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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鍾?”


    “嗬嗬,太女殿下說笑了,我隻是欣賞,純粹的欣賞。”曹明解釋著。


    我點點頭,又問:“我還是不明白,像泰宰相那麽嚴謹的人,怎麽會來到紅樓的?還會喜歡上一個小倌?”


    “那一次是我們幾個人坐船夜遊,忽然間聽見前方傳來了歌聲,曲調悠揚,很是新奇,然後我們就看到了一位男子在月下跟著纏綿的曲調翩翩起舞,感覺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把那種纏綿與思念用自己的舞蹈表達了出來,很是打動我們,讓我們也感到很是震撼,後來我們鼓掌聲驚擾了他,他慌張的請求我們不要把聽到的曲子傳揚出去,說是他的妻主所作,他的妻主不願意外傳,他不想讓他的妻主不開心,我們見他是那樣的癡情就答應了他,後來他才告訴了我們他叫念雪,先寄居在折草園,嗬嗬,我也沒有想到,從來都是無欲無求的泰宰相竟然把這個念雪放在了心上,每天都會來捧場。”


    我暗自思索,看來要打破我和泰敏的僵局,就在這個念雪身上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幫泰敏得到這個念雪,到時候我們就好辦得多了,想到了這裏,我也就安心的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就見來了兩個小倌,進了屋,就先挽起了衣袖,讓我們看到他們的守宮砂,看來曹明說要找個幹淨的,還真是找來了兩個幹淨的,一個已經挽了成年的發髻,麵容消瘦,雖然臉上撲著細粉,但是露出的手上膚色,卻是有些蠟黃,原來是身體羸弱啊,否則也不會還保有處子之身,隻見他微笑著看著我們,“夫人,小姐,明,伺候二位可好?”


    曹明看著我,隻見我皺著眉,知道我是不喜歡,就說:“你來伺候我吧,我的名字裏恰有個明字,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叫明的小倌鬆了一口氣,忙做到了曹明的身邊。


    剩下的另一位,還梳著少年發跡,明顯的未成年,青澀的小臉上,兩隻眼睛驚恐的望著我,小心的問:“小姐,我,我來伺候你,可好?”


    “你,你太小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位少年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哀求道:“小姐,我會聽話的,我做什麽都行!”


    我有些費解,這還強買強賣啊?我不明白地看著他,這位少年已經哭起來了。


    曹明說:“然兒,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可能還不知道,若是我們沒有點他們的牌子,他們隻要出去就會被狠狠的收拾。”說著還朝著門口看看。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真的是有兩個彪悍的女子在門口等待著,這時候跪在我麵前的少年已經在發抖了,“好吧,你就留下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做什麽,就做一次好人吧。


    少年很高興,給我直磕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行了,你起來吧。”這是門口的彪悍女子才離去,心裏有些鬱悶,好不容易壯大膽子來次紅樓,結果卻是做了一次善人,也罷,就這樣回去對我家的夫郎也好解釋,“你伺候我也可以,我不喜歡男子哭。”


    少年郎拚命的擦幹眼淚,“小姐,小星不哭了,不哭了。”


    經過他的擦拭,他的妝容已經沒有了,露出了清秀的笑臉,嗯,我喜歡自然,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好好的一張臉,幹嘛要塗脂抹粉的,難看死了!”


    “噗!”曹明聽到我的話,噴出了嘴裏的酒水,臉色有些紅,就是她身邊的明也是呆呆的看著我,“嗯,我的侄女欣賞有些特別,嗯,就是這樣。”曹明給我解釋著。


    我才明白剛才我的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是接受不了的,我裝作去觀看大廳舞台上的歌舞,曹明就與那個叫明的小侍閑聊,小星手足無措的站在我的一邊,不知道做什麽好,歌舞,我又欣賞不了,說話吧,沒什麽可說的,真的是夠無聊的。


    “然兒,來了。”曹明突然給了我這麽一句。


    我忙看了過去,原來是泰敏來了,她就坐在了我對麵的房間裏,跟著她的還有兩個人,曹明走到我身邊,裝作是看向大廳,說:“那是泰宰相的得意門生。”


