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舒原本還不想去,後來竟不知怎麽回事,一雙腳不聽自己的使喚,乖乖地跟著那個女人去了那女人所說的景泰茶樓。然後,在景泰茶樓一間別致的包間裏麵,月淺舒見到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讓她很驚訝、很意義外的男人,霎時間,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結結巴巴地說:“是你!竟、竟然是、是你!你、你想幹什麽?你這麽大費周折的找我過來,想要幹什麽?”


    “淺淺,是我,你何必那麽緊張呢?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聽我說,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之所以找你過來,一是為了要告訴你一些有關於蘇淺雨和夜修堯之間隱瞞你的事情,二是為了告訴你,你媽媽她還活著,而且就在洪城!就在這個城市!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告訴你去哪兒找她!”男人的聲音充滿了魅惑的味道,像是午夜爬出來的幽靈,一點點在向月淺舒侵蝕,誘惑。


    月淺舒原來還在猶豫的心在聽見久違的媽媽二字時瞬間崩塌,一股腦地點頭說好。隻求他快點告訴自己,究竟在哪兒還能找到媽媽。


    ******


    這一上午夜修堯在乾泰集團大廈總部處理著結婚這些天以來耽擱的種種事宜,眼前明明擺放的是一疊疊的文件,可是呈現在自己雙目之中的竟然是月淺舒那張小巧單純的臉蛋,在衝他笑,在衝他凶,在衝他抱怨。


    一點一滴,都是那麽的可愛,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奪目,那麽的讓他心往神迷。想著她還在不知道的那個犄角旮旯,他的心就有點亂,有點想見她。隻是還沒等撥出她的電話,嚴三就一臉沉重地走了進來,埋下頭說道:“三爺,不好了,保護太太的人說剛才一眨眼的功夫,太太人就不見了!她轉了幾個圈尋找,都沒能找到太太的蹤影!”


    “你說什麽?”夜修堯手中的筆猛地在桌子上一拍,喝問道:“怎麽回事?她在哪兒跟丟的?淺淺去了哪兒?電話!電話打了嗎?定位呢?手機定位呢?查了沒有?”一向穩重的夜修堯突然之間像是失去主心骨的人一樣,慌慌張張的撥著手機,可手機那頭根本沒有人接聽。嚴三也說:“爺,沒用的,我撥了很多遍,沒有人接聽,手機定位我也看了,沒有信號,看上去像是有預謀的!爺,怎麽辦?我們現在要不要加派人手出去找人?會不會是綁架?又或許是不是和蘇小姐有關?”


    “蘇淺雨?”


    “沒錯!太太就是在醫院失蹤的,而且根據咱們暗中派出去保護太太的人說,她最後看到太太的時候是在蘇小姐的病房外,所以我想……”蘇淺雨雖然現如今不得夜修堯待見,但畢竟是夜修堯曾經深愛過的女人,作為下屬的嚴三提及她並不敢太過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些看夜修堯臉色的意思。


    夜修堯一聽,頓時驚訝問道:“醫院?淺淺怎麽會在醫院?她不是去逛商場嗎?怎麽會跑到醫院去?”


    “三爺,這個我問過了,保護太太的人說月小姐不是去找蘇小姐,而是去醫院為您找針灸的老中醫,路過蘇小姐病房完全隻是意外,隻是、隻是、隻是她說太太路過的時候蘇小姐正在發瘋,吵著鬧著要見您,所以我一來擔心蘇小姐會不會看見了太太一時情急做出了什麽事情,二來又擔心太太她會不會聽到了什麽話而傷心難過,關機後一個人躲了起來?”嚴三看著夜修堯的臉色說到。


    夜修堯聽著,心中又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傻丫頭呀!竟然還不告訴他,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跑到醫院去找什麽針灸大夫?傻不傻呀?


    “不會的!”夜修堯逼著自己鎮定下來,抹了一把臉,冷靜地分析道,“一來,蘇淺雨對淺淺不熟悉,就算她知道淺淺是我的妻子,刻意去查過淺淺的資料,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會快速的認出淺淺而做這些一係列的事情;二來,淺淺雖然費盡心思為我治傷,關心我的飲食起居,但心中對我並無男女之情,不會因為蘇淺雨幾句發瘋的話而傷心難過,所以她不會關了手機一個人躲起來。嚴三,立刻增派人手,把手上用得著、可信的人都給我派出去找人,現在這種情況,要麽是遇見了綁架勒索,要麽就是……”


    夜修堯的眸子陷了下去,雙眸看向悠遠的夜空,從牙縫間擠出來一個字,說到:“要麽就是他!是他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三爺是說……”嚴三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見夜修堯一臉凝色的模樣,趕忙點頭說好,這就去派人找人去。話畢,著急蠻荒地出去了。


    夜修堯重新坐回辦公椅上,大手用力地捏著手上的手機,像是要將手機捏碎的模樣。卻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夜修堯一看是蘇淺雨的名字立即掐斷了電話,但那頭很快又打了過來,夜修堯見還是她又煩躁地掐斷了。


