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之光,撞擊幽黑刀芒,空間炸裂,餘波倒卷,將李源黑色刀芒斬擊盡數擋住。


    那人如蒙大赦,眼光一瞥,看向側翼山林位置,激動道:“天賜少爺,救我,救我。”


    側翼山林,萬物寂籟,沉寂無聲,無任何風吹草動。


    少許。


    山林間,獸蹄嗒嗒聲響,走出數百人。


    玄天門的人,瞬間緊張起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麟、蒼家老祖,同樣瞳孔猛地一收,看向來人。


    為首之人,是一位血紅衣袍青年,一頭長發散落在肩,手持一柄顏色血紅長矛,青年臉頰有著大大小小的疙瘩,突兀顯現,胯下是一頭長著三個腦袋,類似獅子的妖獸,渾身毛發呈現出棕褐色。


    血紅衣袍青年,手提長矛,緩緩走來,沒有看向開口那位散修,而是直盯著李源,傲然道:“殺我萬獸山散修,道友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完過後,他提起手中的長矛,指向李源手中幽黑長刀,朗聲道:“不錯的法器,居然能夠擋住本少爺的煉獄血矛。”


    這時,一旁隨從旋即取出一副畫卷,悄聲道:“少爺,這人有點像殺黑市鼠都兄弟們那人。”


    名叫天賜的青年,一把扯過隨從畫卷,仔細觀摩起來,畫麵尤為模糊,他餘光來回掃動,再三比對,眉宇漸漸緊皺。


    “築基期中期。”李源同樣看去,心頭一驚,這位青年的修為,竟是同自己同階。


    不過,神識一掃之下,李源發現這位叫天賜的青年,丹田靈力,並非雄渾,想來是依靠妖獸內丹,走了修道之路的捷徑。


    “在下無意殺人,隻是你的人,動手在先,攔住我的路。”李源冷漠開口,毫無懼色,一位結丹期修士,都可利用冰焰滅殺,自是不怕這同階修為的青年。


    天賜一卷畫卷,扔給隨從,輕聲一喝腳下三頭獅子頭的妖獸,緩緩走出。


    他目光環伺戰場周圍,一片狼藉,妖獸屍身、修士肉身,殘肢斷骸,布滿一地,不得不慎重起來。


    “道友,看你修為不明,能殺這些妖獸,儼然已經築基,不如這樣如何?你同我前去見我父親,我給你引薦,加入我萬獸山,如何?”天賜看了一圈戰場,發出邀請。


    他內心喃喃:“能殺這麽多二階妖獸,還有築基期修士,這人,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帶他前去見父親,我再出手,即使戰不過,也有父親出手,這才是萬全之策。”


    “天賜少爺,絕對不可,此人不可小覷。”劫後餘生那人,獨臂握拳,大聲吼道。


    “聒噪。”天賜一手煉獄血矛,直接飛出,一矛洞穿那人胸膛,那人當即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李源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這位血紅衣袍青年,果斷出手,狠辣非常。


    “李公子,此人心性狠毒,連自己人都殺,不可輕信。”紫茵急速傳音,擔憂李源。


    蒼家老祖、張麟旋即,一同傳音,都一致覺得此人,不可信。


    李源了然於胸,朝前走去,麵對天賜一百餘人,笑容玩味,道:“道友,加入你萬獸山,有何好處?”


    “道友,我萬獸山的散修,山內妖獸,可以肆意獵捕,其餘的人,沒有資格。”


    “再者,道友有如此實力,隻要肯為我萬獸山效力,靈石、靈元、妖獸內丹等修煉資源,取之不盡。”天賜看到李源有興趣,快速說道。


    李源沉默不言。


    天賜繼續道:“道友,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萬獸山散修,都以我父親大人為尊,稱呼獸尊,我父子二人,禦獸之法,精深奧妙,我父獸尊,已經是一位結丹期修士。”


    天賜提及自己父親獸尊,引以為傲,獸尊,不僅僅是一位結丹期高手,且精通禦獸之道。


    禦獸之道,控製妖獸,實力驚人,萬獸山這些散修的禦獸之法,都來源於父子二人,包括先前的血輪印。


    天賜說得眉飛色舞,可見,對其父獸尊,倍感欽佩。


    李源置若罔聞。


    天賜滔滔不絕:“我父獸尊,雄踞萬獸山已經八十年,道友,隻要你肯加入我萬獸山,以道友的實力,定會成為我父麾下得力幹將,得我父獸尊禦獸之道,道友將來,不可限量。”


    “我父獸尊,.......”


    蒼家老祖一手堵住耳朵,儼然受夠天賜一直誇誇其談,玄天門的人,更是一臉鄙夷。


    “這人怎麽誇起自己父親,如此不要臉?”蒼家老祖揶揄道,輕蔑一瞥天賜。


    數息過後。


    李源沒有回話,天賜一手揚起煉獄血矛,沉聲道:“道友,意下如何?”