    我點點頭,隻見那兩個人身邊個有一個妙齡少男相陪,隻有泰敏,自己拿著酒杯,緊緊地注視著大廳的舞台,看來,她來這裏就是衝著念雪來的,這讓我對念雪更是勢在必得。


    又過了半個時辰,我已經坐不住了,在我的耐心快要用完的時候,終於大廳傳來了一陣喧嘩,然後一個紅色的身影上台,二話不說,就在輕柔的樂曲中舒展起自己的柔美腰肢,紅色的薄紗讓他的身體若隱若現,不顧下麵已經為他瘋狂的人群,就像是在為自己跳舞一般,猛的,我閉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那個紅衣人,想從他蒙麵的臉型上找出讓我激動的答案,會是他嗎?他的舞姿十分的優美,他的體態也是十分的動人,隻是,他的舞,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不像以前的那樣柔媚勾人,更像是有幾分冷清的味道,我又在心理安慰自己,可能是我們之間經曆了那麽多的變數,也許是他的心境變了,所以他的舞也變了,難道說我找尋了他那麽久,上天終於看不過去,讓我找到他了?想想曹明的敘述,會舞,動人,曲調新奇,妻主不願意外傳所作之曲,還被妻主拋棄,現在的名字叫念雪,也許真的就是他!不由得攢著的手指泛白。可是慢慢地激動的心開始回落,因為我發現他的舞步並不熟練,這對於他來說,這是不可能的,我逐漸的清醒,深深的失落襲擊了我的心房,他怎麽會在這裏?他又怎麽會重新進了紅樓?他明明說要讓我等他的,怎麽會給我一個這種結果?看來真的是我思念過度了。


    呼出一口濁氣,穩定好心神,告訴自己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收回自己的心情,打量著四周,包房裏的人都出來了,都在欣賞念雪的舞蹈,大廳裏的女人眼睛更是直了,有的嘴裏喊著念雪,手卻伸進了身邊的小倌衣服裏揉捏著,小倌們又不得不挺身相迎,不一會兒,念雪舞畢,盈盈一拜就下台走了。大廳的女人,有的是拖著小倌回房,有的是直接當場就親了起來,包房裏的小姐們還算斯文,一個個的回去寫詩,就是泰敏也在奮筆疾書著。


    “然兒,快些啊!”曹明早已給我準備好了筆墨。


    我想了想,寫了一首,《點絳唇》,‘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欄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哀草,望斷歸去路。’我想這首詞最能表達怨夫的思念之情,曹明看著我寫的詞,不由的稱讚,不一會兒,一個較小的小侍來到了我們的包房門前,笑盈盈的說:“恭喜這位小姐了,念雪公子不一會兒就前來侍候,請稍等。”


    曹明很是開心,“嗬嗬,然兒,沒想到你的文采竟是這麽好。”


    我點點頭,給了她一個繼續的眼神。


    因為小侍的通報,讓包房裏的人都注視到了我們這邊,就是泰敏也不例外,曹明像是突然間看到泰敏似的,上前親熱地打招呼,並且商議我們能不能和她們一起坐,泰敏皺著眉,有些不開心,但是因為我們主動的示弱,加上泰敏也確實想見見念雪,就不情願地點點頭。


    我心裏暗想這就是成功的一半,因為我們的人多,所以小倌給我們換了一間包房,這一間不僅寬敞了許多,就是擺設也提高了不少層次,最誇張的是,包房的內室裏,是一張寬大的床,其餘的還散放著兩張床榻,看來,鴇公非常的為客人著想,若是願意直接到後麵辦事就成。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這不是毀我嗎?


