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覺得現在的生活很美好, 因為在景陽宮裏沒有人要求她這樣做,那樣做, 自由得不得了,也沒有誰讓她跪來跪去, 反正景陽宮裏最大的人就是永琪,永琪是不會讓她跪的。


    日子是和和美美,每日是練練九節鞭,逗逗宮女太監,倒也愜意,但是生活總是充滿意外,比如說小燕子就遇到了一個意外。


    在一個夕陽滿天的傍晚, 小燕子正迎著春日的暖風劈裏啪啦的練著九節鞭, 聽得後麵一個不高不低的女音道,“這就是太後賜給永琪的格格,當真不是個懂規矩的。”這話說得實在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眼前之人能立馬消失, 再也不要回來危害社會。


    小燕子人雖然不聰明, 但是直覺卻是難得的靈敏,她聽出對方不喜歡自己,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來人,雙手叉腰道,“你誰啊你,我會不會規矩又關你什麽事情?!”


    就連永琪都沒有說自己, 她一個老女人廢話那麽多做什麽?


    站在對麵的女人穿著一身藍色袍子,穿著雖然不是閃閃發亮,但是看起來品級也不低,漂亮的臉上還帶著怒意,就是年紀大了點,小燕子皺起了眉,這個女人是誰?怎麽來了景陽宮也這麽囂張?


    “大嬸,我說你是誰啊?”小燕子大手一抹,擦去自己額頭上的熱汗,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後已經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


    愉妃看著眼前長相平凡舉止粗魯毫無儀態可言的女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顫抖的手指著小燕子,“你···你,你這個···”


    “我,我什麽我?”小燕子看著愉妃跟抽風似的手,“大嬸,你究竟要說什麽?”看她抖來抖去的樣子,好像是生病了,哎呀,這可不好。


    愉妃沒有荊央那麽廣闊的胸襟,本來體弱的她,終於眼一翻,噗通一下暈倒過去,引得她身後的宮女太監嬤嬤大驚失色,“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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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你說小燕子把愉妃氣得暈倒了?”皇後略略提高聲音,“宮裏的其他嬪妃知道嗎?”


    容嬤嬤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這事兒在宮裏都傳遍了,您可不知道現在宮裏的人都拿還珠格格做的事情當茶餘飯後的笑話呢。”


    “哪還有什麽還珠格格,”皇後想起以前自己受過的委屈,不屑的哼了哼,“不過是個景陽宮的格格,她還當自己是淑芳齋的那個格格呢,今個兒她把永琪的生母氣成那個樣子,以後有好戲看了。”


    皇後這才明白太後的用意,小燕子不是喜歡折騰麽,就讓她去景陽宮折騰,永琪不是愛小燕子麽,就看他有多愛,一邊是自己的生母,一邊是自己喜愛的女子,這下有好戲看了,真想看看五阿哥會怎麽做,這後宮裏的人都瞧著呢,若是不顧及自己的親娘,皇上那裏可是不好過,作為皇子,最忌諱的便是不孝,五阿哥已經被皇上太後斥責過,現在如果再被斥責,這麵上不知會多難看。


    這廂各宮主子們已經開始做圍觀黨,荊央卻捧著一本佛教心經研究,上麵一個個字雖然是繁體,但她也都認識,可是合在一起愣是沒有看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她在心底淚流,好麽,不就是以前做經理的時候嘴毒了點,也不至於讓她就留在這個恐怖地方不走了吧,這麽惡毒的懲罰不是給人受的啊,她都已經虔心向佛了,仁慈的佛主啊,請帶走你虔誠的信徒吧。


    佛主沒有理會荊央,所以荊央仍舊留在這個世界,她聳拉著腦袋靠著軟榻把玩著佛珠,看著心經,腦子裏卻想著自己存折裏的錢,以及剛剛裝修完的三居室套房。


    “唉,”荊央合上心經,想毛想,還有什麽是待在腦殘界做太後更杯具啊,才想到這裏,就聽到紫薇在門外輕柔的問,“太後,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您該用膳了。”


    荊央歎口氣,紫薇最近表現得很淡定,讓荊央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是不是調、教得太過,把紫薇變成這種清淡的模樣,她撫了撫額,拉開門就見到站在門外的紫薇與金鎖。


    紫薇上前扶著荊央的手,微笑著道,“太後,今日看佛經看得久了點,我們擔心太後您誤了膳食,所以才來打擾,還望太後恕罪。”


