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情況, 給個幾百塊安笙就上去了, 三千塊錢, 別說端盤子了,刷地都成啊。


    不吃辛苦, 上哪能知道賺錢不易,安笙這半年,算是徹底體會到,什麽叫人間疾苦。


    為了一天幾塊錢撿破爛的老頭, 供家裏兩個大學生, 老公還癱瘓的女人,離異之後,自己帶著智力有輕微問題的兒子生活的男人。


    不過一個水產市場, 東頭到西頭走過去不到五分鍾,背後卻是安笙從前從未見過的人間百態。


    相比於這些和她一樣掙紮求生的人,安笙覺得自己真的算幸運, 至少她還能再活一次,在乎的人重回身邊, 縱使疲於奔命,卻至少不像上一世,像是走在不著天地的地方, 上不去下不來。


    至少現在, 累,艱難,甚至手上細密的傷疤, 都在無時不刻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無比的真實,真實的活著。


    半年時間不長,安笙覺得心境大不相同,有種看透世事的淡然,每天重複著一樣的生活工作,卻並不無聊,甚至享受。


    要是現世也能修仙,她現在應該瀕臨渡劫,隻差一個契機,就能夠原地飛升。


    安笙站起來跟在領班的後麵,領班中途回頭打量她好幾次,最後把她領進了一間屋子,員工休息室,裏麵還有兩個小姑娘在鏡子麵前站著補妝,小聲討論著什麽。


    安笙一進屋,兩個回頭看過來,領班指著安笙道,“小迪給她找套衣服,小姚給她化化,後廚臨時調來的,帶她去貴賓區。”


    兩個小姑娘打量著安笙,神色各異的應聲,卻並沒馬上動。


    領班交代了一下,轉頭就準備走,不過走了幾步,他又轉了回來,“別整事兒,貴賓區你們去不了,自己有點數。”


    這倆小姑娘本來隻是有點敵意的臉上,聽了領班這句話,頓時就不高興了。


    臉吧唧撂下來,眼看著比驢拉還長,安笙站在門邊上,看著兩個小姑娘“啪”的摔上休息室的門,然後站到她的對麵,倆一對兒四個眼珠子都衝著她瞪。


    “長的也就那樣,”其中一個看了安笙一會兒,率先開口。


    “你和領班的什麽關係?”另一個也開口問。


    安笙不知道這倆小姑娘的敵意來自哪裏,靠在門邊上,眨了眨眼,開口道,“雇傭關係。”


    “切,少騙人,你和他……親戚?”睡了吧?


    小姑娘看著安笙的臉色,從敵意變成了鄙夷。


    安笙這半年真的磨出了一副好脾氣,主要是人的精力有限,你要是天天幹的都是“手起刀落,開膛刨肚”的活,有什麽精力都發泄出去了,還哪來的火。


    因此她隻是伸手撓了撓鼻子,“不是。”


    “哼,”兩個都翻白眼,其中一個轉身走到一個櫃子旁邊,打開裏麵隨便扯出來一件裙子,扔給安笙。


    “貴賓區我們進不去,你就能進去,還說沒事兒,誰信呢。”


    另一個也酸溜溜的附和,安笙主要是為了三千塊,沒再理她們,自己接了裙子,在身上比了一下,估摸著尺寸差不多,四外看了看,也沒找見換衣服的地方,直接就回手將門鎖上,抓著衣裳的下擺一撩,把上衣脫了。


    兩個小姑娘還在哪酸溜溜,“我好容易和我姑借的錢才選上,貴賓區要三萬多介紹費,有人就是不要臉……”


    安笙把裙子展開準備套,但是仔細一看,好家夥,這裙子叉未免有點太高了,這他媽都要到咯吱窩了。


    拿著下頭一看,是開線了。


    “上次跟領班的那個小妹妹,最後也沒人看上她,貴賓區不是也白去呢……”


    安笙斜了兩人一眼,大致也聽出來點意思,合著她幹個端盤子,貌似還是什麽搶手活?


