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議,穆與澤幾人決定還是從空中飛出妖獸林比較安全。


    隻是如果大家各自禦使飛行法器的話,一旦遇上成群的猛禽很容易被衝散,最好還是要有一艘飛舟。


    穆與澤想起當初收繳了穆與鯤的儲物鐲,裏麵就有一艘飛舟,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包在他身上。


    當穆與澤揮手召出飛舟時,隊友們都沉默了。


    這飛舟雕龍畫鳳,描金畫彩,不可謂不華麗。


    掛得到處都是的輕紗翠縵隨風飄搖,不可謂不精致。


    總之,整個飛舟的布置裝飾就是看起來花裏胡哨,十分惹眼。


    “嗬嗬,想不到穆師弟偏愛這樣的風格,為兄記下了。”仲孫鉞笑嗬嗬道。


    不,我不是,我沒有!這不是我的飛行法器!


    眼見其他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詭異,穆與澤訕笑道:“飛舟嘛!隻要速度快何必在意外形呢?”


    聞弦歌頷首表示同意,並率先動身走上飛舟,其他人迅速跟上。


    穆與澤趕緊啟動法陣,飛舟開始慢悠悠地升空,向東前行。


    “不能再快點嗎?”烏遂忍不住催道。


    “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穆與澤神情有些木然,心裏卻在暗罵。


    穆與鯤這個坑貨,竟然花數萬靈石買了這麽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真是敗家!


    “就這速度還是最快的?穆兄弟,你當初買飛舟的時候不會是被人給坑了吧?”


    穆與澤麵無表情道:“是啊,奸商當道,防不勝防。”


    寧純淑嘻嘻笑道:“你該不會是對這飛舟的裝飾一見傾心,連現場測試都沒做,就直接買了吧?”


    “如此看來,穆師弟還真是性情中人。”仲孫鉞接口讚道。


    穆與澤幹笑一聲,不知該如何作答,隻得轉移話題。


    “這飛舟速度雖比不上禦劍飛行,但勝在舒適穩妥,讓我們不必風餐露宿,白白消耗靈力。”


    “不錯,這環境非常適合煉丹。唉,要是飛舟上有準備丹爐就更好了。”白芨語氣裏滿是遺憾。


    穆與澤:“……”


    聞弦歌站在船頭專心看著前方,忽然他出聲示警:“小心前方!”


    穆與澤抬眼看去,就見前方盤桓著一群猛禽。


    它們與之前攻擊過自己的大鳥長得十分相似,穆與澤頓時心裏一緊。


    不過,觀察了一陣後,穆與澤發現那群大鳥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地麵上的什麽東西。


    鳥群中時不時有身影快速往下俯衝,在沒入林間幾息後,又迅速衝上雲霄,這時它們的爪子上都抓著一個人形獵物。


    “這些是什麽怪鳥?怎麽別的妖獸都不抓,專盯著修士下手?”穆與澤有些奇怪道。


    “這是食猴蠱雕,最喜歡抓猴子吃,我們在它們眼裏大概就是猴子的近親吧!”


    穆與澤:“……”


    不想與這群怪鳥迎麵對上,穆與澤又往陣法裏輸入靈力,駕駛著飛舟開始改變方向。


    就在飛舟開始繞行的時候,空中忽然傳來“啊啊啊!”的慘叫聲。


    似乎是哪隻食猴蠱雕捕獵時沒能將獵物一擊斃命,被抓到的修士還活蹦亂跳地在空中哇哇大叫。


    那人慘叫了一陣,忽然發現了什麽似的大喊:“聞師兄,救命!救命啊,聞師兄!”


    “咦?”


    這聲音竟然是個熟人!


    穆與澤聽出來,這人就是在考核時被魔修翟封抓去探路的陣法師陸瑉安。


    沒想到這人竟然和聞弦歌有交情,看來是不得不救了。


    穆與澤將飛舟轉個了方向,其他人都開始戒備起來。


    此時,聞弦歌已經在一片盤旋的鳥群中找到了目標。


    他拔劍出鞘,一劍揮出,劍氣如虹,直衝其中一隻食猴蠱雕而去。


    那劍氣極其精準,剛好穿過其他食猴蠱雕飛行的空隙,直接斬在那隻食猴蠱雕的爪子上。


    被擊中的食猴蠱雕尖嘯一聲,爪子一鬆,抓著的獵物直線往下掉。


    鳥群頓時騷亂起來,被攻擊的那隻食猴蠱雕奮力衝出鳥群,往飛舟的方向撲來。


    見鳥群很快恢複了秩序,一直保持高度警戒的穆與澤暗暗舒了口氣。


    看來這食猴蠱雕的家族觀念不深,不會發生得罪一個,一群衝上來圍毆的慘劇。


    聞弦歌持劍衝出飛舟與前來尋仇的食猴蠱雕戰作一團。


    “救命啊——”


    聽見慘叫聲,穆與澤這才想起來還有個正在下落的陣法師急需救助。


    他禦使飛舟加速俯衝,想要在那個倒黴蛋落地之前將他接住。


    這時,地麵忽然衝出一人將下墜中的陸瑉安接住。


    穆與澤心頭一鬆,放慢了飛舟下墜的速度。


    在飛舟接近地麵的時候,穆與澤就聽見一個中氣十足聲音的在怒吼。


    “混蛋!我早說過不要接獵殺妖獸的任務,你非不聽!