    荊央微微一笑,“你們何罪之有,關心哀家還要被治罪,哀家可不是不講人情的老姑婆。”說著,自己反倒笑了出來。


    紫薇見太後如此坦蕩,也不由得在心底讚歎一句好氣度,作為一個年老的女人,對於這樣的詞匯是忌諱萬分的,更何況她是大清的太後,如今被太後如此玩笑般的說出口,反倒覺得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若是小燕子不是這般惹是生非,也許太後也不會那樣帶她,紫薇有些黯然的想,即使小燕子那麽過分,太後也隻是斥責了她一番,最後還讓她與永琪在一起了,若是太後在尋常百姓家,一定會是個慈祥的奶奶。


    荊央不知道此時自己在紫薇心中已經升級為慈祥牌奶奶,她隻是坐在飯桌前,由著膳食太監為自己布菜,看著樣樣精致卻隻能吃一兩口的菜品在心底歎息,封建王權就是這麽墮落啊,隨便一道菜的成本就足以普通人家吃上一個月,腐敗太腐敗了。


    吃完飯,依舊是四處走走,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是至理名言,荊央帶著三個格格,宮女太監還有侍衛們出門了。


    所謂主角的氣場是強大的,所以荊央遇到了所有穿越女主們都會有的福利,那就是—


    “抓刺客,護駕,保護太後!保護格格!”


    荊央看著一群侍衛們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湧了出啦,那個可憐的刺客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便被一個人踹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又是一腳,然後在地上彈了彈,終於昏死了過去。


    而這位英勇的侍衛一臉我為人人的大無畏神情跪倒在荊央麵前,“太後格格受驚了,臣已將刺客拿下,請太後發落。”話語間帶著驕傲,那表情也得瑟得讓人想揍他。


    是了,這位英勇的侍衛便是福爾康,他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滿意,料想這次太後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荊央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暈倒的刺客,再看了眼邀功的福爾康,在心底感慨,這個刺客獨自一人居然能衝破宮裏這麽多重關卡,最後終於找到自己這個大boss,結果被一個算不上厲害的侍衛兩腳就踹飛了,這個···其實是在演喜劇片嗎?她眨了眨眼,她怎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禦花園陷入一種詭異的氣場中,荊央仰頭45度,明媚又憂傷的看著天際的彎月,好麽,這種弱智的算計她現在卻不得不領情,福爾康,你好樣的!


    荊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匆匆腳步聲從禦花園另一方傳來,她側頭就看到皇帝帶著一眾大小老婆匆匆趕來,不管是真擔憂還是假擔憂都得掛上焦急的樣子,讓荊央都替她們牙疼,不一會,便宜兒子便帶領著大小老婆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皇額娘可有受驚,”乾隆見荊央身上沒有傷口,便知道沒有大事,鬆了一口氣,但是心中仍舊怒火難耐,見旁邊跪著一個侍衛,想也不想的一腳踹過去,“狗奴才,怎麽弄的,竟然讓一個刺客進了禦花園,如果太後出了什麽事情,你們擔待得起嗎?”


    荊央嘴角微微一抽,看著被踢的爾康君,再看看咆哮的便宜兒子,好麽,人倒黴也隻能怪他自己,雖然說負負得正,但是黴黴隻有得更黴,她幹咳一聲,安撫自己正在表演孝子的便宜兒子,既然子孝了,自然也要有母慈才行。


    “皇帝不用擔心,哀家無礙,”荊央視線落到一種嬪妃身上,“各宮妃嬪們也都回去吧,今夜大家都小心一些,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漏網之魚。”說完,又吩咐侍衛們四處搜查,加緊各宮防衛後才繼續端著慈愛的笑容與皇帝嘮嗑兩句,至於被踹到一邊的爾康君,對不起,她選擇性失憶了。


    荊央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這個侍衛怎麽會這麽巧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怎麽會這麽巧的讓福爾康踹翻在地,這種老套的路數連男生們追妞都不屑拿出來用了,他福爾康還好意思用這種計謀來算計她?!侮、辱她的智商!


    各方漸漸的退去,荊央知道乾隆皇帝心裏也掛念著寶月樓的小美人,也就客氣兩句放人了,皇帝走後,荊央也領著慈寧宮的人回了自己的寢宮,留下站在原地的一眾侍衛和身上留著一個鞋印的福爾康。


    福爾康不明白自己明明救了太後,為什麽連一個賞賜都沒有?!


    旁邊的侍衛們對他這種邀功行為很是不滿,見他沒有撈到好處,都露出嘲笑的表情,也沒有誰去管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爾康君,你救的其實不是駕,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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