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葬天八式,橫斧斷江一出,洞天空中彌漫的殺氣,更為強盛了。


    殺氣漫天,天空到大地,仿若要將萬物撕裂,葬天斧遺兵威能同殺氣,合為一體,洞天內所有的修士,都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韓龍手握葬天斧,整條臂膀,都在顫抖,韓家遺兵的威能,他自始至終,沒有徹底掌控。


    韓家老祖開創的葬天八式,韓龍如今施展第三式,就已經支撐不住。


    手臂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強力揮動遺兵,韓龍自知不可能一直操控遺兵下去。


    速戰速決,已是他的不二選擇!


    斬殺李源,獲得六陰屍傀術,已經成為韓龍眼下首選大事。


    李源目光凜然,操控地火引力,空中火拳沒有撤去,感知四周不斷的殺氣。


    相比上一式,巨斧開闕,這一式,橫斧斷江,殺氣更為濃鬱,牽動地火引力,四周火焰熊熊,火焰四周的殺氣,猶如都能將李源火道的火焰,直接斬滅。


    黑袍道長根本不敢大意,韓家家主施展,葬天八式中的第三式,在前兩式的基礎上,無論是殺氣還是殺力,都已然大增。


    空中葬天斧光,殺氣濃濃;火焰滔滔,汪洋大海,升騰而起。


    兩方對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決戰。


    天地威嚴,空間扭曲,兩人術法相對,正在醞釀。


    韓龍麵色陰沉,手握遺兵,看向黑袍道士,恨意深入骨髓,不惜祭出橫斧斷江,打碎洞天,足以可見,對李源的殺意,有多強烈。


    洞天內的幾人,已經開始奔逃,韓龍同黑袍道士,一旦再次碰撞,這座洞天碎塊,將會不複存在。


    唐家兩位長老,玄一、倥侗眼光一掃韓家的人,一甩衣袖,就此離去。


    同韓家的恩怨,眼下洞天局勢,不是打生打死的時候,以後有機會清算,此地洞天即將破碎,大家都很惜命,選擇擇日再戰。


    其次,韓家三位家族長老,昂首上空一觀,各自搖頭,雖說已經做好為韓龍獻身的準備,可他們依舊開始奔逃。


    家主韓龍施展橫斧斷江,對戰黑袍道士,他們根本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就此撤退。


    彩衣男子南宮闕、紫壺散魔,同樣大感不妙。


    “葬雲山之行,老夫本以為是兩位築基期家主的爭奪戰,沒有想到這位黑袍道友,也是築基期。”紫壺散魔撫須一笑,整個身軀,跳躍葫蘆之上,飄然奔逃離去。


    彩衣男子南宮闕,急忙追上紫壺散魔,心有餘悸道:“紫壺道友,論及逃命的本事,在下真是望塵莫及。”


    “不逃,難道等著遭遇兩位築基期術法交鋒,毀滅此處洞天天地,身死道消?老夫可沒有那麽蠢!”紫壺散魔撇嘴,坐在自己法寶之上,速度隻快不慢。


    南宮闕看向上空,有種萬幸之感,鎮定下來,歎了一聲:“還好,進入葬雲山中,我等沒有得罪黑袍道長,不然我等,恐怕出不去這洞天,各宗長老和弟子,看來已經出不了這洞天了。”


    南宮闕一語驚醒夢中人,坐在葫蘆上飛行的紫壺散魔,當下打了個激靈,神色無比惶恐,試探性道:“南宮道友,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被那黑袍道士?”


    紫壺散魔朝著自己脖子位置,做了一個橫向動作,意思再為明顯不過。


    南宮闕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此地洞天的騷動,依舊不見其餘各宗長老修士,想來早已不複存在,韓龍同唐家主,先前一道在一處洞天,根本不會出手,那麽綜合實力來看,誰有這樣的本事,唯有那位黑袍道長!”


    紫壺散魔一怔,倒吸一口冷氣,回首遙望上空那一尊黑袍道長身影,生起恐懼。


    他小心翼翼問道:“南宮道友,你可知道他的來路?”


    “不知!”南宮闕同樣狐疑:“聽說是韓家的一位家族長老引進,韓龍意圖招攬作為鑒寶師,一同進入葬雲山洞天。”


    紫壺散魔捂嘴竊喜,張口一笑:“這一次,韓家的人,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們速速離開吧,此地洞天,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染指,老夫活得通徹,修為可以慢慢增進,命隻有一條。”紫壺散魔這樣打算。


    南宮闕表示讚同,築基期修士術法相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虎口奪食。


    紫壺散魔最終讓南宮闕,一同登上自己法寶,巨大葫蘆,向著遠處飄去,打算離開這塊洞天地界。


    李源對抗韓龍遺兵,方青幾人,在地麵逃遁,得到些許喘息的機會。


    鳳羽神凰扇,壓力減輕,古老氣息形成的光幕,籠罩幾人,地麵行遁,速度也快了起來。


    尉遲鏡往後天空戰場一觀,很是奇怪,滿臉疑惑:“不太對勁,難道說已經決出了勝負?”