    “在下毫無興趣,道友若是想報仇,盡可一戰。”李源凜然道,手握長刀,意欲轉身。


    天賜吩咐身後之人,押出數位散修,低喝一聲:“道友,當真不考慮?”


    李源回頭,看到天賜身旁,大約有著數十位散修,一同被萬獸山的人,扣押在下。


    “道友,你等進入萬獸山,為了妖獸前來,可這妖獸是我萬獸山之物,你們要想染指,他們便是你們的下場。”


    天賜煉獄血矛,一矛捅出,將一位修士胸口貫穿,那人當場口吐鮮血,俯首倒地而死。


    李源神色如常,輕笑道:“道友,想殺雞儆猴,你打錯了算盤。”


    天賜不管不顧,當眾再次處決這些進入萬獸山的散修,數人瞬間慘死。


    連殺接近十人,天賜眉頭緊皺,怒火滋生,這黑袍青年,看都不看一眼,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修士的死活。


    “此人心性涼薄,看來這招不管用,那麽隻有朝著他身邊的人動手。”天賜心頭一轉,一手揮動,側翼數位散修,駕馭妖獸,朝向李源身後幾人,一同圍來。


    “殺我萬獸山修士,兄弟們,誅殺。”天賜一聲喝令。


    身後隨從修士,一同而出,百餘人修士駕馭妖獸,一同衝殺。


    “結陣!”紫茵大喊,玄天門的人,一同圍攏,朝著一個方位凝聚,各自施展陣法,擋住這些萬獸山的修士。


    “本少爺已經盡力,既然招攬無用,那麽隻能帶你的屍體回去。”天賜一抹血紅色長矛,眼中殺意陡增,瞬間陰冷下來。


    李源見狀,身影一閃,長刀震碎,十八道祭天旗,一道飛出,凝結為陣,擋住眾人。


    來到張麟、蒼家老祖身旁,準備隨時應對。


    “獸尊是何人物?”李源問來,這人仗著自己父親的名號,如此膽大,想來其父是一位不凡之人。


    蒼家老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當年進入這萬獸山,他尋找的位置,沒有散修出現。


    這些年來,萬獸山的情況,蒼家老祖知之甚少,隻是知道散修同獸族,一直有著紛爭。


    “李公子,這獸尊是萬獸山散修的頭目,傳聞精通禦獸之法,雄踞萬獸山,同山內本土獸族,已經爭鋒多年。”這時,紫茵走來,說出自己知道的秘辛。


    “師姐,說得不錯,這獸尊實力如何?誰也不知,不過這禦獸之道,楚地秘聞,聽說是他獨創。”玄天門一位弟子,同樣開口。


    丁鵬欲言又止,李源看到後,主動道:“丁道友,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我隻是補充一點,不知是否為真,這獸尊禦獸之法,不是他獨創,聽聞來自萬獸山內,本土獸族。”丁鵬囁嚅道,不敢直視李源。


    白眉老祖背負雙手,朝前走來,掃了一眼丁鵬,說道:“這樣一來,不是沒有可能,楚地外界,都不曾知曉這獸族的具體情況,想來這獸尊是得到獸族禦獸秘法,故而敢同獸族,一道爭鋒。”


    說起獸族,張麟說出自己了解的信息,緩緩道:“蒼家老祖所言有幾分道理,聽說山內的獸族,的確有禦獸秘法,一些修士想要意圖窺探這門秘法,進入萬獸山內部,最後都沒有再出來,同葬雲山,有著一樣的詭秘。”


    李源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對萬獸山的獸族,更加好奇。


    天賜這邊,號令禦獸大軍,衝殺陣法,轟隆響動,一頭頭妖獸,在修士駕馭下,衝擊十八道祭天旗陣法。


    雙方戰鬥,瞬間爆發。


    剩餘沒有被處決的修士,看到先前同道慘死,紛紛求饒,直言加入萬獸山,聽天賜號令。


    “帶下去,我萬獸山正是用人之際,這些人,有用。”天賜口中低喃,隨手一揮,吩咐隨從將先前抓到的修士,一並帶了下去。


    “真是可惜,本以為為父親尋覓到一員得力幹將,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你隻有死!”天賜目光陰鷙看向李源,殺意毫不掩飾。


    此處地界,轟隆響動,沒每一次妖獸撞擊陣法,造成巨大波動,驚動山內野獸俱散。


    撞擊聲響,如撞銅鍾,轟隆而動。


    天賜下屬,駕馭妖獸,幾次撞擊陣法,铩羽而歸,那人抱拳道:“稟告天賜少爺,這陣法,小的們......破不開。”


    天賜輕喝三頭獅子妖獸,嘴角抽動,看向在前陣法,喝道:“沒用的東西,區區陣法都破不了,養你們何用?”


    “退開,本少爺親自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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