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哪個方麵,夜梟可都不是一個好人。哥譚市裏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以及他的自知之明都在證明這一點。


    對付一位年老的退休“英雄”自然“遊刃有餘”。


    僅僅是以他的家人和學生作為威脅…


    這是必要的,不做些特別的準備,他根本達不到想要目的。


    畢竟沒有人願意讓一位渾身沾滿鮮血的貓頭鷹獲得神速力。


    但最後,愛德華教授屈服了。他終究還是一位“英雄”。


    完全沒有拷問的必要,僅僅隻是微不足道的威脅就搞定了他。太容易了,連夜梟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哥譚市可就算是用最愛的人迫使不服的人就範,都不如直接將刀刃抵在脖頸有用。


    當然,這樣的狀況貓頭鷹更傾向於用利爪,白爪進紅爪出,直接紮穿對方的頸動脈。


    是的,對於沒有必要存在於世的人,貓頭鷹完全不會在意濺在身上的鮮血,來送他們上路。


    但這一次,出了些別樣的意外。


    舊韋恩塔之下,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不再保持著古井無波,反而換以嚴肅的表情看著身穿夜梟戰甲的男人,“托馬斯老爺,我並不覺得留他一命對您有任何好處。”


    托馬斯站在屏幕前,將手中的明黃色藥劑放到桌上的箱子裏,輕描淡寫地搖搖頭,對管家的看法給予了否定,“阿福,這沒有必要,愛德華教授隻是個普通人。你知道,我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一個掌握著神速力藥劑配方的普通人?”阿福難得質疑起了自家老爺的話,“恕我直言,您心軟了。”


    “我…”


    我沒有…


    ……


    托馬斯直視著阿福的雙眼,沉默半響,也沒有想出合理的理由來反駁他的管家。


    他得承認,他確實心軟了。


    看著自己老爺默不作聲,管家歎了一口氣,“這會要了您的命的,先生。”


    “我知道…”托馬斯點了一下頭。


    “我不想為您收屍。”


    “我知道,阿爾弗雷德。”再一次…


    對啊,他本應該像阿福說的那樣,殺死愛德華教授…才對…


    一個能夠造出一大堆極速者的人。按理來說,在達到目的之後,夜梟就應該殺死他,可貓頭鷹沒有這麽做。


    在哥譚市,若對他人給予同情,這會要了他的命,托馬斯知道。


    但…但他沒辦法在一個孩子麵前殺死疼愛著他的祖父!


    愛德華教授除了有神速力藥劑,什麽“多餘”的事情都沒有幹,除此之外殺死他沒有任何意義!


    “先生,他能對夜梟說出來,就能對其他人說,您得保證在他不會再一次泄露出去。”阿福放輕了他的語氣。


    “如果有下一次,我會親自殺死他…”托馬斯麵色沉了沉,望著桌上的貓頭鷹頭盔上的白色鏡片,神色黯淡地回複了他的管家,“連帶著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一起。”


    是的,他必須這麽做,對於那些威脅,他不能心軟,否則他就會失敗,哪怕一絲微小的失誤。


    而這,是夜梟不允許的…


    “呼…”他深吸一口氣,用手抵住自己的額頭,冰冷的金屬戰甲讓他的思維清醒了少許,闔了闔眼,刨除了腦中的雜念,重新坐回了一旁的轉椅上。


    眼見自家老爺進入了工作狀態,阿福說出了經常詢問的話語。“是否需要我為您煮上一杯咖啡?”


    “一杯茶…我想要一杯茶。”


    “這可真是難得,我還以為庫存的茶葉隻能由我來代勞了。茶水隻有咖啡的一半不到的咖啡因,沒想到您會選擇它。”


    “就要她了,我想換一換口味。”


    “好的,先生。”得到請求,管家端著手中的托盤轉身就走。


    感受著周圍的環境,托馬斯總感覺少了些什麽,對還未走遠的管家問道,“理查德今天沒有來這裏,他今天是太累了嗎?”


    “先生?”阿福挑起了眉,“您知道後天是什麽日子嗎?”


    “十二月二十五日,怎麽了?”托馬斯一開始有些不明所以,隨後才反應了過來,“聖誕節?”


    他差一點就給忘了,他在外出的那幾年完全沒有過過任何節日,或者說,即便是最放鬆的節日,他也沒有辦法休息…


    現在,他的哥譚市也沒有讓他休息的打算。夜梟也沒有那個心情…自然也沒有注意應該幹什麽。


    “是的先生,難得你會記著那天是什麽節日…”管家說出的語調居然帶著些許的埋怨,“格雷森少爺正準備為聖誕節做準備,我想你明天就可以看到他裝飾好的聖誕樹了,他想給你的驚喜。”


    “說出來就不算驚喜了,阿爾弗雷德…而且你知道,我…”


    “是的,夜梟從不會在夜晚休息,但您上次隻是一個人,現在家裏有了新成員,還是需要做一些改變的。您回哥譚可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幾天後是聖誕,夜梟不需要過節,可托馬斯?韋恩需要。”


    “那些反抗者可不會休息,這個之後再說…”托馬斯想要岔開這個話題。


    “可是誰都需要過聖誕節,不是嗎?”


    “那就等那天再看看,如果可以的話。”他放棄了和阿福的爭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隻是說說而已。”


    “我會給格雷森少爺傳達這一份喜訊,我想,他應該會十分高興您會鬆口的。”


    “迪克…”托馬斯這算看出來了,這是理查德拜托阿福幹的。


    ……


    之前他已經對理查德說過,隻有那一次…可他的羅賓鳥好像並不滿足…


    但他確實不能輕易答應這件事情。


    托馬斯撇向了放在桌上的一張卡片,那是帶有血漬的王牌,屬於小醜的手筆。


    先前夜梟要去殺死反抗他的黑幫頭目,這家夥已經逃過數次了,憑借他的腦子可不應該反應這麽快才對。


    那是一場大型的爆炸,小醜騙過了那個黑幫頭目,在他的地盤下了一顆炸彈,想要炸死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被引來了的貓頭鷹。


    托馬斯現在還活著,自然代表小醜失敗了。但他逃跑時留下了一張牌,插在了貓頭鷹的腰帶之間。


    像是一張邀請函,又是陷阱的入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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