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才福剛剛坐下,立馬彈了起來,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戾氣。


    “多財的藥是誰負責煎的?”


    “回老爺,本是秋俞負責,可秋俞於昨晚出府回鄉探親了,臨時交給花秀負責,早晨的藥正是花秀所煎,少爺早上喝了藥後,就,就。。。”


    趙管事抹了把眼淚,哽咽的說道。


    羅才福一掌拍在石桌上,怒吼道:“還不去將花秀綁來!再差人去將秋俞抓回來!要是讓她們跑了,我讓你們都給我兒陪葬!”


    “是!老爺。”


    趙管事喚來護衛,匆匆去往丫鬟所住的偏房。


    李如是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沒過多久,一群凶神惡煞的護衛就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丫鬟過來。


    “跪下!”


    趙管事一腳踹在丫鬟腿上,丫鬟一個站立不穩,雙膝磕在了玉石地麵上。


    “你叫花秀?多財的藥是你煎的?”羅才福壓低嗓子,陰著臉問道。


    “回。。回老爺,奴婢是叫花秀,少爺的藥也是奴婢煎的,可是少爺的事,奴。。奴婢不知情啊!”花秀伏著身子,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我還未問你,你著急解釋幹什麽?莫非是心虛?”羅才福端起茶杯,輕描淡寫的問道。


    “老。。老爺。。。奴婢確實不知情啊!”


    “我且問你,為何昨日突然要替秋俞代班,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秋俞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加害多財?”趙才福端著茶杯,走到花秀麵前彎腰問道。


    “老爺。。奴婢確實不知情啊,秋俞姐姐要回去探親,讓奴婢替她兩日,藥也都是分好的,奴婢照著劑量煎的,沒有做過手腳!”


    “哦?除此之外沒跟你說別的,比如許過你什麽?”


    “老。。老爺,秋俞姐姐是。。是許過我,給我帶些。。胭脂。”


    “所以你就為了幾盒胭脂,把我兒害了!?”羅才福額頭青筋爆凸,手中茶杯被捏的咯吱作響。


    “老爺,老爺我沒有害少爺,奴婢真的不知情。”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多財喝了你煎的藥後會暴斃而亡!”


    羅才福怒不可遏的將茶杯砸在花秀臉上,而後狠狠地一腳踹在她的頭上。


    “啪嗒。”


    茶杯碎裂,花秀應聲倒地,額頭上滲出涓涓血流。


    “奴婢冤枉,奴婢不知情,老爺你就繞過花秀吧。”


    “饒過你?那誰饒過我慘死的孩兒?拿鞭子來!”


    花秀的哭喊聲並沒有引起羅才福的憐憫,反而激發出他心中的戾氣。


    護衛很快將鞭子送來,雙手遞到了羅才福的麵前。


    羅才福接過鞭子,指向花秀,“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啪!”


    羅才福揚鞭狠狠抽在花秀身上,一道血痕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襟。


    “我讓你嘴硬!”


    鞭子不斷落下,不一會就將她抽的鮮血淋漓。


    “老。。老爺,奴婢真。。真不知。。。”


    花秀的求饒聲越來越小,最後眼一閉暈厥過去。


    看著如同血人的丫鬟,羅才福停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轉頭吩咐道:“讓她清醒清醒。”


    “是,老爺。”


    趙管事應了一聲,對身旁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


    兩護衛會意,抬著已經昏迷的丫鬟來到亭邊,雙手一拋將她丟進了湖中。


    “噗通!”


    水麵濺起一大片水花,水花回落染上了血色。


    李如是目睹了這一切,眼睜睜的看著花秀下沉,與他越來越來近。。。


    冰冷的湖水淹沒了她的呼吸,花秀掙紮著醒來,手腳被縛,隻能無助的扭著身軀,不斷的溢出的鮮血,模糊了她蒼白的臉頰。


    兩個護衛跳入湖中,將她拉出水麵,其中一個護衛下拽她的頭發,迫使她仰頭麵對亭上的羅才福。


    “還不說嗎?”羅才福背負雙手,居高臨下的問道。


    “咳咳咳。。奴。。奴婢。。咳。。真不。。咳咳。不知道。”短短一句話用盡了花秀的全部力氣,血沫不斷從嘴角溢出。


    羅才福揮了揮手,麵無表情的說道:“要麽讓她開口,要麽讓她永遠開不了口。”


    身為羅家爪牙,兩護衛哪能不明白家主的意思,按著花秀的腦袋就沉入水中,過一會再拽出水麵,如此反複。


    起先花秀還能掙紮一番,隨著次數增多越來越無力,最後徹底沒了動靜。


    李如是雙目充血,強壓著化為人形的衝動,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從扭曲到平和,再到解脫。


    功德值:-10


    腦海中浮現的功德碑,仿佛抽走了他全部力氣,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他難受的不是減去的功德值,而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丫鬟一點一點在他麵前逝去生機。


    他幫不了她,也不能幫。


    這筆賬,他要算在羅府全府頭上,總有一天,他會用這些人的性命,告慰她屈死的亡魂!


    兩個護衛再次將花秀拽出水麵,探了探她的鼻息後,仰頭說道:“家主,她死了。”


    “剁了喂狗!”羅才福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兩護衛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事,拖著丫鬟的屍體就上了岸,頭也不回的走向廚房。


    可這話聽在李如是耳中,瞬間讓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羅府的人,都該死!


    功德碑在腦海中不斷顯現,又不斷被強行壓下去。


    冷靜!


    冷靜!


    李如是拿腦袋不斷撞著水底亭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兌換人形衝出去,也不過是送人頭罷了。


    羅才福沒有在湖心亭過多停留,沒過多久就在護衛的簇擁下離開了亭心湖。


    一天後。


    功德碑再次從腦海顯現。


    功德值:-10


    功德值:-10


    功德值:-10


    功德值:-10


    功德值:-10


    李如是沉默的看著功德值不斷被減去,魚眼裏的殺意愈發濃鬱了。


    這些扣除的功德值代表的是因他而死的生命。


    其中一條命是秋俞。


    其它四條命,是她的家人!


    李如是默默的收回功德碑,看向白霽汐閨房方向。


    外援應該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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