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峰一副青年模樣,幽黑長發披肩,身著黑色披風,腰佩一塊玄碧玉佩,淩空而立,神俊英武,一股攝人殺氣,環繞四周。


    韓楚峰身旁,是一位黑袍老者,古井不波,卻有濃濃的殺氣,正在不斷醞釀。


    他便是韓楚峰師父,董佰。


    方青的尖叫,李源同樣投去上空目光,相對於這位韓家修道天才韓楚峰,更為值得注意的是,那位黑袍老者,修為已經到達煉氣期九層,距離十層,即將不遠。


    韓楚峰,煉氣期七層!


    “不知道家族長老是怎麽想的,如此兩隻螻蟻,卻讓師尊親自前來,有徒兒在此,師尊可以回啦。”韓楚峰不屑說道,一眼掃去,底下圍困的方青、李源,不過一個煉氣期五層、六層而已。


    黑袍老者董佰,下意識按了一下腰間,動作極其細微,看向方青、李源兩人,目光開始變得不同。


    冷芒寒射,李源與之對視一眼,卻讓他生起一股涼意。


    這位老者的眼光,極為古怪,尤其剛才腰間下意識一動,再看向自身時,眼中卻是有著貪婪之色。


    董佰一揮衣袍,訕笑道:“老夫終年在韓家,也該出來為韓家效力才是,楚峰,這兩人雖說修為隻有五層、六層,在葬天城中,攪動如此之事,小心身後必有依仗。”


    “這樣如何?煉氣期五層那個白衣小子歸你,那頭戴鬥笠青年,歸我。”董佰這樣說道。


    都沒有開始鬥法,話語間,已經有了手到擒來的意味。


    李源目光一緊,這老頭真是狂妄至極,修為低下,在他們眼中,便是一文不值。


    “師父既然想動手,弟子不會阻攔。”韓楚峰收回視線,不再看向李源兩人,而是看了看四周,輕笑道:“殺我韓家之人,這裏也不賴,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給我殺!”韓楚峰一聲令下,韓家上下兩層黑甲修士,齊齊出動。


    上空師徒二人,沒有著急出手,且讓韓家的這些修士,一探究竟,看看這兩人,有何手段,以便接下來的出手。


    鐵鏈攪動,周圍均是鐵器鏗鏘之音,如同裹挾風雷之勢。


    轟轟奏響,上下一道攻擊,韓家修士一同利用黑玄鏈,上下相交,層層逼近。


    方青早已汗水浸濕衣衫,如臨大敵。


    “道友,如何是好?這韓家的人,對我等定然是下死手!”方青急促道,麵對逼近的韓家修士,心生忌憚。


    “衝出鐵鏈,各自逃遁,葬天城匯合。”李源當下決斷,火苗已然在手。


    唰唰響動,上空黑玄鏈已經殺至!


    火苗如雲,急速凝聚,一道火焰,衝天而起,撞擊上空黑森鐵鏈。


    砰!


    火焰撞擊之力,強悍無匹。


    哢嚓哢嚓。


    上空一根根黑玄鏈,全部斷裂,操控黑玄鏈的韓家修士,全部朝著四周,如同一汪洋,水流四處濺去。


    韓家眾修士,全部慘叫連連。


    方青見狀,內心大喜,時機已到,祭出折扇殺器,朝著一側方位殺出。


    折扇所過之地,鮮血噴湧,韓家數位修士,全部倒地死亡。


    “道友,不見不散。”方青殺出一條血路,施展自己遠遁之術,急速逃遁。


    黑玄陣上空師徒二人,均是露出大為意外之色,沒有想到這兩人,竟是掙脫黑玄囚陣,如同掙脫網的魚,正在逃去。


    韓楚峰豈能容忍?一道身影如電,開始前去追殺方青。


    董佰眼光迷離,撫須看向下方李源,冷聲道:“能將控火術修煉到如此程度,道友,看來你身上有秘密!”


    黑袍老者洋洋得意,看到李源如此控火術,沒有借助外力修煉,絕對不會到達如此程度。


    李源根本沒有理會,操控焰火術,一道烈焰,如同一柄火刀,破開困局,禦風逃遁。


    “想逃?!老夫董佰看上的東西,就不會輕易脫手,道友,你還是認命吧。”董佰身影一閃,急速追去。


    李源施展禦風術,如同一道微風,輕卷地麵細沙,輕撫微動。


    “這老不死的,為何如此之說,先前那個動作,是否看出我體內火珠?這修真界中,修士詭譎難測,真是長見識了。”李源心頭狐疑,先前這黑袍老者簡單一觀,再到如此話語,他不得不猜想,這人看出了自己的秘密。


    李源猜想不無道理,董佰為韓楚峰的師父,自有感應寶物的絕寶,可李源不知道的是,這董佰隻是感應到李源儲物袋中有寶,並不是火珠。


    葬雲山地界,高山、叢林密集,李源施展禦風術,快速逃去。


    進入山林中,黑夜靜謐,李源沒有絲毫停留,當下要立刻甩掉這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祭出一塊類似葉片的法寶,二指淺點,法寶頓時增大,老者立於葉片之上,急速追去。


