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文自從得了胡言傳授的陰陽訣後,邊管理各項事務,邊參悟修行,前前後後花了小半年,到了今年開春才自我感覺足以用來教育門中其他弟子了。


    新入門的程雨晴畢竟還小,可能不那麽好溝通,而且也沒修行多少日子,暫且不用去管,便挑了胡正光作為第一個指導的對象。


    門中年齡第二小的胡正光,現在也已經八歲了,他的本命火毒蜘蛛,契合火、毒、獸三種屬性。


    可惜葫劍門的靈脈之中毒靈氣和獸靈氣都不算多,再加上胡正光替王世一管了小半年靈礦,誤了一點時機,到了現在也才剛剛入了立身二層的境界。


    由於他的同參是一隻【紅毛跳蛛】,隻契合蜘蛛這一條屬性,可他修習的又是五行功法中的【炎陽功】,兩者並不相合。


    在礪劍坑的邊緣處找到了胡正光,自從去年發現王世一離開後,胡言便不再允許他下礦坑修煉了。


    “陳夫子,您找我啊。”


    “什麽陳夫子,胡師弟你應該喊我陳師兄,大周書院的宗法製是按修為論輩的。”


    “好的,陳夫子,我知道了。”


    見他還不改口,也不再多提,陳以文直入主題。


    “自掌門傳授陰陽訣已經過去了約莫半年,你如今參悟得怎麽樣了?”


    “不是很懂,掌門說的陰和陽,我大概能聽懂,就是兩種對立的東西,比如天和地,冰和火。但是我覺得我的本命很難體現出來陰陽的概念來,畢竟火、毒、獸三者也算不上對立。”


    陳以文先是點了點頭,認可了胡正光現在的看法,確實火毒獸三者並不能組成生克關係。


    “火和獸兩個屬性也算是常見,我便不多於你贅述,今日便講一講這個毒屬性。”


    頓了一頓,“胡師弟,你覺得什麽叫做毒?”


    年僅八歲的胡正光,摸了摸後腦勺,想了想。


    “對人有害的,但又不像刀劍那樣是明麵傷人的,應該都可以叫毒。”


    “沒錯,毒就是對人有害的,但是你想想,毒對於所有生物來說是一樣的嗎?”


    “那肯定不一樣啊,產毒的毒獸如果也會中自己的毒,那不是早就死了。”


    “既然一樣東西毒不毒,有沒有害,是分情況的,那麽所謂的毒靈根,到底是什麽呢?”


    胡正光皺起淺淺的眉毛,苦苦思索起來。


    “想不明白,毒就是毒嘛,測靈石上綠色的閃光說明我是毒靈根,到底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知道這孩子眼界還不夠,不能和他說太玄乎的東西,便止住了自己解釋的欲望,轉而打了個比喻。


    “毒,有很多作用,就像藥一樣,也會有副作用存在,所以煉丹時要加入輔材。治肺的藥傷肝,保肝的藥傷腎,護腎的藥又侵胃。


    靈氣是原本就有的,並不是人族製造的,所以毒靈氣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毒藥,而應該是一種專門作用於生命體的靈氣,類似獸靈氣和木靈氣一般,也是生機之氣。”


    語氣一頓,話鋒一轉。


    “所以,毒靈根就是邪祟,就是惡毒嗎?當然不是,就像凡人爭吵豆漿口味,飯菜甜鹹一樣。彼之蜜糖,吾之毒藥。你懂了嗎?”


    胡正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把這段話先記下再說。


    見他好像沒怎麽開竅,陳以文為人師的快感一下子少了大半,又囑咐了幾句便灰溜溜地回了雪山坊的住處。


    ···


    這就是陰陽訣嗎?聽起來好玄奧啊,什麽相對、統一、互化,什麽意思?


    坐在靜室中拗著身子打坐的程雨晴全然沒聽懂幾句,隻記得什麽天地,男女,水火之類的具體意象。


    我是女的,本命又是一滴水,那肯定就是陰唄,以後再找個師兄一同修行不就好了。


    周師姐好像就是每天白日和楊師兄一同修煉的,文師姐和楊師姐更是每天晚上都在一同修煉,真不害臊。


    腦袋裏稀奇古怪的想法冒出來一堆,卻也不影響她吸收蘊劍湖邊充沛的水靈氣,二階中品的靈脈對於立身境修士來說,實在是太過濃鬱了。


    打坐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感覺經脈漲溢,便走到湖邊,也學著師兄們開始給靈植灑水。


    劉天植最近忙於實驗,疏於管理其他靈植,王濤又去了雪山南部,給靈植澆水的活,便落到了費步高一人的頭上。


    也好在費步高年歲最大,本就耽誤了修行,再加上是三本命的資質,在葫劍門中排著倒數。他也不急著提升境界,每日修煉劍法,給靈植澆水,過得也非常充實。


    最近費步高觀察蕩漾的湖麵和隨風飄蕩的樹梢得了感悟,想要自創一套劍法,便緊著教會了小師妹【春雨決】,讓她來給自己頂頂班。


    程雨晴單水本命水靈根的資質確實沒的說,即使修為比費步高立身五層低了四層,但隻論【春雨決】卻是不遑多讓。


    學會了春雨決後,程雨晴每日的活動也是非常穩定,早起先靜坐吸收一個時辰的靈氣,然後沿著蘊劍湖邊練習禦劍飛行邊給靈植澆水。


    靈氣不足便就地打坐修煉,打坐前吃一個早先儲備的靈桃,靈氣足夠了再繼續飛行澆水。


    如此一天下來,剛好可以繞蘊劍湖一圈,雖然累了點,但是比在靜室枯坐有意思的多。還交到了兩個新的朋友,也就是師兄劉周和費冕。


    劉周和費冕兩人年紀也不大,平日裏都在桃林修煉。


    費冕依然戴著那頂【辟火冠】,他現在已經立身六層的修為了,原本修行的最為普遍的無屬性功法【黃庭經】。在二階中品的靈脈苦修了五年,才到了立身四層,其實算是比較慢了,不過在得了胡言的陰陽訣後,他的進步卻是和胡雪霽有的一拚。


    一年時間便提了兩層修為,而他也陪著劉周照顧了幾年靈桃,攢下來的月俸拿來委托神兵門在雪山坊的鋪子打造一頂【冰火冕】,好助力參悟陰陽功法。


    而劉周則相對淒慘了不少,他的同參前前後後也換了好幾個,不同的猴子對他來說效果都不是很好,直到雪山坊建立還是立身二層的修為。


    而得了陰陽訣後,他依舊是和桃林猴群作伴,可修為卻順利突破到了三層,也不知是靈桃樹種得比以前多了的緣故,還是陰陽訣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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