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淵內部上空,漆黑的夜,陰冷的風,陣陣吹拂。


    濃鬱的血腥氣,遮天蓋地,仿若為這黑夜,披上一層紅暈的外衣,周圍虛空,透著無盡的肅殺,以及嗜血的瘋狂。


    萬獸山散修,群起而動,各自祭出法寶,隻見黑暗虛空中,法寶光華,如破雲霄,將此地蒼穹天地,照射通明,亮如白晝。


    虛空範圍,都是一片肅殺,萬獸山三散修,獸尊命令下,一同出動,有著寸草不生的稱號。


    下令斬殺幾人,這些散修駕馭各自妖獸,目中都是狠辣之意,不餘遺力,紛紛出手。


    大範圍的廝殺,在這一刻,有了停止,其餘散修的目光,都聚焦到一人位置,人人倒吸一口涼氣,呼吸尤為急促,大氣不敢喘一般,一同注視這個方位。


    這個方位,便是黑袍青年一槍洞穿天賜位置所在,天賜口中鮮血不斷流出,整個人氣息,正在不斷衰減。


    李源一手握著祭天旗長槍,槍挑天賜肉身,周圍亂戰,在這一刻,得到短暫停止。


    蒼家老祖、張麟、紫茵一同望來,心頭又驚又喜,李源就這樣一槍洞穿天賜肉身,一手握著長槍,天賜在長槍上,毫無反抗之力。


    其餘散修目中狠厲的殺意,開始出現變化,更多的是震驚,不敢相信。


    天賜少爺是獸尊愛子,修為早已築基,在萬獸山內,戰力卓絕,怎麽會被眼前這人輕易打敗?


    俄頃。


    眾人紛紛看清楚,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天賜少爺敗了。


    一些散修暗中咬牙,握著各自法寶,恨欲狂,隻要是萬獸山散修,誰見到這一幕,都將為之震驚。


    “黑袍道友,你敢傷天賜少爺,你可要想好,天賜少爺,可是獸尊大人的獨子,如果他有什麽閃失,你將麵臨一位結丹高手的怒火。”有散修高聲一喝,威脅李源。


    蒼家老祖、獸族幾人,一同凝望,這位散修話不假,若是天賜身死,李源接下來的路,可想而知。


    獸尊將會無比瘋狂殺向李源。


    李源斜晲槍杆洞穿的天賜,轉過頭,看向其餘散修,淡淡道:“事到如今,諸位還想威脅在下?可惜無用,即便麵對獸尊,那又如何?”


    此等話語一出,四周虛空,再次一片寧靜。


    語出驚人,前所未有。


    周圍散修嘴角抽搐,心神搖曳,這位黑袍青年,儼然不懼獸尊的報複。


    天賜餘力支撐最後一口氣,他也聽到李源的話語,祭天旗長槍洞穿他的肉身,如今隻剩下一口氣,隻要李源抖動長槍,他整具肉身將會徹底破碎,一點不存。


    這位萬獸山少爺,如臨大敵,看向黑袍青年,餘力道:“道友,金色虎夔,本少爺不要也罷,隻要道友肯放我一命,你我之間的仇隙,就此作罷。”


    事到如今,自己命懸一線,天賜不得不請求起來。


    沒有搬出自己的父親獸尊,簡單告知,隻要李源撤去祭天旗長槍,放過自己,兩人恩怨一筆勾銷。


    蒼家老祖身影快速來到李源身旁,建議道:“李道友,獸尊雖說同元初羅大戰,兩人都是結丹高手,一時間不會分出勝負,你若是殺了此人,我們恐怕會有大麻煩。”


    “獸尊雄踞萬獸山多年,有著一定的實力,況且,他同元初羅鬥法,沒有祭出自己的妖獸。”


    張麟、紫茵一同而來,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不管李源最終決定如何,都一道作戰。


    蒼家老祖說完,小心翼翼看向李道友,不敢再多說一字,生怕引起李源的不適。


    “蒼家老祖,你的意思,是要在下放了他?”李源側眸,看向蒼家老祖,詢問起來。


    白眉老祖頓了頓,心底沒有了底氣,看李道友如此這般,顯然是不想放過此人,於是,再次恭敬抱拳道:“李道友,老夫隻是建議而已,最終決定,都在李道友,無論你決定如何,老夫舍命陪君子。”


    其餘萬獸山散修,頓感不妙,放棄攻伐獸族、張麟等人,一同駕馭妖獸,距離數丈範圍,懸空而立,直麵李源所在位置。


    先前的話語,如同冰霜天地,讓在虛空範圍散修,徹底心寒。


    如今距離數丈,這些散修都下意識拉開距離,打算一道談判。


    “道友,我等萬獸山散修,此戰虧損,若是天賜少爺再有意外,獸尊大人,絕對不會放過爾等,如今天賜少爺在你手中,還望你三思而行。”散修中,一位中年修士,抱拳開口。


    與此同時,另外一位散修,駕馭妖獸,走出一步,抱拳迎向李源,平靜道:“道友,隻要你放了天賜少爺,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我萬獸山散修同諸位道友,都有商量的機會。”


