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整具身影,都被黑色大氅包裹,寒風呼嘯,偶爾吹動大氅衣袍,獵獵而動。


    大氅下的黑影,唯獨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冷漠如斯,如在這一刻,大氅下黑影同此地風雪化為一體,極致的冰寒,將周圍的氛圍,凝固得難以化開。


    陰月宗那位隊長,整個人,駭然如斯,當他看到大氅身影時,大喜道:“小子,你沒有死,快,那人已經受傷,速速過去,給老子了結了他。”


    李源眼神掃向那位陰月宗隊長,緘默不言。


    黑色大氅下的黑影,沒有回答,這讓陰月宗小隊隊長,一時不解。


    明明是我陰月宗修士,怎麽在這時,沒有聽令行事。


    場中誰最為驚恐,要屬那位築基散修,一通鬥法,兩敗俱傷,他同樣傷勢極重。


    快速服用丹藥的同時,內心正在期盼著,迅速恢複著內體傷勢,將殘存的修士,一一滅絕。


    李源收回視線,看向那人,那位築基修士的心思,一眼即明。


    “小子,你愣著作甚,殺了他,否則等他率先恢複,死的便是我們。”陰月宗那位隊長,急忙催促起來。


    “聒噪!”


    李源淡淡出聲,一手伸展而開,引力術施展,將陰月宗那位隊長,瞬間吸附在自己手中。


    這樣的一幕,存活的幾人,眼神閃爍驚疑不定,腦袋一陣懵。


    陰月宗那位隊長,更是一頭霧水,自己手下的宗門弟子,怎麽會對自己出手?


    再者,這大氅下的黑影,單是這樣的手段,展示出的實力,遠遠超過對敵的築基散修。


    太陰宮、烈陽山兩位小隊隊長,臉色瞬間大變,局勢的逆轉,讓他們心底一時慌了神。


    “這位道友,你不是陰月宗的人,難道你也是為了進入儷陽宗百裏之地範圍的修士?”太陰宮隊長飛速道,想到了這樣的可能。


    命懸掌中的陰月宗隊長,內心一堆苦水,暗道今日不宜出門,遇到一位築基散修暫且不說。


    自己眼前這人的實力,遠遠比那人更為恐怖。


    太陰宮隊長的問話,沒有回答,那麽此事,遠遠比他們想象得更為複雜。


    正當三位小隊隊長,內心充滿疑問的同時,一旁卻傳來那位築基散修的開懷大笑。


    “哈哈,道友,老子自詡一路謹慎,偷偷摸摸進山,沒有想到你比我更為厲害,進入山中,偽裝成為陰月宗的人,高,實在是高。”


    “道友,這樣如何?你我一道結盟,進入山中,儷陽宗內得到的一切,你我平分?”


    那位築基散修,心情大好,不忘豎起大拇指,對李源讚歎有佳。


    下一瞬,他整個肉身,不受控製,一道極強引力,迅速牽引,朝向那尊黑影靠近。


    不到短短數息。


    那位築基散修,頭顱便被李源捏著掌中,這一幕,再次讓三宗三位隊長心底震驚,愈發看不出這尊黑影的根腳。


    “道友,這樣如意算盤,打得真是不錯,三宗攻打儷陽宗,都是結丹人物對戰,結丹期出手,你如何趁亂奪取好處?”李源雙目變得犀利起來,掃向掌中那位築基強者,淡淡問來。


    那人頭顱被李源握在掌中,頓時整個人肉體不受自己控製。


    即便一身築基期初期的修為,都無法撼動,此刻的他,接連催動秘法,可惜,最終都是徒勞無功。


    他心生絕望,叫苦不已,漸漸明白這尊黑影的目的。


    先前的對戰,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原來是在等待機會。


    一個雙方兩敗俱傷的機會,等到三位隊長同他鬥法重創,此時,便是這尊黑影出手的機會。


    那位築基散修心中叫苦,餘力說道:“道友,在下自有手段,還望道友看在同為散修的份上,饒過我,我定同道友合作,五五分成不行,那便六四分成。”


    黑色大氅的黑影,雙手同時出動,右手捏住陰月宗隊長的脖頸,左手捏住那位築基期散修的頭顱,這一切,看上去,都倍感輕鬆如常,沒有絲毫的壓力。


    李源左手一道靈力灌輸而入,強大的靈力波動,頓時,洶湧而現。


    那位築基期散修,隻是覺得自己身體一股巨大的威壓襲來,他急忙催動自己一身修為抵抗,仿若這股威壓,就是一座大山,自己的修為,不過是渺小如塵埃。


    砰。


    “道友,不!”


