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慶給她解釋:“我姑是從小被我爺爺送給他一個拜把子兄弟了。他那個拜把子兄弟半輩子沒生一兒半女,我爺體恤拜把子兄弟,就把他的老閨女我姑送他當閨女。我爺爺拜把子兄弟兩口子心腸好,我爺跟我奶奶想著姑到了他家不會受罪,兩家的關係也會更好,他跟我奶奶照樣經常看到閨女。


    誰知道,我爺爺把我姑送給那家人之後,那家人就領著我姑舉家搬遷了,我爺爺再找不到他們,也再見不到我姑了。我奶奶恨我爺爺,天天跟我爺爺生氣,很早就沒了,到死都念叨著我姑。


    好在前些年我爺爺那個拜把子兄弟一家回來了,但是,我姑已經完全忘掉我爺爺奶奶了,她以後她現在的養父養母是親爹親娘,對我爺爺這個生父根本就沒概念。我爺爺去他拜把子兄弟家認親,他拜把子兄弟跟爺爺說,他們也是為了孩子好,還求爺爺不要告訴我姑真相,我爺爺還能怎麽樣呢,就再也沒去找過我姑。”


    魏青草直罵趙建慶爺爺的拜把子兄弟不夠意思,人家顧念情義把女兒送給他養,居然這麽絕情。也唏噓趙建慶一家的命運多舛。


    她問趙建慶:“你爸媽沒了,你姑是你家唯一的親人了,你怎麽不去找你姑把這事說清楚呢?”


    趙建慶搖頭:“你覺得她會信一個孩子的話嗎?”


    魏青草點點頭。嘀咕:“怪不得她說她沒兄弟姐妹,原來這樣啊。”


    她想想又問:“那你不打算認回她了嗎?”


    趙建慶堅定地說:“不,我會認回她的,隻不過一時沒找到機會。”


    魏青草忽然一拍手,說:“再過幾天就是六月初一,六月初一是走親戚的日子,到時候她肯定會來我家。要不,那天咱不去收柳條了,就在家等她,你跟她認識認識。”


    趙建慶聽了深呼吸一口氣,說:“行。”


    魏青草想起他爺爺,就打探他祖孫倆這些日子的狀況。


    趙建慶搖搖頭:“我爺倆這些日子沒說話,我把每天去縣裏買的報紙都給我小妹妹,讓她讀給我爺聽,希望我爺腦子能開化了。”


    魏青草發愁地說:“老頭真強,也真迂,改革開放好幾年了,他還活在過去裏。”


    想想又同情老人,也是在就社會吃的虧太大了,留下心理陰影了。


    趙建慶臨走時,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小聲說:“你快好起來吧。”


    魏青草眨眨眼,逗他:“怎麽,一天不見我就想啊?要不我明天不歇著了。”


    “不不不,你好好歇歇。”趙建慶趕緊攔阻。


    又嘀咕:“我……隻是想讓你快點好起來。那個,時候不早了,我走了哈。”


    魏青草竊笑,我還不知道你心裏咋想的呀?


    轉眼看見床頭那一堆零食,心裏暖暖的,他還知道我身體不適給我買零食吃。


    她拿著那5塊錢給姑姑送去。


    姑姑正在雜物間給兩個孩子洗澡。她燒了一大盆水,先給女兒洗了,再讓兒子跳進去,她蹲下給兒子搓洗。


    “姑,快好了吧。”魏青草推門進來了。


    小表弟知道害羞了,趕緊捂住自己。


    魏青草摸摸他的小腦袋,笑:“你個小家夥知道害羞了,那以後別再爬我床上跟我鬧了哈。”


    小表弟嘻嘻笑了。


    魏東花笑著說:“這就洗好了,你也用盆子洗是不是?”


    魏青草說:“不,姑,咱還去坑裏洗,坑裏的水又溫又清,還能玩耍一會,多舒服呀。”


    魏東花臉色陰了一下,她小聲說:“你領兩個妹妹去吧,姑就不去了。”


    魏青草語氣堅決地說:“姑,你必須去,幹嘛不去,越是她們亂嚼蛆咱越往她們跟前湊,讓她們知道咱不在乎她們的臭嘴,哼,氣死她們。”


    魏東花其實在外麵忙碌一天,身上又黏又


    熱,也想跳到水裏洗個痛快。聽了侄女這番話,一咬牙說:“就是,我沒殺人沒放火的,我怕見人嗎?去。”


    “媽媽我也去。”小女兒央求。


    魏東花摸摸小女兒濕漉漉的頭發,哄她:“小香香洗過了,跟哥哥在家玩兒哈,妗子給你們講故事聽。”


    魏青草說:“大姐屋裏還有好吃的呢,剛才建慶哥哥給買的,你們看見了呀,走,大姐給拿去。”


    哄好兩個小家夥,魏青草把那5塊錢遞給姑。魏東花看著錢激動地說:“呀,還一天一開錢呀,哪找這麽好的活去,嗬嗬嗬。”


    魏青草說:“也不是什麽好活,今天可把姑累不輕快吧。”


    魏東花不屑地搖手:“這算啥累呀,姑啥活沒幹過,在薛家一年四季沒閑過一會,也沒見一分錢呐。”


    魏青草頓了一下,低聲說:“姑,我今天想著,你跟薛家不能就這麽離了,這樣太便宜他們了。你嫁到他家六七年了,出了多少力,給他們家掙了多少錢,就這麽淨身出戶還獨自養著倆孩子,他薛家得出點血。”


    魏東花苦笑:“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們那一家子跟狼似的,哪會出一點血。”


    魏青草說:“要是明著問他們要,肯定要不來,咱們,得玩陰的……”


    姑侄四人拿著洗浴物品又去村南的水坑洗澡了,剛跳到水裏,魏青草就聽到幾個女人再說蘇麗珍。


    她頓時支棱起耳朵聽她們說什麽。隻聽一個女人說:“蘇麗珍這個女人真是表裏不一,明著把自己裝得多孝順多賢惠,這婆婆才到她家幾天呢,就聽到她在家裏罵雞打狗的,嘴裏說那話可難聽了。”


    一個女人問:“她都說啥呀,你快學學。”


    那個女人說:“說啥呀,可難聽了,說什麽老不省心的,自己犯賤做下毛病,害得她端屎端尿的伺候著,真是不要臉……”


    “嘖嘖,真是潑婦呀,不怕遭罪嗎,這麽說婆婆……切,那個武大郎可真是窩囊,就聽著媳婦罵老娘。我男人倒好,我對她娘說一句不敬的話,他能打死我……”


    “看著吧,罵老人不孝敬老人,老天爺打雷派龍抓她,到那邊把她下油鍋……”.


    大夥七嘴八舌的罵起蘇麗珍來。


    這些女人,雖然自己也不一定多孝順,但是聽到人家不孝順,就群起而攻之,好像自己多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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