    劇烈的虛空戰場,在這一刻,無比的安靜,人人目光,一道聚焦黑袍青年。


    萬獸山散修,驚疑不定,言盡於此,他們都沒有再次妄動,畢竟,天賜少爺已經是那黑袍青年手中魚肉,生死一線間。


    誰若是貿然動手,致使天賜少爺性命攸關,他們誰都無法向獸尊大人交代。


    故而,萬獸山散修,一同駕馭妖獸,隔空數丈範圍,唯有妖獸口鼻發出躁動音,這些修士,均沒有動手的打算。


    “道友,妖獸金色虎夔,是你的,你我之間,再無仇隙,我輩修士,修道不易,還望你海涵,咳咳。”天賜口中咳出鮮血,再度開口,氣息頹靡,更為減弱。


    李源握著祭天旗長槍,冷笑起來,一字一句道:“萬獸山散修,你們的少爺,落在在下手中,生死危機,你們可以向我求饒,可在下要取妖獸血液,你們散修暗放冷箭,壞我好事,說到底,不管此戰,是勝是負,似乎一切都是你萬獸山散修說了算?”


    “爾等雄踞萬獸山多年,所作所為,在下沒有興趣管,可你們做錯一件事,就是擋了在下的路。”


    “道友,天賜少爺,可是獸尊大人......”


    那人話沒有徹底說完,隻見祭天旗長槍抖動,天賜肉身砰地一聲爆炸,化為一堆碎肉。


    其餘萬獸山散修,目瞪口呆,人人神色大變,天賜少爺在他們眼前就這樣慘死。


    李源沒有絲毫的猶豫,震動祭天旗長槍,槍挑天賜肉身,將其直接震碎。


    萬獸山散修,向來跋扈,阻擋他取妖獸血液,經此一役,無論是否放過天賜,結怨已深,並非三言兩語,就能化解。


    李源自是謹慎,天賜口中的話,自然不會信。


    獸尊是一位結丹高手,李源不怕得罪,再者如今,還有另外一位結丹高手在此,便是元初羅。


    一道擒住妖獸金色虎夔,同獸尊大戰,元初羅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勢,李源深信,元初羅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再者,即便元初羅洞若觀火,置身事外,獨自麵對獸尊,李源還有隱藏手段,荒廢小塔中的冰焰。


    故而,天賜非死不可。


    李源若有所思,這位獸尊的獨子,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且不論先前進入萬獸山爭鬥。


    如今阻攔取妖獸血液,搶奪金色虎夔,已然觸及他的底線。


    “你殺了天賜少爺,獸尊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同我萬獸山散修,已經是生死大敵,你?!”一位散修怒指李源,臉色蒼白,難以置信,這黑袍青年竟然真的敢動手。


    “完了。”蒼家老祖嘀咕一句,開始一同戒備,以防周圍這些散修,一同圍殺。


    張麟神色不改,同李源一道作戰,紫茵手握紫色長劍,臉色沒有多大變化。


    李源斬殺天賜,給萬獸山散修,震驚太大,致使這些存活的散修,一時間,六神無主,是進是退,都沒有抉擇。


    殘存散修,隻是距離數丈範圍,沒有進攻,也沒有撤退。


    虛空上空,兩位結丹期高手,大戰連連,打得虛空接連而動。


    空中青白兩道光柱,在空猛烈撞擊,來回觸碰間,散出一道波動之力,青白身影,彼此退開數丈範圍。


    一席青衫衣袍,手握一柄長劍,散出淡淡青芒,凝視前方。


    同樣,獸尊一席白袍,手握一柄法刀,眼中殺意不絕,死死盯著在前元初羅。


    突然,獸尊臉色大變,心中一突,朝向下方範圍,神識掃去,臉色猙獰起來,怒火道:“賜兒!!!”


    元初羅同樣有所感應,沒有再次出劍。


    獸尊手握法刀,一躍而下,回到萬獸山散修位置。


    他一手提刀,神色跌宕起伏不定,散出神識,始終沒有感應到自己兒子的氣息,整個人氣息瞬間狂暴起來。


    萬獸山散修,看到一身白袍的獸尊出現,紛紛見禮。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賜兒!”獸尊怒吼,心中怒火,在這一刻決堤。


    回到虛空戰場,且不說自己萬獸山散修損失慘重,六位得力幹將,一位不存,天賜貼身護衛,一個個消失不見。


    元初羅身影一掠,同樣回到李源等人身旁,看向李源後,露出驚訝之容,好奇道:“道友,都是你幹的?”


    李源沒有否認,緘默不言,始終警惕獸尊方位,二指操控匡武屍傀,隨時準備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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