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中此時已經有了一些了然,想必剛剛追殺他們的那些人便是那舊部一百五十人。


    她大概數了數,這洞中似乎還剩下兩百人,冷靜思索後,江月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冷言吩咐。


    “所有人都將中衣脫下來,然後你們分成五組。”


    眾人聽完麵麵相覷,絲毫沒有明白江月到底想幹什麽,但他們偷偷向上瞄了一眼江月的臉,上麵還殘留著一些血跡,不免抖了抖,利索地脫起衣服來。


    “其中三組便在角落中往地底下挖坑,坑的範圍不要太大,但是要深且多。”


    “其餘的兩組人將所有人的中衣撕成一塊一塊,然後用針線拚接起來,做成一個一個長條的布袋,然後到裏麵用布裝糧食,裝得越多越好。”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是想要藏糧食,可他們心中不禁納悶,為何要藏糧食?糧食在地裏放久了那不就生根發芽了嗎?


    但江月的吩咐,他們也能不聽。


    江月看見他們已經動了起來,心中便鬆了一口氣,這些糧食雖然救不了大火,但還是能解解近渴。


    又想到沈重的手下確實有幾把刷子,她現在的右手還有一點打顫,也幸好這些人不是亡命之徒,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況還真的沒有辦法安全的逃出去。


    大概一個時辰,江月見大體已經完成,地麵已經有數十個坑,便讓他們將布袋中的糧食扔進坑中,再用土給埋起來。


    雖說埋上去的是新土,但沒有關係,這洞中幽暗,新土舊土完全分不出來,畢竟誰也不會拿著燭火往底下照。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便做完了。


    江月起身走進裏麵,眼前仍是大片大片的糧食,但她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帶走,又沒有工具,再者外麵還有追兵。


    可她江月也不是那麽好心的人,她拿不走,那些人也別想得到。


    江月便將洞中的灶台上未曾用完的油全都潑到了糧食上麵,隨後讓其餘人退出去後,將洞中的燭火丟了進去。


    “轟——”


    糧食全都燃了起來,江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便轉頭離開。


    洞外,江月回頭嚴肅地朝著這群人道,“你們現在自由了,不過若是被我再發現你們做些為非作歹的事,那你們的項上人頭便隻配讓我提著。”


    眾人一聽,無數雙眼睛不自覺地隨著江月的手往下,一個熟悉的人頭正被江月提在手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向江月保證不會。


    江月眼見天色已晚,擺了擺手,這些人便像是逃離瘟神一樣一哄而散,生怕慢了半步,江月便後悔了。


    此時的江月朝盆地中點上一把火,待火勢變大,蔓延開來,升起陣陣濃煙,江月才就此離開。


    而顧統領一行人,還在街上找尋著江月他們的身影,突然一個黑衣人,眼見北邊冒起濃煙,手指那個方向,“顧統領,你看,那邊好像著火了。”


    顧統領聞言轉身看去,見那火光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大本營,不用想就知道那定是江月幾人,心中不爽,一腳踹向說話的那名黑衣人。


    “找找找,眼瞎?讓人從你們眼前溜走了都不知道?”


    罵完便帶著人急衝衝地往大本營趕去。


    待在地窖裏的明宇幾人聽見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緊張的神經開始鬆懈下來,也已知道江月得手了。


    等到外麵毫無聲響之後,他們三人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起身爬出了地窖外,根據江月的吩咐,未做停留,徑直朝著江南而去。


    夜幕降臨。


    江月正打算提著人頭朝江南而去,正巧與帶著人回去的顧統領打上了照麵,雙方眼神一對,瞬間空氣中彌漫著電光水花。


    “居然是你?”


    江月心中一凝,往姓顧的身後掃了一圈,大概還有八十人左右,心不由得往下沉了幾分,表情凝重。


    就算時全盛時期的自己都不可能以一挑八十,何況她剛剛才與重甲男人大戰一場。


    見勢不利,江月迅速晃身,使了一個障眼法,立馬朝林中跑去。


    顧統領那裏能夠忍受到嘴的鴨子跑了,朝著身後的人喊道,“你們回去。”便朝著江月追去。


    江月知道姓顧的在背後窮追不舍,邊一路朝前跑去,最終到了一處斷崖,江月迫於無奈停了下來。


    “跑,現在看你往哪跑?”


    姓顧的聲音出現在江月的耳邊,江月回頭,麵不改色地看著他,“你非要跟來送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顧統領盯著江月,往下瞟去,正好看見他搭檔的人頭,指著人頭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你能殺了這個廢物,就能殺了老子?”


    隨後便抽出自己隨身佩戴的長劍,“今日定要用你的血為老子的前程鋪路。”


    顧統領已經想到自己拿著江月的人頭朝沈重邀功的場景,一陣興奮。


    見狀,江月將手上的人頭扔到一邊,渾身驟起肅殺之氣,冷冷哼了一聲,“就憑你?大言不慚!”


    雖說她剛剛會跑那是因為自己雙拳不敵四手,如今都將姓顧的引到這裏了,豈有讓他逃了的道理。


    江月率先掌握主動,腳下一蹬,快速朝著姓顧的襲去,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腹部。


    見姓顧的一劍刺下,江月虛晃一招,雙上抓住顧統領的雙肩,翻身立起,一個腰部發力,雙腳踢向他的膝蓋,由雙肩向手順滑,反手拴住雙手。


    顧統領也不是吃素的,他見江月已然繞到身後,便立即將劍插於地麵,單手撐住劍柄,腳下一劃,便讓江月撲了個空。


    見狀,此招製他不住,江月不甘示弱,一腳踢向劍身,劍發出錚的一響,顫抖不停,顧統領轉而被震得手一鬆,連忙退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形。


    還沒等他反應越來,江月的行動越來越快,腳下似乎踏無一物,一晃從他身邊一過,他忽覺脖子一疼,頃刻之間,便已身首分離。


    江月渾身發軟,心頭湧上一口熱流,黏膩的血腥味彌漫在她口腔之中,嘴角留下一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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