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尊命令下,其餘的人,紛紛抱拳稱是,謹遵獸尊號令,其餘修士不免露出興奮之色,都認為同內山中獸族的人,決戰的時候,已經到了。


    天賜幾次欲言又止,都沒有說出口,其實在他內心,一直對那黑袍青年,有所忌憚。


    若是那日遭遇金色虎夔,黑袍青年慘死也就罷了,若是沒死,天賜認為那位黑袍青年,必定會給萬獸山帶來麻煩,且,是不小的麻煩。


    獸尊餘光掃視自己的兒子,看到天賜臉色恍惚,輕聲問道:“賜兒,你有何建議?為父如此安排,是否合理?我萬獸山散修,為了獲取禦獸秘法,不得不開戰,為父選擇這樣的機會,你怎麽看?!”


    天賜一時怔住,沒有想到自己父親,會如此之問,匆忙間,抱拳恭敬回道:“父親大人的決策,從來不會出錯,賜兒,一定謹遵父親大人的吩咐,率領諸位兄弟,拿下那幫刁民。”


    “可你的神情告訴我,你有所顧忌。”獸尊問來。


    天賜躬身抱拳,在父親獸尊麵前,從來不敢撒謊,也不能撒謊,於是道:“父親,孩兒對那人?!”


    獸尊聞言頷首,自己兒子出山打草穀,那位黑袍青年的事,或多或少,已經了然少許。


    再者,數日前,自己麾下一員得力幹將,花石樓,沒有返回聚集地,想來已經出事。


    獸尊背對自己的兒子,雙手背負,看向前方,娓娓道來:“賜兒,一時之敗,又何需掛在懷,這黑袍青年,此子心思細膩,你若是再次帶領散修,大張旗鼓殺向墨海淵,他定然會逃之夭夭。”


    “別說你能一雪心頭之恨,恐怕你連他的麵,都未能見到,早已逃遁。”


    “此人有勇有謀,為父懷疑花石樓的事,與他有關,敢得罪萬獸山散修,無聲無息殺我麾下幹將,真是豎子!”


    天賜聽聞,渾身一顫,前些日子聽聞花石樓沒有返回聚集地,認為是那小子去什麽地方風流快活。


    隻是沒有想到,父親告知,花石樓可能慘死在那黑袍青年手中。


    “父親,給我五十幹將,我定能將那人擒來,聽從父親發落。”天賜覲言,想要帶領散修,圍殺黑袍青年。


    獸尊擺了擺手,語氣平緩道:“不用了,如今我等大事,是在萬獸山內環山內的獸族,至於那黑袍青年,他跑不了。”


    獸尊話已至此,天賜再也不敢據理力爭,暗暗握拳,頗為遺憾。


    萬獸山,風卷殘雲,散修雲集,獸尊一聲號令,傾巢出動。


    散修駕馭各自妖獸,形形色色,天上地下,一同離開據點,奔向萬獸山內環山,開始進攻獸族。


    獸尊散修的人,連同妖獸一道,就是一道黑色的浪潮,朝向內環山位置,一同湧去。


    妖獸連同散修,遮天蔽日,地麵妖獸出動,草木皆兵,獸尊如此決定,誓必這一次要拿下內環山獸族的刁民。


    戰火的氣息,隨風飄搖,飄到萬獸山內環山範圍。


    這裏安靜如常,獸族的人,身穿獸皮,手持長矛,正在操練兵獸,周圍妖獸雄踞,沒有絲毫的枷鎖。


    獸族的人同妖獸相處,如同天然一體。


    內環山位置,獸族部落眾多,部落之間,都有著獨特的牛角吹號為引,獸族勇士,頭戴獸皮帽,身披一身獸皮,手握著長矛,戰意濃濃。


    中央部落內,正是獸王的帳篷。


    獸王高坐帳篷內,臉色低沉,環伺帳篷中一眾獸族要員,幾位發須皆白的獸族老人,是獸族各自部落的長老。


    內環山形勢危急,獸王早已吹動號角,通知其餘獸族部落長老,紛紛前來中軍大帳,一道商議獸族,接下來何去何從。


    砰。


    獸王將手中酒杯,狠狠摔碎餘地,大怒道:“真是一群沒用的家夥,都已經找了數月,還是沒有找到此人?”


    帳下幾位部落長老,心有餘悸,都往著各自站立位置後方一退,不敢抬頭。


    蛇婆預言,要解除獸族本族危機,要找到一人,獸王早已吩咐下去,獸族的人,無論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裏,都要找到那人,可惜,找尋數日,依舊沒有那人一點音信。


    “回稟獸王大人,老夫已經派遣我部落勇士,出山尋找,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找到此人。”一位白發老者,站了出來,拱了拱手,回複道。


    獸王狠狠一拍座椅,霍地站起身,雷霆震怒:“都過去這些日子,你們沒有一個部落,有其線索,本王指望你們幹啥,如今我獸族麵臨生死危機,爾等有何良策?!”