    想想也是,加三千呢,她收拾一天魚才多少錢啊。


    安笙也不用別人動手,準備自己去櫃子裏找,但是走到倆人跟前,兩個人越說越過火,安笙再好的性子,那也是分怎麽回事,她聽這倆人話裏話外,諷刺她和領班有一腿。


    她今天魚沒殺多少,精力還算旺盛。


    “你倆要想和領班睡,我出去叫他進來。”安笙盯著兩人,眉眼並不淩厲,但眼中卻透著一種涼薄,和她對視氣焰再烈,也被安笙盯涼了。


    兩人嘟著嘴,無聲的說了句什麽,安笙沒再理,轉頭開櫃子找衣服。


    兩個小姑娘也不是什麽善茬,能上這遊輪的,都不是什麽善茬,都是憋著勁兒想要混進上流社會,有些甚至家境不錯,隻為了在這樣的酒會上,和那些真正的“貴族”公子哥混個臉熟,能搭上最好。


    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麽薩摩耶啊!


    兩個小姑娘被安笙一時鎮住,不服,正要再說什麽,看見安笙扯了一件裙子,從蹲著的姿勢站了起來,背對著她們套,頓時不說話了。


    安笙的皮膚很白,很嫩,看前麵,也是該凸凸該凹凹,不是特別高挑,但是很標準的身材。


    隻是她的後背,從脖子向下,側肩開始,橫貫著一條猙獰的傷疤,疤痕足有兩指寬,蜿蜒著整個後背,伴隨著刀口和縫合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尾椎骨,隱匿在褲子裏。


    可以想見,當時這條傷疤帶來的傷,該有多麽的觸目驚心。


    同時她們也相信了,安笙不是走了後門,因為遊輪選人的時候,身上不僅不能有傷疤,一個小小的紋身都不行。


    安笙穿完了裙子轉頭,見兩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工作的地方在哪?”安笙語氣淡淡,臉色也不太好。


    結果兩個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麽就臉色和緩下來,一個給安笙找鞋子,另一個把化妝包貢獻出來了。


    安笙也懶得理她們抽的什麽瘋,隨便花了幾下,把頭發重新攏好,又轉頭問了一遍。


    “工作的地方在哪?”


    其中一個小姑娘這才帶著安笙上樓,一直上到最頂層,在一間屋子的門口站定。


    “這裏就是,你進去隻要站在一個內部傳菜的小電梯旁邊,等著菜上來端端,然後有人要酒倒一下。”


    小姑娘側頭看安笙,安笙不過隨便勾了幾下的側臉,確實是比她這描描化化了半天的看著還要好看,嘴上不服,心裏卻不得不承認,她比不過。


    這人連層粉都沒打,皮膚泛光似的白。


    貴賓區伺候的一定要皮相好,很大概率能勾搭上人,隻要勾搭上了,就能少奮鬥半輩子。


    小姑娘先前還覺得安笙走後門,但是看了安笙後背上那道猙獰的長疤之後,就酸不起來了。


    她們這些人專門跟遊輪,跟酒會,是有人組織的,這些挑人挑的厲害,不比古代選妃子要差,最重要真的能攏住人心,嫁入豪門的比比皆是。


    但是這人後背上那一道長疤……根本沒可能。


    小姑娘忍不住問安笙,“你本來是做什麽的啊?”


    安笙斜了她一眼,“殺魚。”


    小姑娘心說還真是就憑一張臉,臨時找來頂的。


    “進去吧,”小姑娘走之前,不知從哪擠出一點善心,“那你進去別離開傳菜小電梯,老實待著啊。”