    老子堂堂一個陣法師被你們當誘餌使,被那怪鳥抓了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


    老子不幹了!散夥,現在就散夥!”


    穆與澤心裏一樂,也不知這陸瑉安走的什麽黴運,身為一個受人尊敬的陣法師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也不知是哪位妙人做的領隊,竟然敢將陣法師當做誘餌?


    穆與澤帶著好奇心下了飛舟,待看清那個與陸瑉安對峙的男子時,登時臉色大變。


    真是見鬼了!


    人質竟然和劫匪一起組隊了!


    原來那個陰沉著臉與陸瑉安對峙的男子,就是曾經劫持過陸瑉安的魔修翟封。


    陸瑉安怒氣衝衝地對翟封放完狠話,迅速轉頭向穆與澤的方向跑來,一臉殷切的模樣。


    “這位師弟,我要加入你的隊伍。我與聞師兄同生死共患難,乃是過命的交情。


    我擅長陣法,無論防禦還是攻擊,隻要給我爭取足夠的時間,我都能幫上忙。


    師弟,你一定也同意我加入的,對不對?”


    穆與澤被他一連串的話砸得有點懵,反應過來後忙道:“陸道友,不知你們隊友之間定的都是什麽契約?”


    隊伍組成之後,隊友之間都是有臨時契約的,防止彼此在背後下黑手。


    小隊接取的任務,若是沒能按時完成,同組的隊友也要一起承受被扣貢獻點的懲罰。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起了契約之事,陸瑉安登時息了氣,啞了火,變得沮喪起來。


    翟封慢條斯理地走上來,瞥了眼穆與澤,又看向他身後的仲孫鉞等人。


    “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應該說是冤家路窄。”仲孫鉞笑道。


    他轉頭對陸瑉安道:“陸道友,其實你想加入我們隊伍也不難。”


    陸瑉安神色一喜,“你有辦法解除契約?”


    仲孫鉞搖了搖頭,“我不會解契約。不過,我可以幫忙替你把隊友都殺了。如此一來,陸道友不就重獲自由之身了?”


    陸瑉安神色一滯,翟封眸中寒光一閃而過.


    “哈,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殺我!”


    一個大漢從翟封身後的樹林裏竄了出來,緊跟著的是一個身著青竹衫的瘦弱青年。


    嗬,又是一對有仇的冤家!


    穆與澤看著眼前的陣容,目光裏滿是驚奇。


    原來這兩人就是當初在考核中與寧純淑一起爭奪靈植的修士。


    那大漢在爭奪中還打了青竹衫男子一掌,差點將其斃於掌下。


    真是奇哉怪也!


    穆與澤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翟封這隊伍究竟是怎麽組織起來的。這是專收彼此有仇的隊友嗎?


    現場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忽然頭頂一片陰影籠罩,眾人察覺到危險,迅速退開。


    “砰!”一聲巨響,一隻身形龐大的怪鳥狠狠砸在地麵上,一柄古劍穿透了它的脖頸。


    聞弦歌召回古劍,帶著滿身殺氣,落到了怪鳥的屍體上。


    翟封心頭一凜,陸瑉安卻興奮地衝上前去,一臉狗腿的模樣。


    “聞師兄,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你就收下我做個跑腿的吧!我一定鞍前馬後……”


    “我不是領隊!”聞弦歌一句話就堵住了陸瑉安的嘴。


    “聞師兄不是領隊?”陸瑉安聲音陡然拔高,“誰這麽大膽竟然敢搶聞師兄的位置?”


    穆與澤嗬嗬笑道:“正在不才!”


    陸瑉安神色僵了僵。


    翟封眯了眯眼,開口道:“久仰聞兄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如今既然大家都為獵殺妖獸而來,我也無意與諸位為敵。既如此,不如大家一起聯手,如何?”


    聞弦歌並未作答,隻轉頭看穆與澤,顯然是要他拿主意。


    翟封眉頭一皺,沒想到聞弦歌這樣的強者竟然甘於聽從比自己弱小的人。


    穆與澤挑了挑眉,沒想到翟封這麽能屈能伸,而且應變神速。


    他輕咳了一聲,故作惆悵道:“唉,這裏的妖獸實在不好對付。


    我想我們還是往邊緣方向走走,看看能不能獵殺一些低階的妖獸。”


    翟封神色嘲諷,“這位道友,靠獵殺低階妖獸可攢不了多少貢獻點。


    我知道這裏有一種妖獸,實力強大,能力詭異,獵殺一隻的報酬遠遠超過其他同階的妖獸。若是能夠活捉獎勵更是翻倍。”


    “什麽妖獸這麽特別?”穆與澤好奇問道。


    “吞、天、蟒。”翟封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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