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直強勢禁錮的手,多動症一樣捏來捏去,時不時耳垂還會被含進溫熱的口腔,耳垂那一點可憐的軟肉,就會被牙齒反複的搓咬,疼的安笙忍不住縮脖子。


    音樂聲震耳欲聾,唱歌的人以前估計是個賣豆腐的,無論高潮或者是副歌,都是那一個調調,一臉投入,但表情卻像是便秘。


    閃光燈晃的人眼睛要瞎,入眼男男女女大多數衣衫不整,衣服,臉,包括頭發,都在燈光下統一成五彩斑斕,冷不丁一看,活像是進了炸了營的山雞窩。


    “躲什麽?”男人的聲線低且冷,緊貼在安笙的耳邊,音調拉的長,透著戲虐和混不吝。


    “沒……”


    男人手上用力,安笙被迫靠在男人的懷裏,被他霸道的掐著腰,試圖掙脫,惹來男人報複性的啃咬。


    “軒兒!你來一首!”


    麥克風遞過來,安笙以為男人不會接,卻見他頓了頓放下酒杯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抓住麥克,看向顯示屏。


    安笙鬆口氣,耳朵在肩上蹭了下,蹭掉濕漉漉的水澤,又嚐試了下掙不開,僵著難受,無奈放鬆身體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隻不過身邊的男人一開嗓,安笙一個激靈坐直了,心裏“謔”了一聲,迅速斷定這位和剛才那個,準是一個山溝出來的。


    一個“賣豆腐”的,一個“磨剪子戧菜刀”的。


    耳邊魔音貫耳,她垂下眼睫,把嫌棄藏在眼底,想起了這個世界的劇情。


    她上一世死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居然是一本書,由於作為女主死的冤枉,六年青春盡付一條狗,所以死後得了個特權,就是可以選擇下一個小說世界,作為其他人,繼續活下去。


    她穿的這本書,名字叫《病嬌哥哥請愛我》這小說世界的男主和女主之間,那些糾糾纏纏恩恩怨怨愛愛恨恨的,就不提了,反正跟安笙沒什麽大關係。


    因為她不是這部小說的女主角,而是個炮灰,那種即便是死了,也絲毫不影響劇情走勢,不幹預世界發展的那種支支支支支線小人物。


    隻有這種人物,才能在小說世界脫離主線的情況下,肆意的過自己想要的人生,這也是安笙選來選去,選了這個人物的原因。


    劇情裏原身是個仗著和男主小時候鄰居一段時間,有個撒尿和泥的交情,跟男主借了很多錢,並且隻借不還,企圖用肉償的奇女子。


    當然男主費軒本來是看不上原身的,但是因為他家裏有那些種種難言的醜事,所以他急需個女人來做“擋箭牌”,無疑,原身是最合適的,連錢都省了。


    誰成想,原身光榮上崗第一天,就遭遇二世祖們喝大了集體裝逼,杠上真的道上太子爺,兩方人馬ktv搶雞大戰的時候,挺身給男主擋了一刀後,就迅速光榮下崗了。


    安笙穿越的時候,所預想的最好的結果,就是穿在給男主費軒當“擋箭牌”之前,那樣她可以直接劃清和主線的界限,而後過自己的小日子去。


    但是天不遂人願,現在這個節點,正是ktv搶雞大戰的前夕,也是就原身即將送死的節點。


    馬上這幫賣臭豆腐和磨剪子戧菜刀的二世祖們,就要為了個小姐,和道上太子爺的人馬,展開本世紀最丟人現眼的搶雞大戰。


    做為這段劇情裏,以英勇犧牲結束兩方戰鬥的無私炮灰……安笙有點想罵粗口。


    她靠在男主費軒的懷裏,想著等會開戰之前,她就借尿道溜。


    反正她不擋刀,劇情也一定會補上一個其他挨刀的,這也是她死後,重新選世界之前,在晉江主係統的空間裏,看了很多穿越世界的直播得出的結論——劇情最強大。


    所以安笙穩的很,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越嚎越淒厲,越喝越魔怔,最後終於進行到要叫陪唱的這一步,搶雞大戰一觸即發。


    是時候尿尿去了。


    安笙想。


    於是她終於側頭分給了男主費軒一個眼神,從他的手臂把自己的腰拯救出來,看著他輪廓深邃的側臉,嬌聲道,“費軒,我去個衛生間。”


    費軒一曲嚎完,原本捏著個酒杯,湊在唇邊漫不經心的喝著,聞言整個人一頓,轉頭視線堪稱淩厲的看著安笙。


    削薄的嘴唇輕輕扯起一個斜斜的弧度,本就飛揚的眉梢一挑,哼笑了一聲,慢騰騰的問,“你剛剛叫我什麽?”


