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步步緊逼,吳道麵露驚恐,隻能不停的向後躲去,但本就在床上,身後就是牆,又有什麽空間可躲的。


    此時的楚言跟吳道就像一個饑渴的大漢與含苞待放的良家閨秀,一條狼,一隻羊。


    “你不要過來啊!!”


    吳道倉皇大喊,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懼意,楚言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實在是太恐怖了,像一把人形的神劍,隔著老遠都刺痛著他的神經。


    未戰,已敗。


    楚言依舊若有若無的散發著劍意在身邊遊走,隻要他想,這縷劍意現在就可以洞穿吳道的頭顱,身死道消。


    “說,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再讓我問第二遍,你到底在城門處幹什麽。”


    他語氣平淡,也停止了腳步,眼睛低垂著,可越是這樣吳道越是害怕,現在已經進退維穀了,一個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


    吳道腦海裏飛速旋轉,不斷的掠過一個又一個想法,最終他麵露難色說道:“大人,實不相瞞,在下的一個結拜兄弟因為一些糾紛,偷襲了我等,害死了我其他三位弟兄,如今被我打傷,正躲在城中,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吳道此話半真半假,他此番做法確實是搜人,但搜的卻是楚言,當一個人真假參半的時候,是很難分辨他話語的真實性。


    楚言放出神識感知,城內活躍的靈力波動確實隻有吳道一人,其餘的幾個地方都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修士的氣息。


    這種窮山僻壤,哪來的什麽底蘊一說,有一門修煉功法都是極為不易的了,至於說有著隱靈秘術那樣的斂息之法更是笑談,楚言一年前來的時候,隻是神識一掃便知悉全部,吳道他們都沒有專門的斂息秘術,隻是粗略用神識掩蓋自身氣息,甚至有的連氣息都不加掩蓋。


    “為何我感知不到你口中之人的位置?”


    楚言發出疑問,吳道還淪陷在楚言磅礴的神識之中,宛若海中的浪潮打在他身上,完全不能理解如此強大的神識力量。


    “啊?~,大人有所不知,那叛徒就是因為一件斂魂衣偷襲了我等,實屬可惡!在下懇請大人出手相助,為城內的百姓們除了這個禍害!”


    吳道被楚言提醒反應了過來,圓了一番謊,甚至還露出情真意切的憤恨,更是要求楚言為他找尋仇人,簡直像真的一樣。


    楚言一雙劍眸凝視著吳道,淩厲的目光讓吳道有些膽顫,但一想到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幹脆心中說服了自己,恍然自若的模樣,讓楚言半信半疑。


    “還是算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辦,我就不奉陪了。”


    盯著吳道看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麽大的異常,他心中也覺得頗為真實,便相信了這所謂的殺兄奪寶的事情。


    “告辭。”


    旁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行俠仗義也得看人,看時間,看遭遇,看種種一切,這種事情連行俠仗義都算不上,也沒有妨礙到楚言,他也根本懶得管。


    楚言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隻是稍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之留下被驚嚇到了的吳道,此時他正滿頭大汗,像是剛從鬼門關內出來一樣。


    “速歸!”


    這是吳道通過神識禁製給陳安行傳遞的唯一一句消息,隨後便像虛脫了的中年枸杞男子一樣,癱倒在床上。


    他根本不敢將追魂符拿出來,也沒有機會激活,但凡他有一瞬間的不對勁,楚言會毫不猶豫的射穿他的腦袋。


    遠在半星山的陳安行得到這道消息,瞬間變臉色狂變,一把接過陳安楚手中的金色儲物袋,隻是低聲交談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需要讓老三去幫忙嗎?”


    “不必了,有了此物,對付一個煉氣五重的小子,哪裏還需要老三幫忙,福地那邊也需要人手。”


    “那好,早去早回。”


    “明白。”


    夜瀾風離虎背上的陳安行,握著手中那個金色儲物袋,臉上有些許猶豫,但更多的是堅決!


    楚言,非死不可!


    此時,剛從吳府那裏出來的楚言走在街道上,心中依舊有一些困惑,因為他總覺得事情好像有著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整件事情又充滿著合理性。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陳安行會根據那團血肉追蹤到此地,又暗中雷厲風行的控製了吳道,恰好還殺了西月城內的另外幾名修士,再結合吳道所說,事情的確找不出來破綻。


    “總覺得哪裏有著不對勁。”


    苦思冥想,也找不出來不對勁的地方,甚至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索性便直接回到院子,也沒有睡著,而是盤坐在屋頂凝神修煉魂劍。


    半星山距離此地不過幾千裏遠,以夜瀾風離虎的速度,不算直線距離的話,最多半天就能趕到,禦劍而來,不僅耗費靈力,而且速度也不會比夜瀾風離虎快上多少。


    煉氣修士,禦劍趕路的時候隻有兩種情況,追殺或者逃命。


    正常情況下,沒有煉氣修士會以禦劍來趕路,那樣太耗費靈力了,煉氣修士的丹田根本支撐不起這樣巨大的消耗,若是途中遇到什麽意外,丹田空空如也,那就真的是意外了。


    在陳安行的催促下,夜瀾風離虎全力奔跑之下,隻用了四個多時辰便到達了西月城,城牆外,陳安行收起了夜瀾風離虎,將那金色儲物袋打開,從中拿出了幾塊人頭大小的圓形盤具,上麵雕刻著精美的紋路,中間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凹槽。


    陳安行沒有猶豫,在西月城外轉了一圈,每隔一段距離就將圓形盤具深埋在土中,並在凹槽中放上足夠的靈石,將所有圓形盤具都安置妥當之後,陳安行收斂住氣息來到吳府。


    “在哪裏?”


    吳道顫顫巍巍的說道:“他實在是太強了,隻是隔著距離都讓我膽顫,連追魂符都沒來得及使用。”


    陳安行隻是手一招,就將追魂符收了回來,吳道的表現也在他意料之中,劍修最重氣勢,往往不等出手,對手便已經堅持不住。


    “你確定是他?”


    吳道點點頭,根本不敢撒謊,但陳安行隻是眯起了眼睛,看不出喜怒,伸出一隻大手便將吳道吸了過來,大手穩穩的放在吳道的頭頂。


    一縷幽芒從陳安行的瞳孔中一閃而過,旋即吳道整個人便不停的顫抖,雙眼泛白,宛若傻子一樣。


    隻是片刻,陳安行將癱軟成死雞一樣的吳道扔在了地上,被搜魂過的人,靈魂便已經受了損傷,若是沒有機緣,此生注定無緣築基。


    陳安行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那是如釋重負的笑容,終於找到了楚言,隻要將他煉殺在此地,不僅能解決一大心腹之患,興許還能有著意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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