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停下步伐,回過頭,看向李源:“怎麽?想通了?一起離開?”


    “我要你在楚地修真界中為我打探火道一途的術法,若是有消息,可以隨時給我傳信,這是一道我利用神識煉化的通訊符,隻有我自己的神識,你以自身神識注入,便可與我通訊。”李源道出自己的目的,儷陽宗火道一途術法斷絕,必須多方謀劃,為自己火道術法一途,添磚加瓦。


    “好!”張麟接過通訊符籙,步伐加快,化虹而去。


    遭遇昨夜殺機,張麟離開了儷陽宗。


    李源怔怔看向張麟化虹而去,心中生起一股失落之色,昨夜經曆一切,仿若夢幻一般。


    張麟告知自己的消息,更是驚濤駭浪。


    儷陽宗內的殺機,距離自己,正在一步步逼近。


    望著周圍亂石,李源感慨修真的艱難,不止是在修為上的困難,還有人心之間的算計,人心鬼蜮,不為過之。


    李源回想當年心性測試,枯陽當年的一場心性測試,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出修真的危險。


    張子虎那般純正之心,更加適合煉丹一道,修煉術法一道的風雲波瀾,如張子虎那般心性,始終是走不遠的。


    修煉十年,數次危機,李源對修真世界,認識越來越深。


    無論是算計,還是謀劃,自己永遠必須主動握局,否則,自己不過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


    主動握局,需要的是實力!


    如今煉氣期十層,即將築基,李源抖擻精神,朝著亂石林中走去。


    “外出尋找靈脈,我必須尋找機會築基,可築基艱難無比,我該如何築基?”李源頓感頭大,自己一身隱藏修為,遭遇昨夜殺機,更不可泄露。


    那黑色雲狀不明物,更需注意,希望不會再找上自己。


    張麟已經離開儷陽宗,李源卻有種預感,這儷陽宗內,得到聚靈木,察覺靈木中靈氣的古怪後,漸漸不安。


    李源走出亂石林,正前方,數道青虹,快速而至,來人都是天霞峰的外門弟子。


    昨夜悶雷如動,這些負責巡視的外門弟子,大清早,就已經前來巡查。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懸空中,一位天霞峰外門弟子,大聲喝問道,昨夜的躁動,難道是因為此人?


    李源眼光一瞥,這些天霞峰外門弟子,向來倨傲,人人麵色嚴肅。


    自己渾身破爛,一副狼狽之樣,即使是宗門魁首,這些外門弟子,都認不出。


    “我戾師兄問你話呢?啞巴了麽?”為首外門弟子旁一人,顯然不悅,亂石地中這人,對於天霞峰巡視弟子,竟然置若罔聞,真是好大的膽子。


    李源本不想理會,可這位外門弟子,語氣逼人,言語中帶著怒意,自己若不開口,恐怕這些人,就是以多欺少,即將出手。


    “在下,枯木峰,李源。”李源抱拳直言道,麵對淩空數人。


    不料這幾人,聽聞過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大膽賊子,闖入我天霞峰西部地界,竟敢冒充我儷陽宗宗門內比魁首,李源師兄,實在是居心叵測。”


    “就是,就是,你看他那鳥樣,破破爛爛,滿臉汙垢,說自己是李源師兄,簡直沒有李源一分神韻。”


    天霞峰數人,當即捧腹大笑起來,底下這人,覺得實在可笑,想來是闖入儷陽宗地界的賊子,聽說前幾日宗門內比魁首,名叫李源,故而佯裝,裝作李源。


    李源麵對這數位天霞峰弟子的言語輕佻,沒有動怒,反觀自己渾身,遭遇昨夜東躲西藏,連夜躲避追殺,狼狽至極。


    額頭發絲淩亂不堪,渾身衣物,襤褸寸斷,滿臉泥土,怪不得這些人認不出自己。


    宗門內比,奪得魁首,三峰外門弟子,對李源,都有認識。


    “諸位同門,在下確實是李源。”李源再次強調。


    沒有想到語出之際,卻是遭來先前那位天霞峰為首外門弟子的怒斥:“住嘴!你冒充誰都可以,冒充李源師兄,李源師兄得到宗門內比最終獎勵,如今正在自己靈屋中修煉,即將為我儷陽宗外出尋找靈脈,你說你是他?老子砍頭都不信!”


    “諸位師弟,擒下此人,交給我天霞峰處置。”為首那位天霞峰弟子,當即令喝,身後五名外門弟子,朝著下方李源,一道攻來。


    “你們天霞峰,就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麽?李某昨夜一肚子火,正沒地方撒,好說歹說,你們如此不知好歹?”李源寒芒一閃,指尖火苗,一道揮出。


    砰砰撞擊,留有力道,在空以火苗擊退前來攻擊五人。


    為首那位天霞峰弟子,手遮眼廓,好整以暇道:“喲!好家夥,學得可真像,連李源師兄的控火術都有模有樣,拿下此人!”