    “道友,殺我韓家修士,想要如此就走,可沒有那麽容易!”身後傳來董佰陰冷聲狠聲。


    與此同時,董佰手掌一揮,一柄短小飛刀祭出,往著飛刀刀身一抹,霎時,短小飛刀刀身,從明亮之色,成為一片血紅。


    血紅飛刀,刀身滋生一條血絲細線,董佰一手操控血絲,擲出血刀。


    李源神識範圍之內,感應到這柄血刀時,不禁瞳孔一縮,姬瑤狎刀威力早已領教。


    身後這董佰飛出的血刀,卻讓有一股如芒在背之感,血刀血氣彌漫,一種血森之感,殺氣騰騰。


    “老夫這柄血魂刀,祭煉多年,道友,你已無處可逃。”董佰桀桀笑道,血魂刀一出手,在他看來,追殺之路,已經到此為止。


    李源沒有理會,神識範圍中,一柄血芒飛刀,急速臨近,鋒芒同血芒,融為一體。


    血魂刀射出,肉眼不見刀身,神識之下,隻有一條血線,縱橫穿透追擊空中。


    形勢危急,血刀臨近!


    忽然間,當一聲清脆聲響,傳遍山林,激起一些鳥獸,振翅飛出,野獸亂竄。


    血魂刀沒有洞穿李源,隻見李源手握一柄黑色盾牌,擋住血魂刀一擊。


    董佰雙目透著震驚,貪婪之色更加凝重,這小子手中盾牌可以阻擋血魂刀,足以可見,是一件至寶!


    董佰看到這一幕時,殺李源奪寶的心,更加堅定!


    “真是讓老夫意外,先前老夫腰中靈玄蛙感應到你有至寶,沒有想到卻是一件防禦至寶,老夫如今正缺一件防禦至寶,這塊鐵盾,老夫就笑納啦。”董佰輕笑起來,一摸自己腰中靈玄蛙,殺李源,勢在必得。


    李源握著玄鐵盾,身軀遙遙後退,快若閃電般,躍進山林中。


    董佰一拉血絲,召喚血魂刀,催動腳下追擊法寶,繼續追擊。


    “該死,這老不死的,身上定有探測法寶之物,居然看中我這玄鐵盾。”李源自語,董佰先前的話,一清二楚。


    他一手握著玄鐵盾,察看一番,心中大慰,阻擋血魂刀一擊,沒有絲毫印記。


    這玄鐵盾,真是寶物!


    血魂刀再次出手,斬擊山林周圍草木山峰,均是被這柄血魂刀削峰削木。


    撞擊玄鐵盾,無功而返,玄鐵盾沒有絲毫破損!


    李源回頭一觀時,董佰緊追不舍,念及於此,打算不再飛行。


    “韓家!這一切,你們都是自討苦吃。”李源身形落下一片樹林中,樹林森森,一片昏暗。


    李源站立前方,手中一道火苗,滋滋燃起,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董佰急速追來,距離數裏之地,不敢再進一寸。


    “這小子沒有繼續逃,卻是停下了,這?等等,那是什麽?”董佰內心激動不已,眼放神光,腰中靈玄蛙,更是躁動不已。


    隻見李源手中握著一根木頭,看似短小,卻是靈氣異常。


    董佰修煉數十年,對世間一切寶物,自是敏銳感知,相比之前李源手中那一塊黑色盾牌,這手中的木頭,讓他更加感興趣。


    董佰輕撫腰中靈玄蛙,笑道:“老夫已經知曉,這一次你的功勞最大,等老夫搶奪到手,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靈玄蛙聽到董佰話語,如具靈性般,腰中不再異動,安穩如常。


    李源嘴角露出冷笑,這一切他早已計劃好,這老不死不是要寶物?就給他寶物,不過自然不會讓他那般輕鬆獲得。


    頭戴鬥笠,手握聚靈木,站立樹林中,不退不進。


    這讓董佰有些看不透?難道這小子要殊死一搏?


    “道友如此窮追不舍,看來不止是為了韓家一事?”李源淡道,根本不看董佰一眼。


    董佰一手負於後背,朝向李源緩緩走去,周圍樹林,一片漆黑,隻有李源手中火光,尚存一點光明。


    精芒綻放,都在一直盯著李源手中聚靈木。


    “你招惹了韓家,老夫是韓家的供奉,自當留你不得,再者,葬天城最近不太平,爾等又在葬天城多處鬥法,殘殺修士,讓葬天城眾修,膽戰心驚,都認為是我韓家出手,小子你是唐家的人吧?”董佰將近日葬天城中的一切,簡單道出。


    “原來葬天城中,不止是那一夥修士慘死!”李源當即了然,這是唐家和韓家暗中勾當。


    “你唐家的人如此做作,毫無合作的誠意,老夫殺你,如碾螻蟻!”董佰當下右手一揮,黑暗中,血線如撕裂黑暗空間。


    血魂刀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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