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靜軒居士都做了相似的夢。


    到後來,感覺自己真變成了一條魚,走路的時候步伐沉重,總忍不住擺出魚兒的姿態,搖頭擺尾,曲線前行。


    但收獲也是顯著的。


    從第一天被人吃了一百零八次,到第二天被吃了三十六次,第三天,幹脆連一次都沒有被捉到過。


    他已經完美地掌握了水下逃生、偽裝和甄別陷阱的技巧,吃餌吐鉤簡直變成了天賦技能。


    就連老頭子也歎為觀止,自愧不如:


    “我從未見過,求生欲望如此強烈之魚!”


    釣魚人滿臉無奈:


    “從此後五湖四海,你自遨遊,我們……相忘於江湖吧!”


    忿忿地折斷了釣竿,蹣跚而去。


    靜軒居士:……


    合著你翻來覆去,就釣我這一條魚來的?


    活該你挨餓受窮!


    老頭子帶著靜軒居士,返回了雪霧夢境之中,鄭重其事地問道,


    “事到如今,老夫想問你一句,倘若老夫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靜軒居士嗤之以鼻,每天變著法兒地坑我,還想收我為徒,你在想pea吃?


    “你有一年幾千萬的靈石生意,本居士還可以考慮考慮。現在,截至目前,我的老師兼財神爸爸是黃龍真人!”


    “人家比你可牛逼多了!金碧輝煌的玉虛宮,閃閃發光的老聖人,還有一幫會演戲能打架的師兄弟,想讓我拜你為師,給個理由先?”


    “前輩,雖然你仙風道骨,白發飄飄,但連個真麵目都看不見,你說,我憑什麽拜你為師?”


    靜軒居士繞著老頭子轉來轉去,變著法兒地刺激老頭子。


    “啊!”


    老頭子都驚呆了。


    拄著腮,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做人怎麽能如此現實!”


    “我不現實一點,靈造司你幫我照看?嫋嫋和英武鑼你幫我喂?就這,一年幾千萬靈石都嫌不夠。本司要努力,一年賺上億的靈石,把靈造司打造成古往今來,開天辟地第一絕世大殺器!到時候連聖人都敢一戰,老頭子,你說本居士,是不是很帥?”


    “要填滿靈造司,一年上億靈石哪裏夠,你的目標應該是天下靈脈!”


    老頭子幽幽吐出一句話,把靜軒居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下……靈脈?


    就本居士這小身板兒,您老開玩笑呢吧?


    他用力搖動老頭子的肩膀,一下子把自己給急醒了!


    天亮了,夢境如潮水般退去,沉入到意識的深處,再也想不起來。


    靜軒居士搓了搓臉,感覺心情沮喪,雖然沒有渾身酸疼的疲累感,但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洗漱之後,吃了工具仙煮的雞湯麵早餐,他突發奇想,靈造司要不要辦一個早餐館,趕在正式上班之前撈一波外快?


    總感覺最近特別缺錢,特別有危機感和壓力感。


    接著,天蓬元帥,未來的豬悟能來了。


    靜軒居士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感覺看到了閃閃發光的靈石,在向自己招手。


    軍部……軍火生意,隻要打通天庭業務線,那自己的營收也能直線飆升,超過玉虛宮的進賬也說不定。


    探索墟淵,好事兒啊!


    “元帥,我滴親哥,您總算來了!”


    靜軒居士熱情地跑上前去,給了天蓬一個大大的擁抱。


    天蓬都驚了,幾天不見,靜軒居士這是換了個人嘛?


    “元帥,隻等墟淵之行回來,我們,一起去露白楓丹德悅樓,兄弟我做東,咱們好好親近親近!”


    “那裏要熟客聯名擔保,你現在還進不去!”


    一句話就把靜軒居士懟了回去。


    “探索墟淵,你都準備好了?”


    天蓬臉色猶疑,看著靜軒居士身後的空地,在他看來,不帶兩個保鏢,靜軒居士還敢出門?


    “對,不死之身準備,元帥完全不用擔心兄弟的安危,大不了有什麽危險,你自己跑路,兄弟我死回來便是了!”


    天蓬:……


    這貨是瘋了吧?


    “不過是逛個水下集市,真以為本帥會帶你去闖龍潭虎穴?”


    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用力拍打靜軒居士的肩膀,天蓬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讚許的神情,


    “但你有這句話,就證明本帥沒找錯人!”


    “兄弟自然不會讓元帥失望!”


