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步修竟從裏衣掏出了一張大額銀票,遞給柳清初:“這銀票你代交給柳叔,想在全州城內落腳,自是少不了銀子。”


    柳清初倒是確定父親必然不肯收下這銀子,可她卻十分缺錢。


    畢竟她要買的東西也是為了全家人的身體著想。


    於是她麵不改色得將銀子收了,然後帶著步修一齊出門去了。


    她暗中觀察過步修,十分確定這小子必然會武功,並且武功還不算低。


    隻是他到底年幼,所以即便會武功,倘若對方人多勢眾,也是打不過的。


    不過他會武功,至少能讓她安全些,於是柳清初先是步修去了銀莊,將銀票換成了一大袋散碎銀子,然後將銀子藏好,這才出了銀莊,帶著他去集市采買去了。


    柳清初在集市上買了許多小花盆,又買了許多中藥種子,這還不算,還買了若幹多的大蒜。


    步修不動聲色看在眼裏,並不多話,橫豎這小姑娘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他也懶得管。


    柳清初買的多,小商販們倒是主動將貨給送到家,服務周到。


    到家後,步修去照料莫娘,柳清初則專心蹲在院子內搗鼓中藥種子。


    都是些常見的藥材,當歸白芍貝母花,都是治療最常見的風寒咳嗽的,更高階點的便是天麻茯苓,頭痛腦熱也能治。


    柳清初買了大大小小的盆子,她又另給了那小販許些碎銀,小販便去河邊挖了許多肥沃濕泥,幫她裝在盆子裏。


    而等柳清初將中草藥種植完,便開始埋大蒜苗。


    剩下的這大半花盆,幾乎全都被柳清初埋種了大蒜。


    等到所有事情都忙完,已是快到傍晚。


    柳清初洗了手潔了麵,這才出了家,去附近的小集市買肉去了。


    割了兩斤五花肉,又買了幾道時蔬,順便又去附近的藥房抓了付藥,這才回家準備晚膳。


    很快,小廚房內不斷飄出肉香。她熬煮了步修想要的紅燒肉,另外還剩了些肉,用來炒時蔬。


    切成丁的生肉在油鍋裏一滾,瞬間飄散出了濃鬱爆香,再將蒜苗下入鍋中,大火翻炒,很快變了色澤。


    步修聞著肉香味,扶著莫娘就出來了。


    莫娘今日得到靜養,臉色更是好看了許多,渾身透著嬌豔的溫柔。


    可柳清初知道,她隻是看著嬌嬌軟軟,其實武功甚高。


    否則一個軟嬌娘,獨自帶著小世子上路,豈不是自尋死路。


    柳清初對她揚起一個甜甜的笑來:“莫娘,餓了吧?快來吃飯罷。”


    莫娘看著這小丫頭這般懂事,不但將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在前院種下了綠植,還燒好了飯菜,不免內疚,當即道:“初兒定也餓了,快來用膳。”


    她作勢就想去廚房給孩子們舀飯,步修和柳清初連忙將她阻了,柳清初搶先一步盛了幾碗大米飯出來,放在飯桌上。


    可莫娘卻不吃,隻說要等柳重回來,柳清初也不多說,跟步修一起埋頭大吃。


    倒是沒一會兒,柳重總算回來了,隻是臉色並不算好。


    柳清初連忙迎了上去,歡欣道:“父親!”


    柳重笑著揉了揉柳清初的腦袋,這才入了小廚房洗漱,柳清初早已為他盛了碗大白米飯。


    幾人圍坐在桌邊一齊吃著,柳重看著桌上的肉愣了愣,下意識看向柳清初。


    可不等柳清初說話,步修已經搶先一步道:“是我買的,我有銀子。”


    柳重這才有些赧然得點了點頭:“托你們的福了……”


    莫娘看著柳重疲憊的樣子,忍不住心疼道:“這話說的,是不是太見外了?你辛辛苦苦帶著我們來到全州,如今又在外頭幹活養家,我們不過出些銀錢買肉,才是真的托你的福了。”


    柳重聽出了莫娘語氣中的責怪之意,也不多說什麽了,隻埋頭大口吃著飯,不一會兒便將一碗飯都吃了下去。


    飯後,步修回房看書去了,莫娘則幫著收拾碗筷。


    其實柳清初和莫娘都感受到了柳重的不愉快,一直等到此時,柳清初才問他:“父親,為何你看上去不開心?”


    柳重強打出笑意:“為父哪有不開心,為父明明開心得很。”


    柳清初默然,幹脆對莫娘道:“我父親便是如此,心底有事也不願意同我說,或許他是該娶個媳婦兒,讓媳婦兒管著他。”


    說及此,她又幽幽歎了口氣:“反正我這個女兒,是管不著他的事的。”


    莫娘被柳清初老氣橫秋的語氣逗笑了,當即也板起臉來,對柳重道:“初兒也是關心你,咱們初來乍到全州,更該團結一心啊。”


    莫娘:“是不是今日出去找活不順利?若是不順利,便先緩緩也可,橫豎我們手中還有銀兩,日子也能過下去。”


    柳重是個直男糙漢,根本就不屑花女人的銀子。否則剛才見到桌子上的肉,也不至於如此羞愧。


    他當即道:“我如何能花你們娘兩的銀子?我今日已尋著活了,在碼頭扛了一天貨物,隻是……”


    後麵的話,他是擰著眉頭,一副隱忍憤怒的樣子。


    柳清初和莫娘忍不住異口同聲:“隻是如何?”


    柳重道:“隻是一開始說好是五文一袋的價錢,我今日扛了將近五十袋的貨,本該結算給我兩百五十文錢,可誰知那包工頭竟隻給了一百五十文,還說若是不服,有本事就去尋知府大人說道說道。”


    自然,也不止是柳重,別的所有扛貨的男人們,全都被扣押了血汗錢。


    柳重這暴脾氣當場就上來了,正要衝上去質問他竟敢如此欺壓百姓,就被一旁一起共事的幾個男人給硬是拉勸了下來。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碼頭的卸貨工程,是被全州知府王大人寵妾的表弟,給承包了。


    王大人寵妾滅妻,對這個妾室寶貝得緊,連帶著她的表弟也跟著雞犬升天,在全州城內作威作福,好不威風。


    就連這賣力氣的血汗錢,都要昧著良心貪了。


    說了這些,柳重真是眉頭擰得死緊,十分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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