    如此往複再三,夜修堯的耐性都耗光了,索性將蘇淺雨的名字添加進了黑名單。如此,還是安靜不了,手機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夜修堯看那串陌生的號碼,首先想到會不會是此刻‘挾持’了淺淺的人,所以快速劃開接聽,誰知道竟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帶著焦急無奈的口吻向夜修堯問:“夜修堯夜先生嗎?您好!我是洪城大學附屬醫院的護士長,夜先生,情況是這樣的,蘇淺雨蘇小姐醒來之後見您不在身邊情緒很不穩定,不僅不配合打針吃藥,還一個勁的傷害自己,剛才把針管什麽的全拔了,又在老傷口上割傷了自己,現在正在急救室裏搶救,她還說您不來她就死在醫院裏,夜先生,您看看您能不能……”


    “抱歉,護士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過去不了。至於蘇淺雨,麻煩您轉告她,過去的已經過去,我用五年的光陰和一雙殘腿換來了今天的自己,絕不會再回首過去。而且,我夜修堯不欠她的,該還的我都還了,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瘸子,是我妻子不嫌棄我,讓我重新振作,還一如既往的關心我照顧我,我心裏很感激,更十分愛她,所以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妻子的事情,更不會再和她這個前女友有任何瓜葛!如果她想不開,執意尋死,我也沒有辦法!命是她自己的,她想幹什麽誰都攔不住!我知道,她這樣的情況給你們醫院添麻煩了,我能給你們做的就隻有將她的醫藥費全包了。再見!”


    夜修堯說完這一番話,毫不猶豫地掐斷了電話!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昨日之事已成過往雲煙,愛也好,恨也罷,五年裏,他都已經放下了。現在的夜修堯是屬於月淺舒的,他全部的責任就是找到她、關心她、愛護她、體貼她,並想方設法讓自己在她的心中尋找一個最好的位置,住下來!


    然後和她一起生一大群可愛的孩子們,圍在自己的身邊,看著他們一點點長大,娶親、嫁人、結婚,生子,然後他和她功成身退,相攜坐在搖椅上,吹著庭院曉風,哼著小曲兒,靜靜地享受歲月的美好,時光的流逝。


    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沒有她蘇淺雨的半點關係!


    護士長並不曉得夜修堯和蘇淺雨的關係,一開始見蘇淺雨在病房裏發狂的模樣,還以為蘇淺雨是那種女人,為了攀上夜修堯不知廉恥的耍陰招,但在蘇淺雨過於激烈的動作再次傷了自己以後她又認為蘇淺雨對這什麽夜修堯的確是有深愛的,隻不過愛的有些癡狂,有些失去自我了。而那個叫做夜修堯的有錢男人,也有些太過涼薄了。所以她才會幫著蘇淺雨打這個電話。


    可當夜修堯向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二人的關係,心中再也不認為夜修堯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反而覺得這個男人很有擔當,很有責任感,很有正義。因為他沒有忘記自己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他沒有忘記自己妻子對自己的付出,更沒有忘記一個男人應該要做什麽事情。


    打心裏委實替他點讚。


    至於對被送回病房的蘇淺雨,隻能淡悠悠地點頭歎息。深愛又如何?錯過了終究錯過了,再執著又有什麽意義?人生終究是要朝前看,不能盤桓,更不要回首,不然深陷其中,痛苦的隻會是自己。


    似蘇淺雨這樣看不開、放不下,不會有好結果的。但現在蘇淺雨情況未定,她也就沒有老實告訴她,隻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蘇小姐,夜先生的電話打通了。但他那邊好像有什麽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一時三刻抽不出身過來,讓您先配合治療,得空了再來看您,還勸您別再折騰自己了,醫藥費他會交的。”


    “修堯他、他真的這麽說?”病床上臉色如死灰的蘇淺雨眼睛睜開來,盯著護士長問了一句,護士長便對著她微微一笑,說是的,讓她安心養傷。再當著她的麵把之前和蘇淺雨口角的小護士狠狠訓了一頓。


    畢竟蘇淺雨還在醫院,她還要顧著這個危險病人的情緒,不能讓她死在這兒,坑了醫院,又害了自己。


    何況那個叫夜修堯的許過醫藥費了,要是就這麽著讓這個蘇淺雨死在這兒,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搭!何必呢?所以該說的謊話還是得說,不能馬虎!


    ******


    夜修堯一直打不通月淺舒的電話,派出去找的人也一直沒有月淺舒的消息,急得他的屁股都快燒起來了。


    就在他毫無目標,整個人快要急瘋的時候,嚴三卻突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道:“三爺!太太回家了!在家裏!好像是手機沒電了,所以關了機!”


    “是嗎?”夜修堯將信將疑,忙收拾好東西,把嚴三叫過來送他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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