    靜軒居士笑容滿麵。


    心中卻在吐槽:逛集市你不早說,害得本司擔驚受怕了好幾天!


    兩人出了靈造司,坐上天蓬元帥的飛輦,風馳電掣一般,掠過了數不清的樓閣廟宇,又經過了幾重結界,最後,來到了天庭外圍的水麵之上。


    這裏是真正的天庭重地,雖然還沒到靈霄寶殿那樣的核心區域,但就是外圍,尋常仙官也輕易進不來。


    靜軒居士本人,更是一次都沒來過。


    緊接著,天蓬就棄了車輦,帶著靜軒居士潛入了水下。


    他有一顆神奇的避水珠,就鑲嵌在帽子頂沿上,看起來與普通珍珠無異,但到了水下,就發揮出了效用。


    放射出丈餘大小的光罩,推開水浪的同時,還能隨心操控,向著天蓬期望的方向快速移動。


    “此寶品格殊異,藏靈蘊煞,真是不凡!”


    靜軒居士稍作感應,就感到源源不絕的血氣,還帶著仿若雷鳴般的凶獸怒吼,從避水珠中傳來。


    “司正好眼力,這不是普通的避水珠,是本帥斬殺墟淵一條上古異蛟所得的蛟珠,故此,才能往返墟淵如履平地,”


    天蓬自豪地說道,“說起來,果蠅妖能進入天界,也應該另有機遇才對?”


    哦......


    靜軒居士哈哈一笑,“果蠅妖是搭上了某位大人物的順風車,那時候它可能還是一枚蟲卵!”


    想探本居士的底,門兒都沒有。


    我會告訴你我得到了古戰技,開玩笑!


    哼哼!


    天蓬識趣地閉嘴,尋根究底也不是他的風格,更何況果蠅妖到底是靜軒居士封印的,得到什麽好處,也確實沒有交給自己的義務。


    兩人在水中潛行了大概一個時辰,又穿越了一片結界,前方光線驟然一變。


    在昏暗之中,透出了熹微的光芒。


    以靜軒居士的經曆來看,就像是來到了一處大型的地下廣場。


    四周開始出現了巡遊的水族,都是3-4米長的大海馬,手裏還持著鋼叉和長槍。


    有點像魔獸世界裏的娜迦族。


    它們朝著天蓬和靜軒居士看了一眼,恭敬地施禮放行。


    “這是水下峽穀的守衛,水下集市,就位於天河之下,墟淵與天庭,其實也會進行物資的交換!”


    哦......


    靜軒居士暗自心驚。


    墟淵與天界存在交易行為,固然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敵國之間尚且互有往來,這都是生活和發展所必須。


    但這豈不是變相說明了,墟淵真實的位置,就在天庭的下方?


    這個情況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正所謂,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天庭能忍受墟淵的存在,是不得已,還是另有隱情?


    “最初建立天庭的目的,正是鎮壓墟淵,後來才演變成了三界管理的中樞。每一次墟淵震蕩,都是天庭最虛弱的時刻。”


    天蓬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知道了這件事,你我就綁在了同一條船上!”


    “誰讓我本來就想上元帥這條船呢?”


    靜軒居士立刻表態。


    商業合作,有時候就像談戀愛,當對方問你:你真的喜歡我嗎?


    這時候必須堅定不移地回答:ido!


    然後,奸夫**一啪即合。


    呃,想多了......


    靜軒居士眨了眨眼,隨即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鎮壓的意思,絕不僅僅是武力震懾,而能夠鎮壓墟淵,莫非是,天庭本身,就是一件威力絕倫的法寶?”


    就像他以自身修為培育靈造司,天庭或者說天宮的建築本身是一件法寶,也就很容易接受。


    “是,匯聚了三界氣運,單以規模和力量來說,可算是曠古爍今的組合靈寶,”


    天蓬對靜軒居士的反應十分滿意,點頭說道,“但天庭與墟淵大戰在即,這表麵的和平,持續不了多久!”


    草!


    淦!


    靜軒居士連爆粗口,心中煩躁的同時,又感到這是發軍火財的良機。


    戰爭肯定是誰都不想見到的,但隻要有戰爭,就會產生更多法寶和法器的消耗。


    喜憂參半。


    這時候,他忽然心有所感,凝神觀察了天蓬的氣運。


    隻見天蓬的頭頂上,匯聚著一大團漆黑如墨的氣運雲團,其中又有絲絲的紅光,濃豔如血,紅到發紫。


    旺中帶煞,極盛極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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