞上果籃,還沒等反應過來,那張興旺拽著宋懌就跑路了。


    留下他一人提著果籃,在風中淩亂。


    後頭,又見著張父怒氣衝衝的襲來,他突然有點慶幸,自己有個果籃。


    “伯父好。”劉大同用自己畢生最溫和的笑容問候道。


    與此同時,宋懌同樣有些崩潰。


    身邊這家夥,好像隻會說兩個字,還,錢!


    從頭至尾,念叨了一整路。


    宋懌無奈,拉著他進了家酒樓,用食物堵住了嘴,這才消停下來。


    眼前這家夥,卻是跟三天沒吃飯似的,一個勁的炫。


    宋懌倒不心疼錢,畢竟現在花的還是從這家夥那借來的。


    “張兄啊,不要急躁,咱們把格局打開一點。”宋懌無奈的解釋道。


    張興旺仍舊埋頭吃著,漫不經心的回著:“不聽,還錢!”


    宋懌又是解釋道:“一分錢都沒了,最後剩了點,也都在菜裏了。”


    張興旺聞言,愣了愣,停下了筷子,苦笑道:“那我咋辦啊,這可是我爹的棺材本啊。”


    “棺材本,你全偷出來了?”宋懌連忙追問。


    張興也繃不住了,頓足歎息道:“肯定不是啊,我隻是想拿點錢辦事的,要成了,我爹興許能高興高興,可現在事也沒辦成,錢還沒了一部分。”


    “辦事?”宋懌暗淡的眼睛忽而一亮,眼底掠過一抹驚喜之色。


    這張興旺果然有問題。


    張興旺也發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高聲辯解道:“沒有沒有,怎麽可能,你聽錯了,是談事,談生意啦。”


    宋懌卻是自顧自的分析了起來,拿著這麽多白花花的銀兩,站在府衙門口,等誰呢?


    我就說你借錢咋這麽痛快,細思極恐啊。


    “興旺啊,行賄科考官員,你不會不知道有什麽後果吧?”宋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別,別啊。”張興旺用著近乎諂媚的語氣說道。


    “別緊張,我又不會害你。”宋懌眼眸中的殺機一閃而過,接著露出燦爛的笑容。


    隨之沉聲道:“但你我兄弟二人是不是應該坦誠一點呢?”


    在宋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下。


    張興旺倒也含糊其辭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而宋懌關注的重點並沒有停留在此,他盯上了張家的鹽引。


    販鹽,是真的一本萬利。


    “興旺哥,那這個錢?”宋懌不動聲色的說著。


    張興旺是連連擺手道:“你我兄弟二人,談錢不合適,權當大兄我的一份心意了。”


    “那怎麽行呢,我也不遮遮掩掩了,賢弟我雖然沒錢,但我有法子,錢生錢。”宋懌故作神秘的說道。


    “什麽法子!”張興旺連忙問道。


    “我手裏有,大量精鹽路子。”宋懌言簡意賅的說道。


    張興旺聽得卻是一哆嗦,連連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販私鹽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宋懌仍是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張家可是有鹽引的?你忘了?上了貨架那不都成官鹽了。”


    “那怎是我可以左右的,家父也不過府上一介旁支,平日還得看他人臉色。”張興旺無奈的搖頭道。


    宋懌搖頭而笑道:“那就更應該幹了,興旺哥,你就不想翻身做主人?咱把鹽路安排好,日後這張家的話語權不都卡在你手裏了。”


    “我有路子,你有票子,這事,好辦的。”宋懌是繼續慫恿著道。


    張興旺也聽得有些心動,不說能挽回損失,還能狠狠賺上一筆。


    同時,心中也忽然竄出一股無名火,對啊,憑什麽就要看他們臉色。


    “路子確定沒問題嗎?”張興旺謹慎的問道。


    “千真萬確,咱倆什麽關係,差點過命的交情,我能忽悠你?”宋懌正色道。


    張興旺急切的又問道:“量大嗎?”


    宋懌倒不慌亂,慢條斯理的說道,“錢到位,管夠。”


    “好兄弟!大恩不言謝,我給你磕一個。”張興旺激動的說道。


    這…這就,忽悠瘸了嗎?宋懌開始有點擔心興旺哥的錢包,萬一被別人騙走,他會傷心的。


    “不至於不至於,不過小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盡管說。”


    “就是,我還需要那麽億點點的啟動資金。”宋懌支支吾吾的說道。


    張興旺又是爽快的掏出銀票,“小事,一百兩夠不夠。”


    過了一會,可能覺得少了點,直接把兜底掏幹,一股腦全遞給了宋懌。


    “明日午時,你帶錢,我帶貨。”宋懌也是趁熱打鐵,繼續忽悠道。


    張興旺點了點頭,便瀟灑的轉身離去。


    餅是畫好了,該準備甜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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