    秦敏的兩個門生與曹明在打著圓場,秦敏抿著嘴,看著門口,我是笑著回應她們的吹捧,不一會兒,聽到了一串叮咚的聲響,一個紅衣的蒙麵男子進入,我特意上前問問他的體香,竟是一股脂粉味,沒有我印象中的玫瑰花香,難過的退到了後麵,最後的期望落空了,心裏悶悶的,希望到失望的落差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啊。屋裏的女子都圍到了念雪的身邊,剩下的小倌們是既羨慕又難過的站在了一邊,我走到了小星兒跟前,“來,我們到一邊吃東西去。”


    小星兒十分的高興,沒想到有念雪在場,我還能注意到他,忙顛顛的跟在了我身後,“小姐,想吃什麽?我幫您拿。”


    我隨便的點了幾樣,又讓小星兒坐在我的身邊,與我一起吃,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對念雪又不感興趣,就在一邊看起來鳳求凰的戲碼,其餘的小倌們又是羨慕的看著小星兒,這時眼裏都能噴火了,他們對念雪是望塵莫及,不敢攀比,但是對小星兒也能得到客人的厚待就感到憤憤不平了,小星兒又不懂得掩飾,笑嗬嗬的在我一邊吃喝,這讓小倌們更是氣憤,我卻是沒有什麽多大的感覺,權當小星兒是個弟弟般的照顧。


    這邊念雪已經在秦敏的邀請下坐了下來,左邊是秦敏,右邊是曹明,對麵是秦敏的兩個門生,我卻帶著小星兒坐在了角落的軟榻上,其餘的小倌侍立在她們的左右,代替了侍從的角色。


    “不知道這首《點絳唇》是誰所做?”念雪輕輕的問。


    秦敏低下了頭,不甚高興,那兩個門生打著哈哈,“好久不見念雪公子了,不知道近來可好?”


    念雪回答,“有勞小姐們惦記了,念雪很好。”說著還在四處的張望,看來說什麽也想知道是誰寫的那首詞。


    曹明見狀,笑著說:“這首《點絳唇》是我的侄女所作,然兒,你怎麽做到那裏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就是念雪也是有些呆愣,我隻是起身,笑著說:“這個,我是從一本閑書上看到的,隻因詞句優美,所以記在了心上。”我的謙詞讓大家舒服了一點,我選擇坐在這裏,也是為了讓念雪的視線注意到秦敏的身上,畢竟我是太女,我若是坐在哪裏,大家豈不是要先讓著我?我主動的避開,這才能獲得秦敏的好臉色。


    “嗯,然兒,過來坐吧!”曹明再次的邀請。


    我擺擺手,“美人還是遠觀的好,遠觀的好啊。”亂開玩笑,我對念雪又沒有好感,總是陪著他做什麽?


    “這位小姐,您是嫌棄奴家不美嗎?”念雪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時哪裏的話,念雪公子的樣貌定是不凡。”秦敏的門生說。


    秦敏點點頭,說:“各花入各眼,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那念雪明白了,定是小姐的夫郎俊美,奴家是比不上了。”念雪的聲音裏還有一些哀怨。


    我摸摸自己的發髻,才明白已經暴露了自己已是個婦人,我忍不住要爭辯,我家的夫郎那是一般人比的上的?曹明忙擋在了我的身前,暗中給我打手勢,“嗬嗬,念雪公子的舞姿優美,體態動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我不再說話,心裏卻是有些氣悶,恨恨的瞪著那個念雪,這時我才看清楚,他頭戴富貴的金釵,腰間佩有玉環,就是手腕也戴著黃金鐲,舉手間,叮叮當當的好不悅耳,身上的紅衫有些透明,兩隻臂膀分外看的清楚,在秦敏和曹明之間左右逢源,笑臉相伴,幸好不是他,否則我非揭了他的皮!真不知道這個念雪有什麽好的,一桌的女人在巴結他,還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他的落落大方與不俗的談吐,確實比一般的男子強些,但是這還是不如我家的夫郎,想起來今天是逸楓侍寢了,我要早些回去才好。看著那一幫的女人還是在興奮狀態,我就忍不住的皺眉,這要到什麽時候才能走啊,回去晚了,我家的夫郎怕是要尋來了,再偷偷的看秦敏,她的話不多,可是兩眼盯著念雪,嘴角也含著笑,麵部表情也是柔和了許多。我心裏默默的想,這下子總算是如了她的心願了,以後可不能對我橫眉冷對了,再看看那個念雪,雖然他在與她們說話,可是我覺得他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我這邊,難道說對我感興趣?還有沒想到這麽輕易地就約到了他,那麽說服他贖身,再把他送給秦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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