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坊市的另一處角落,一隊身著製式灰袍的修士每個人都手持長劍,胸帶鐵甲,領頭的一個青年一身的甲胄,長發高高束起,一隻手杵著長劍,另一隻手伸出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敲擊著劍柄,似在等待。


    某一瞬間,青年杵著的長劍動了,在地上拉出一絲絲火花,他的身子也開始動了起來,身後的人也跟著他動了起來。


    “走吧,戰鬥結束了。”


    青年領著執法隊一路來到了尹右他們跟楚言交戰的地方,看著兩具殘屍,青年的瞳孔縮了縮,但旋即又恢複了原樣。


    他指揮著執法隊的成員將此地封鎖,一些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修士也被一並趕走,青年使用秘法將尹右與巴洞二人的殘屍粘合在一起,收進了一個儲物袋內,儲物袋雖不能裝活物,但裝死物還是可以的。


    執法隊員將地上的血跡,破碎的地磚,以及彌漫在空中的焦味跟血腥都給清理一番,隨後便跟著青年離開了此地。


    執法隊離開之後,四周暗處的修士都一一走了出來,紛紛議論著。


    “怎麽又有匪修出沒了啊,前幾天不是陳家二長老才清理的一番嗎?這次竟公然在坊市內殺人。”


    “嗨!你別說,這兩人的慘狀,看來是踢到了鐵板,想來一定是一個使劍的大劍士,劍法高超,一劍封喉,一劍斷屍。”


    “這下看那些匪修還敢不敢猖狂!”


    .....


    無論眾人怎樣臆想,陳家執法隊心中猜測,楚言早已遠離了事件中心,此刻他正在靈山的半山腰處,一片略微荒涼的地方,此地沒有修士來往,也沒有酒樓客棧開設,因為聚靈陣的原因,靈山的靈氣大都聚集在了坊市,很多地方都是靈氣稀薄之地。


    楚言站在一棵樹下,將那兩件一階中品的法器靈劍上的神識烙印抹去,以及那根一階下品的針狀法器,都成為了無主之物,沒有留下自己的神識烙印,武器與功法一樣,在精不在多。


    將兩個儲物袋的禁製隨手抹去,正準備神識一探究竟的時候,一道空靈的聲音響徹在了他的耳邊,讓楚言手上動作一頓,表情凝重,僵在原地。


    “道友當真好道法,在下五體投地。”


    收起兩個儲物袋,楚言麵色有些不自然,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神識大幅度的向外擴散開來,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咻!”


    一道水箭術倏然形成,沒有任何的廢話可言,直接朝著一棵枝葉茂密的樹冠射了出去,水箭碰到枝葉的一瞬間,就發出了猛烈的爆炸,將那片區域內的樹幹樹葉炸的滿天飛。


    此時楚言的雙眼也逐漸犀利起來,死死的盯著一道緩緩下落的人影,藍色的長袍隨風舞動,發絲飄揚在額頭,精致的麵容,都在訴說著此人的身份不凡。


    楚言沒有說話,身後又是三根水箭形成,蓄勢待發。


    “道友別激動,在下沒有惡意,隻是碰巧看到了道友與那匪修的鬥法,心生佩服,想結識一番,方才出言於此。”


    藍袍青年見楚言冷著臉,正要再次出擊的時候,連忙開口說道。


    楚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藍袍青年,心中頗有些驚駭,因為在他的感知裏,根本就看不穿藍袍青年的修為!


    這也是他直接出手的原因,一個看不清虛實的人一直跟在身後,誰都會出手抹殺。


    水流在箭矢內緩緩流動,聲響都清晰可聞,氣氛突然就寂靜下來了,楚言沒有再次攻擊,藍袍少年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


    對一個不知道虛實的人,一擊未果在沒有探清底細的情況下,不應該冒昧的出第二擊。


    “說吧,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楚言的聲音有些冷漠,藍袍青年苦笑一聲,攤了攤手說道:“道友,在下真的隻是想與你結識一番,並無他意,天風城勢力範圍內有道友你這種天驕,實乃我天風城之榮。”


    楚言古井無波,隻是隨手解決了兩個煉氣五重的小雜魚,哪裏算得上什麽天驕,他平靜道:“既然道友不願說,那在下就離去了。”


    話畢,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誒~道友...”


    藍袍青年剛想挽留,可楚言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他臉上露出濃重的趣意,低著頭喃喃道:“想不到除了我王殤,還有著如此人物,當真不能小覷天下英雄豪傑。”


    璿而,王殤抬起頭,看著楚言消失的方向,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隨後也消失不見,離開了這片樹林。


    “會再見麵的。”


    楚言在靈山間急速狂奔,神識覆蓋四周,確認再也沒有人跟隨之後,一路來到了蘭軒樓,回到自家的房間將所有禁製都開啟,盤坐在聚靈陣的中心,陷入了沉默。


    那藍袍青年究竟是何人?


    為何會跟隨在他的身後?


    自己煉氣大圓滿的神識竟然無法感知出那藍袍青年的修為?


    現在盤坐在此處,楚言有些後怕,若是那藍袍青年趁自己大戰一場,做一回黃雀在後的話,那多半要栽了。


    “到底會是何人?”


    突然,楚言腦中閃過一個名字,逐漸落實了那藍袍青年的身份,若是天風城這個小地方真的有這種驕子的話,那麽一定是來自那個地方了。


    “陳家僅是拍賣一塊寒玉髓,他們來幹什麽。”


    腦子裏像是一團毛線,越捋越亂,將他弄得心煩氣躁,索性不去想了,愛怎麽辦就怎麽辦。


    天下為棋局,眾生為棋子,誰是執棋者?


    現在的寒山坊市就像是一盤棋,楚言則是一顆棋子,但他不知道執棋者究竟是誰,若是要自保的話,就隻能強大自己,跳出棋盤,成為執棋者。


    想到此處,楚言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什麽謀略,計策,都是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才需要考慮的,一個尊者對付一個煉氣散修需要步步謀劃嗎?


    實力才是立足之本。


    將心神安定下來,楚言撇去腦海中的雜念,方才將那兩個未曾來得及查看的儲物袋打開,神識分出一縷鑽了進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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