    安笙搓了搓後槽牙,忍著胃裏泛酸,掩唇又嬌笑了一聲,開口粘糊糊,“軒哥~”


    說著學著書中描述,學著原身有些怯怯的對上費軒的視線,小拳拳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眼裏滿是討饒。


    餘光卻注意著有個胖子已經出去,書中描述的就是他叫了那個道上太子爺看上的小情兒,包房裏就差點給上全壘,才導致了這場搶雞大戰。


    安笙心裏有點著急,費軒意味不明的她兩眼,捏著她的下巴湊近。


    安笙的心提到嗓子眼,處於本能,手悄悄摸到了旁邊的啤酒瓶子。


    費軒沒有真的怎麽樣,隻是湊的極進,然後說了聲,“快點回來。”就慢悠悠的轉過了頭,鬆開了安笙的腰。


    安笙趕緊站了起來,跟她旁邊的一個女的說了聲“借過”,女的傾斜著腿讓開了路,她正要走,整個人一僵。


    “啪”的一聲輕響,幾乎瞬間就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安笙的臉卻騰的就紅了。


    旁邊有看到的男人,哈哈的壞笑了起來。


    她的屁股被拍了下,力道不重,但是羞恥感一瞬間竄上天靈蓋,是誰幹的不需要回頭看,安笙咬著牙,心裏把費軒哢吧哢吧嚼碎,榨幹了汁又吐出來,這才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她快步走出門口,正好遇見胖子像個老鴇一樣,領著一群婀娜的美女朝著這邊走,他身邊是一個看上去清湯寡水的“小可憐”,也是這些白花花裏麵,唯一一個不漏肉的。


    胖子圈著她的肩膀,壞笑著問她,“小美人第一次?不會還上學吧……”


    她眼神四處亂竄十分無助,臉上表情像是要哭了。


    但是安笙知道,她就是那個道上太子爺看上的,她這幅樣子,不是她驚慌,也不是她害怕,而是她走的就是這種“受驚小兔幾”的風格。


    書裏描寫她像個小白兔,其實暗地裏是個食人兔,把那個據說極其炫酷牛逼的太子爺,耍的最後為她捐了眼.角.膜,成了一個愉快的瞎子+活王八。


    安笙收回視線,在心裏嘖嘖兩聲,轉頭問站在門口的服務生,“衛生間在哪裏?”


    “直走左拐。”服務生給安笙指路,安笙趕緊順著走廊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例行尿了個尿,安笙出來洗手的功夫,不出所料聽見一陣叮呤哐啷,各種桌子掀倒啤酒瓶子破碎,伴隨著男人的國罵,女人尖銳的叫聲,安笙甩了甩手上的水,這才伴著幹架的背景音,仔細看了看鏡子裏麵的人臉。


    是她自己的臉,不過比她原來高了一點,而且年輕了好幾歲。


    鏡子裏的女孩子不是時下流行的尖下巴,小圓臉,有點嬰兒肥,皮膚白皙的沒一點瑕疵,及肩短發,末梢帶著蓬鬆的半彎,精致的像個瓷娃娃。


    眼睛圓圓的,鼻子十分秀挺,嘴唇嫣紅,唇形小巧,還墜著漂亮的唇珠,看上去有點點噘嘴撒嬌的意思。


    “又活過來了……”安笙拍了拍自己的臉,綻開一個微笑,心裏告誡自己,這一次一定要……


    “啊啊啊啊——”


    “嚇死我了——”


    “有人動刀子……”


    “快打100!”


    “你傻逼是吧,打了110,咱們也跑不了——”


    一陣兵荒馬亂,安笙被驟然湧進衛生間的美女們一下子擠到了牆角,拍著臉的動作頓住。


    這群人進來就將衛生間的門關上,還用拖把頂住,進來就嘰嘰喳喳一頓吵,甚至有兩個對罵婊.子,開始互毆扯頭發。


    安笙愣了片刻,頓時心道不好,這裏麵大多都是她那個包房裏的人,還有胖子後領來的那些,甚至還有那個食人兔!


    這不對啊!


    劇情裏麵明明是混戰,小姐們都呆在一個屋子裏,警察來了一窩端……


    臥槽!


    不會那個屋子就是衛生間?!


    安笙趕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伸手拽了一下,裙子實在短的令人發指,她身材倒是挺有料的,前凸後翹,一眼就能看出,因為她身上這件衣服,領子再低點,兩隻白軟軟就跳出來了……


    原身這打扮自然是為了取悅費軒,但要是讓警察來了給一窩端了,她說不是出來賣的都沒人信!


    她可是記著,這場大戰,在這書中的申市,可是上報紙頭版頭條,操蛋的媒體,連小姐們的臉都沒給打個馬賽克,她要是被照上去,就算事後查出她不是賣的,媒體也不會專門為她澄清,這就是一個永久性的汙點!


    她還要嫁個好人的!


    安笙搓了一把臉,頓時就覺得不行,她不能在這裏呆著,她得出去。


    她趕緊去開門,但是才摸到門把手,就有人來拉她。


    “你幹什麽!”


    “你想死別帶著我們——”


    “你現在不能出去,外麵……”


    安笙連頭都沒回,甩開最近一個女人的手,直接將門打開,邊邁步出去邊說,“我出去你們再關,不過我建議你們趕緊分散開,該跑跑!”


    安笙出去之後,門立刻就被人關上了,她看了一眼門,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安全出口指示,又看了眼空蕩蕩的走廊,拔腿就跑。


    打鬥聲其實還在持續的,並且十分激烈,叫罵聲已經從雙方父母,上升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等級,但是人都進屋子裏了,走廊上反倒是沒人,連服務生都嚇跑了。


    安笙加快速度,想著趕緊跑過去那間房間門口,出了ktv她就是個路人甲。


    但是就在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倒騰腿,一陣風似的刮到那個正在戰鬥的房間門口,好死不死的,房門竟然他媽的開了——


    這天殺的ktv,房門還是衝外開的,一群人從裏麵撞出來,安笙幾乎要把小腿兒抻折,步子邁到生理極限,也還是沒能躲過,被包房的門“砰!”的一聲,拍趴在地上。


    安笙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閃光的東西,直直朝著她的頭臉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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