    方青、唐凝冰以及身後的兩位老嫗,均是往後方天空看去,視野朦朧,各自神識有限,難以感知戰場的情況。


    他們幾人,先前雖說沒有看到戰鬥細節,一番分析過後,已經在心,大致有了答案。


    洞天天地,如此威能,唐麒麟煉化的黃金戰戟,不可能如此強勢。


    能夠同韓龍掰手腕的人,那麽隻有一人!


    方青、尉遲鏡,麵麵相覷,後者更是張大嘴巴,黑袍道長給他們的震驚,一幕接續一幕,讓人大感意外。


    “兩位道友,那位黑袍道長,到底是誰?冰晶宮殿中,烈陽山修士的說詞,老身等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跟隨唐凝冰身後的一位老嫗,開口詢問起來。


    幾人目光,都在打量著方青,逼問黑袍道士的真實身份。


    眼神都有古怪,都在覺得黑袍道長的身份,都是偽裝的,那麽眼下這個祭出破舊扇子老頭的身份,也是假的。


    方青愣住了,木訥看著幾人,道:“你們不信我?”


    尉遲鏡率先搖頭:“不信。”


    “不信!”唐凝冰幾人,一同開口,看向方青,如同在看賊一般,不懷好意。


    “各位道友,可別忘了,先前是在下這扇子救了你們。”方青大義凜然,當下反駁,有些生怒,這些人這樣問話,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


    唐凝冰玉手一捋耳垂發絲,挽向耳根,看向方青,說道:“道友莫要誤會,你手中扇子救了我們,我們自然銘記於心,既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望道友,如實告知,凝冰也想知道黑袍道長的真實身份。”


    唐凝冰身後的兩位老嫗,臉麵枯榮,眼眶凹陷,直勾勾看向方青。


    方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攤了攤手:“各位道友,我和黑袍道兄對唐家沒有敵意,投桃報李之恩,葬雲山一行,唐家對我們如何,我們都知道。”


    “道友,大小姐問的是你們的真實身份!”一位老嫗臉色不悅,開口以作提醒。


    尉遲鏡同樣盯著方青,同唐凝冰幾人,站在一起,叛徒的樣子。


    “你們?!”方青無奈二指指向幾人,有些苦澀。


    “還望道友,如實相告,凝冰沒有惡意。”唐凝冰再次表示自己的意思,隻想知道方青、李源的真實身份。


    空中威壓大減,方青幾人頭頂鳳羽神凰扇,道道古樸絲縷之光,將幾人籠罩,速度一停,都在等待方青,告知真實身份。


    方青倏然二指掐訣,催動幻化符籙,一道光彩絢爛而出,破舊衣袍,如舊換新,整個人氣質大變模樣。


    一身白衣如雪,麵如冠玉,豐神俊朗,顯化成為青年模樣,化為原本麵貌。


    “唐大小姐恕罪,出門在外,一切都不得不小心,我叫方青,神霄仙宗弟子。”方青主動介紹,對著唐凝冰三人,抱拳一禮。


    “好家夥,你和黑袍道長,都是偽裝的,你們也焉壞了。”尉遲鏡咕噥。


    一位老嫗走出,還禮道:“原來是神霄仙宗的高徒,不知那位黑袍道士,是否也是神霄仙宗?”


    看到方青真實麵目,接下來,幾人對黑袍道長的真實身份,更加好奇了。


    修真界中,偽裝自己原本麵目,這純熟正常不過,唐家大小姐,見多識廣,沒有覺得什麽不妥。


    “原來方青道友,長得如此俊,為何卻偽裝成為一個邋遢老頭,這樣的反差,凝冰覺得甚是有趣。”唐凝冰一顰一笑,有些樂了。


    方青啪的一聲打開自己碧玉扇,尷尬道:“一時起意,故而幻化如此,唐大小姐見笑。”


    “方青道友,老身等人想知道那黑袍道士的真實身份,還望告知。”開口問話的老嫗,急促道,一個邋遢老頭幻化為一個白衣公子,那黑袍道士,不知是何人幻化。


    方青搖了搖頭:“不是!”


    “至於黑袍道兄的真實身份,恕在下不便告知,我方青行走修真界,講的就是一個義字,你們若是想知道黑袍道兄的真實身份,自行去問。”方青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唐凝冰美眸顫動,眉如蝴蝶薄翼,微微一動,揚起青蔥玉手,打斷身後兩位老嫗的問話,道:“既然方青道友如此,我們不便多問,冰晶宮殿時,烈陽山的人說道長是儷陽宗的人,此事是否當真?”


    “唐大小姐,就不要再試探在下,要想知道黑袍道兄的真實身份,你可親自去問,在下恕難相告!”方青一副折扇臨身,風度翩翩,一副打死都不會說的樣子。


    幾人想要再次詢問時,洞天天空,一記偌大裂縫,相隔現出。


    方青幾人,如臨大敵,臉色劇變,快速駕馭鳳羽神凰扇,再次逃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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