    站出來那位老者,穩了穩心神,波瀾不驚,繼續獻策:“獸王,老夫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如今局勢,生死存亡之際,講。”獸王怒色絲毫不減。


    那白發老者,吐出一口氣,目光深幽看向其餘部落的長老,壯大膽子開口:“獸王,如今萬獸山那群野蠻子對我獸族,虎視眈眈,不如我等將獸族秘法交出,雙方化幹戈為玉帛。”


    白發老者說完,心頭一突,低垂著頭,不敢看向獸王。


    沒等獸王開口,一位頭戴妖獸獸角殼的老人,手持一根獸骨,站了出來,冷曬道:“真是愚不可及,外界那幫野蠻子,即便我們交出獸族秘法,他們能罷休嗎?圖山,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圖山老者,側目而視,小心翼翼看向獸王,獸王神色沒有波動,拱了拱手,轉向說話頭戴獸角殼老人,幽然道:“圖牛,眼下野蠻子來勢洶洶,駕馭妖獸,術法一道相成,進攻內環山,若不如此,你有何辦法?”


    “是呀,是呀,圖山長老說的是。”


    “沒有找到那人,我獸族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抵擋外界野蠻子的入侵,圖山長老言之有理。”


    中央大帳中,其餘部落的長老,一時間,話鋒一邊倒,大多認同圖山長老的建議,可行。


    萬獸山獸族秘法,是曾經獸族祖先所留,代代傳承,真正學會秘法者,少之又少,操控妖獸,都沒有達到秘法傳承之舉。


    其餘部落長老,自然認為這樣的一門禦獸秘法,留在獸族,獸族的人都無法參悟,交給外界修士野蠻子,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完全參悟。


    獸王臉色微變,很不好看,不過,沒有開口,繼續看著帳下幾位長老爭論。


    “哈哈,真是可笑,諸位都是我獸族部落的長老,難道忘了祖先遺訓,我獸族秘法,隻能我本土獸族修煉,同天地妖獸和諧共生,一旦外界野蠻子獲取我族秘法,暫且不說他們是否真正參悟,若是一旦參悟,那時候,我獸族的人,將永無翻身之地。”


    “獸族,淪為外界野蠻子的奴隸,爾等,都將仰人鼻息,你的族人、妻女都將會受到淩辱。”


    “不是我老牛大放厥詞,這些年來,萬獸山內這些野蠻子的所作所為,相信諸位都有目共睹,他們控製妖獸,采取極為暴力的手段,我等若是交出獸族秘法,下場可想而知,根本不會化幹戈為玉帛,我獸族的人,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


    圖牛語氣鏗鏘有力,字字珠璣,振聾發聵,一時間,中軍大帳內的其餘獸族長老,大氣不敢喘,竊聲議論起來。


    “圖牛說得不無道理,外界野蠻子對萬獸山的所作所為,我等都是知道的。”


    “我認同圖牛長老的說法,絕對不可獻出獸族秘法。”


    “對,對,絕對不可獻出秘法。”


    中軍大帳中,圖牛一番話,讓幾位部落長老,醍醐灌頂,都紛紛站隊,支持圖牛長老。


    圖牛長老身材昂藏,看上分十分硬朗,手握獸骨杖,威武不屈。


    圖山長老臉色不悅,斜晲圖牛長老,揶揄道:“圖牛,說得輕巧,我獸族的人不獻出獸族秘法,難道要我等一同出戰,同萬獸山內的野蠻子,一決勝負?”


    圖牛握著獸骨權杖,站立中央位置,狠狠一跺,旋即抱拳道:“啟稟獸王,老牛還有一言!”


    獸王點了點頭,示意圖牛開口。


    圖牛長老斟酌一番,於是道:“獸王,與其獻出我族秘法,不如將我獸族悉數轉移。”


    獸王眉頭漸漸皺起,這樣的辦法,不止是圖牛提過,蛇婆曾經也有覲言。


    看到獸王如此神情,圖牛醞釀措辭,一字一句道:“獸王,內山之地,雖說是我祖先明令禁止之地,可事到如今,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相信我獸族祖先,一定會明白我族做法。”


    聽聞此話,中軍大眾內,一片嘩然。


    “圖牛,你好大的膽子,內環山內山,是我獸族祖先下葬之地,曆代代獸族祖先埋葬之地,豈能容你褻瀆?!”大帳內,一位部落長老,當下跳了出來,怒指圖牛。


    認為圖牛此話,大逆不道,有違祖訓。


    “圖牛,真沒有想到,你會說出如此忤逆的話,我等即便是死,也不會進入內山,打擾祖先之地。”


    “對,對,不可進入內山。”


    這些反對進入內山的長老,種族觀念根深蒂固,大多都是保守派,認為不能進入內山,冒犯祖先。


    就連先前支持圖牛的幾位長老,這時也臨時倒戈,眾人紛紛表示,即便戰死,也不會進入內山。


    一時間,獸族部落中軍大帳內,多位長老,紛紛指責圖牛,認為是獸族叛徒,忤逆祖先祖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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