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剩下了一個躺在床上的病患,還有一個站著的冷情冷性的男人。


    顧長情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白酒,他正欲離開,腦海裏卻驀然多出來了一道陰暗低沉的聲音:


    “你對那個叫薑糖的女人到底是欲念還是愛慕,現在就是個很好的驗證的機會,不是嗎?”


    顧長情周身的氣壓更低,若白酒是醒著的,定能察覺到溫度確確實實降低了好幾度。


    “這個女人比起那個女人更漂亮,也更完美,若是欲念,那你更該對她有興趣,不是嗎?”


    顧長情佇立不動。


    “你害怕了,害怕自己並非是因為對女人有了簡單的欲念,而是你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所以才有了膽怯,是嗎?”


    腦海裏的聲音一連拋出三個反問,可待仔細追查之時,他的腦海分明沒有被其他人神誌侵襲的可能,再待靜心,腦海裏什麽聲音都沒有,就像是個錯覺。


    顧長情應該果斷轉身離開的,然而他抬腳,不受控製的走到了床前,在他的眼下,是熟睡之中的白酒,無可否認,整個仙宗也沒有一個女人比她漂亮,顧長情一直是秉持著修者身份,皮囊於他眼中不過是塵土,如今他卻有了比較心,這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他現在居然還未離開她的房間。


    他若有欲念,那麽便代表他還需要刻苦修行,摒除欲念,就像是幼時的他想要和其他孩子出去玩,在被師父扔進山洞裏閉關一年之後,他便再無玩心一樣,欲念這種東西,時間能抹消,但若是愛慕……


    愛慕究竟是何?


    書上所寫,欲念是廣泛的,但愛慕是唯一的,為何愛慕是唯一?這種情感有何力量能讓人隻認定“唯一”二字?


    他的師父不曾教過他,顧長情不懂該如何消除這所謂的愛慕之心,這代表他會陷入難關。


    他確實需要檢驗,自己現在道心不堅的原因。


    顧長情眸光灰暗,他緩慢的伸出了一隻手,往白酒臉頰而去,將要碰上白酒麵容之時,他的眼裏恢複清明,他的手停了下來。


    眼底掠過一絲羞憤惱怒,顧長情的身影如霧消失在了房間裏。


    白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睜開眼的一瞬,便聽到了薑糖歡喜的聲音,“太好了,小酒,你終於醒了!”


    白酒被薑糖扶著坐起,她有些口幹舌燥,薑糖貼心的倒了杯水給白酒,白酒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才覺得舒服不少,她看向薑糖,“多謝你在這裏照顧我。”


    “我們是朋友嘛!你別和我客氣。”薑糖又從桌子那裏端來一碗粥,說道:“總管說你應該會在這個時候醒,我特意準備了一碗粥,你喝了填填肚子,然後就喝藥。”


    白酒被感動了,薑糖在她眼裏就與天使無異,她接過粥喝了一口,又問:“那今天的比試……”


    “顧長情說改日再說,你先別操心這個了,還是養好身體最重要。”薑糖看著白酒蒼白了不少的麵容就覺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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