    空中被打退五人,再次殺來。


    這一次,李源眉頭皺起,沒有再留下手,控火術的火苗,砰砰撞擊。


    天霞峰懸空五名外門弟子,如同空中大雁,遭遇攻擊,火苗撞擊,五人齊齊墜地,慘叫響起。


    人人都在叫苦不堪,傷筋動骨。


    為首那人雙眼一驚,頓時拉近距離,這一次的出手,他自是看到,火苗瞬間將這五人一一打落,這樣的控火術,一般人根本沒法模仿。


    這幾人都是煉氣三、四層的樣子,李源想要殺他們,隨手可為,可沒有必要。


    以控火術一道,簡單打落,以懲小戒,簡單教訓即可。


    “現在相信了麽?”李源冷光一掃,天霞峰幾人,一同前來,均是駭然。


    為首那位弟子,主動抱拳,一副諂媚道:“沒有想到真的是李源師兄,師弟戾青山,有眼無珠,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同我這幫師弟計較。”


    李源麵不改色,這等外門弟子嘴臉,儷陽宗內,不乏多數。


    “你們繼續巡查,不用管我。”李源冷聲吩咐。


    “這?這?李源師兄,這天霞峰西側,常年亂石堆積,鮮有弟子來此曆練,不知道師兄,前來所為何事?”戾青山負責巡查西側,昨夜驚動,他不得不問。


    “野獸出沒,李某一路追趕,故而前來。”李源隨意道,看都沒看這戾青山一眼。


    “啊?這是何等強大的野獸,讓李源師兄如此狼狽,我們?”身後一些外門弟子聞言,無不生起忌憚之色。


    李源口中的野獸,恐怕已經是凶獸。


    “原來如此,李源師兄,請。”戾青山再也沒有阻攔,看著李源離去,從頭到腳,一股涼意。


    若是真如李源所說,那野獸強大無比,他自是不願意招惹。


    旋即,他帶領天霞峰外門弟子,朝著西側亂石地界另外一個方位,巡查而去。


    李源沒有禦風而行,緩緩朝著亂石林中走出,一路深思,眼下之局,該如何破局?


    張麟告知,曾在玄天寶閣中,看到有關記載,若真如此,如今前去,也無法找到蛛絲馬跡。


    李源本就謹慎,他打算前去玄天寶閣,走上一遭。


    玄天寶閣依舊,閣樓林立,周圍四通八達,數道台階,一道相連。


    相比多年前,玄天寶閣周圍,靈氣消散,再無當年的靈動。


    玄天寶閣,看上去,唯有滄桑古老之氣,再無神華光霞,靈動神韻。


    司馬風作為看守玄天寶閣的外門弟子,如今來玄天寶閣的外門弟子,常年稀少,修煉資源的匱乏,已經讓多數弟子,對於術法一道,興趣大減。


    這位看守玄天寶閣的外門弟子,如今正在門前躺著座椅,打著瞌睡,夢鄉正甜。


    忽然間,一道身影顯現在玄天寶閣前,如風如影,悄無聲息。


    就連司馬風,都沒有察覺,多年不見,李源的修為,已經看上去是煉氣期六層,實則早已十層。


    李源打量一眼司馬風,不禁苦笑,當年因為進入玄天寶閣前後之事,這人還收了張麟一道靈符,讓天霞峰的弟子,率先進入,自己在閣中初級禦劍劍訣被搶,最後得到兩瓶靈草液後,息事寧人。


    時過境遷,多年後,再次來到玄天寶閣,李源便想起當年之事,倒也有趣。


    “在下李源,見過司馬師兄。”李源出聲,迎向打著瞌睡的司馬風。


    司馬風搖頭晃腦,一把擦拭自己嘴角流出的口水,睜開睡眼,看向眼前此人。


    衣物破爛,一鼻子泥土,發絲淩亂不堪,看上去都不得體,毫無修士之樣。


    司馬風相比多年前,身材臃腫了一圈,蠕動自己身軀,目光緊緊盯著李源,揶揄道:“你說什麽?在下耳背,沒聽清楚。”


    “在下李源,見過司馬師兄。”李源無奈,再次重複。


    “喲嗬?你小子這身打扮倒也不錯,前幾日來得那幾個叫李源的,都是精挑細選,穿戴整潔,你倒好,直接不講究。”司馬風按了按自己眉心,李源宗門內比,一戰成名,不乏有外門弟子,假扮自己,前來玄天寶閣,貪婪術法一道。


    李源聞言便知曉,是怎麽回事?深感無奈,這儷陽宗外門弟子,為了得到好處,無所不用其極。


    “司馬師兄,在下真的是李源,當年你可曾記得,我枯木峰同天霞峰弟子爭執,你卻讓天霞峰王骸等人,率先進入。”李源道出當年之事。


    “打住,打住,你就不能換個新鮮一點的說法?這件事,我都聽了沒有一百遍,也有五十啦。”司馬風當即得瞪大眼睛,已有不悅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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