    隨著一聲呐喊,那位築基散修,肉身炸裂,化為一團血霧,飄散在李源掌心間。


    沒有絲毫的猶豫,左手看似微動,實則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


    這樣的威壓,就連一位築基期初期,都無法抵擋。


    三位小隊隊長,心如冰窖,內心的心神,在這一刻,掀起滔天巨浪,各自眼神晦澀不明,死死盯著在前這一尊黑影。


    “前輩,我等有眼不識高人,我們是三宗聯盟的人,還望前輩,放我等一條生路。”


    太陰宮、烈陽山小隊隊長見狀,眼前此人,徒手滅殺一位築基期初期散修,當下跪地求饒起來,頗為聲嘶力竭。


    修真世界,弱肉強食,實力的強大,在弱者麵前,就是一尊強者的存在。


    三人看到李源徒手捏爆一位築基散修,接連開口求饒。


    李源右手再次一動,手中的陰月宗小隊隊長,整個肉身,隨著一聲爆裂音,化為一堆血霧,在空彌漫散開。


    其餘兩位隊長,自知祈求無用,各自取出儲物袋中,逃遁的法寶,開始朝著兩側不同方位,飛速逃離起來。


    李源二指舞動,地麵湧起兩根火鏈,火鏈躥出,朝向逃遁的兩人,飛速掠去。


    那兩位隊長,沒有逃出數裏之地,便被地麵突起的火鏈,洞穿肉身,隨之整個肉身,一道破滅。


    鮮紅的血,將這一處地界,悉數染紅。


    四人中,三人是三宗聯盟攻打儷陽宗的弟子,一人是對儷陽宗有著圖謀不軌的散修。


    李源一一滅殺,一個不留。


    神識掃向此方地界,地麵屍體,一具具交錯橫豎而立,確定沒有裝死的人後。


    他這才朝向儷陽宗位置看去,心中自語:“不能再耽擱了,三宗聯盟的人,對周圍地域已經開始巡查,看來距離攻打儷陽宗,已經不遠矣!”


    心念至此,李源一拍儲物,祭出升空毯,身影一躍,落於升空毯上,在山林中,穿梭疾行。


    風雪飄落一座座山體,坐落於升空毯上的李源,一道黑影,就是天地一片雪白下水墨畫中的一點黑曜。


    坐落升空毯,速度陡增,可這樣一來,自己蹤跡,隨時,有著暴露的危險。


    李源神識不斷擴散,掠過先前激戰的山體後,耳廓微微一動,神識警覺中,察覺身後有著數道身影追來。


    這些身影,大多數禦劍飛行,速度極快。


    “沒有想到這些人,竟是察覺如此之快,看來先前那座山體的事,已經暴露,我離開之時,還是晚了。”李源眉頭微微一皺,頓感不妙。


    身後追來的身影,隻多不少,這樣的速度,恐怕已經是三宗的築基期修士。


    李源駕馭升空毯,速度陡然一增,想要擺脫身後的來人。


    現在已經祭出飛行法器,一旦動手,驚動三宗結丹長老,這樣的局勢,對李源而言,無非是玩火自焚。


    暫時不可戰,隻能走,這是李源的決定。


    一件升空毯,就是天地間的一片落葉,疾馳飛行,穿越一座座山峰,透過片片山林。


    蒼茫大雪,遮天蓋地,這一道升空毯,如將阻攔的風雪,劈開一條康莊大道。


    一切都不可阻擋。


    一個時辰過後。


    李源咬牙一緊,往著後方探去,口中不忿道:“真是陰魂不散,這樣追下去,遲早到儷陽宗,看來這些人絕對不會罷休。”


    距離升空毯身後百丈距離,三位青年,在一位中年修士的帶領下,正在禦劍飛行。


    中年修士一身灰色法袍,背負一柄劍鞘,一手撚須,一手托舉一個羅盤,正在全力追趕。


    在他兩側範圍,都有不同服飾的修士,這些修士身上的靈能浮動,都是築基期修為波動。


    “於道友,你這追蹤羅盤,到底管不管用,此人,我等一路追擊,我們的速度,已經到達極限,可還是沒有跟上此人,真是奇哉怪也。”一側一位黑袍修士,看向灰袍中年修士手中羅盤,幽幽開口。


    “周方道友,莫急,在下已經利用這定生盤,捕捉到那人的氣息,不過,此人極為謹慎,數道氣息,悉數而出,較為混亂,不過我可以確定,這樣的追擊方位,不會有錯。”於天海托舉定生盤,這樣說道。


    周方是陰月宗一位築基強者,坐立自己一根類似喬木法寶上,臉色微變,冷曬道:“於道友,這樣一位散修,我們絕對不能跟丟,否則,我等不好向兩位長老交代。”


    於天海聽到兩位長老時,神色一凝,二指掐訣朝向自己手中定生盤點去,鄭重其事道:“放心,我知道輕重緩急,此人屠殺我三宗修士,隻要不是結丹期,我們定要將其擒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兩人為首的一眾築基期修士,這時,看向前方,不禁駭然,人人臉色陰沉下來。


    追擊的方位,正是儷陽宗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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