    那一身傷,就算真的被人看上,衣服一脫,掃了少爺的興,什麽撈不到,還可能遭罪。


    安笙點頭,伸手推開門。


    裏麵放著十分輕緩的音樂,長桌上擺著精致的食物,空間不算大,有幾人聚在一起,男的西裝革履,女的恨不能把全天下鑽石都鑲衣服上,閃的看一眼就眼花。


    他們圍著桌子坐著,看上去像是在打牌。


    有兩個和安笙穿著一樣衣服的服務員,端著東西忙活著,這是一個小型的酒會,以前工作,大包房裏麵也經常這樣準備。


    安笙一眼就看到了小電梯傳菜口,她先前在星際酒店呆過,對於餐桌禮儀,還有各種酒水,都還算熟悉。


    她直接抬步,朝著小電梯那裏走,剛站定,電梯就開了,安笙伸手進去,端出一盤甜點,精致到一口就能幹掉的抹茶小蛋糕,奶香撲鼻,八份。


    安笙頓時咽了口口水,她晚上還沒吃呢……


    單手拖著托盤,將小甜點擺在桌子上,然後返回小電梯的旁邊,十分的嫻熟流暢,一點也不像個生手。


    兩個圍著貴客來回伺候的服務員,看到安笙進來都鬆了一口氣,就兩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不過安笙來了似乎也沒起什麽作用,時不時上來點東西,過了一會兒甚至都沒了。


    那兩個服務員還圍著打牌的桌子,端茶遞水點煙的忙活,沒有和安笙換手的意思,安笙站在小電梯旁邊,靠著牆快睡著了。


    “來,你給我摸一把!”


    這聲音有點大,內容也有點刺激,安笙被吸引了注意力,還以為要上演什麽限製級。


    結果就見一陣寂靜過後,男的捶桌子怒吼,“什麽臭手!滾滾滾!”


    穿著閃亮亮裙子的女人,本來在男人的懷裏坐著,被一把推倒了地上。


    安笙:……真刺激。


    她眼看著女人摔地上了,還去揪男人的褲腿兒,被男人掙開,根本連看都沒看她。


    “青少……”女人穿著小禮服,一手按著抹胸的胸口,一手又抓住男人的皮鞋,低低哀求。


    安笙無聲的打了個哈欠,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她對麵的牆壁發呆。


    沒一會兒,又聽那個男人一聲吼,“啊哈哈哈——順子!通殺!”


    然後地上坐著的女人,被重新拽起來,又抱到腿上坐著。


    神經病。


    安笙又扭回脖子,眼睫耷拉下來,那邊再出什麽鬼動靜,都不回頭去看了。


    不過在安笙又上了一道精致的水果拚盤的時候,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尖叫。


    “臭手!還給別人拋媚眼!”男子的咒罵,伴隨著巴掌和女子的哭叫。


    “啊!啊——我沒有,青少,我沒有啊!”


    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安笙這才看過去,男的薅著女人的頭發,已經扯離了桌子。


    女邊求饒,邊護著頭臉,安笙本來有點不舒服,她什麽忙也幫不上,同為女人,聽著她被打的哭喊,心髒一頓怦怦亂跳。


    但是見女人幾乎每一下,都能擋掉男人的手,神色頓時微妙了,再看朝後爬的姿勢如此嫻熟,明顯這不是第一次了。


    周瑜黃蓋?


    女的後退的速度很快,安笙愣神的功夫,已經退到了她的不遠處。


    要不要彎腰扶一下,這是個問題,安笙轉頭看了一下另外兩個服務員,發現她們都垂頭站著,眼觀鼻鼻觀心。


    真他媽敬業啊,安笙想,不過這種事確實管不起,搞不好還要惹禍上身,這明顯不是第一次。


    畢竟這可不像是電視劇裏麵演的,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挺身而出,男的就會覺得,臥槽好幾巴特殊,她和其他的妖豔賤貨都不一樣!


    她竟然敢頂撞我,她成功引起了我的小嘰嘰!接著展開一場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


    現實是,現在敢冒出來一個人挺身而出,結局很可能變成男女輪流雙打,男的打,女的雙雙輪流挨打。


    安笙自認為,沒有地上這女的這麽嫻熟的擋臉手法,實在不敢亂動。


    正準備低頭也加入眼觀鼻鼻觀心的陣列,猝不及防“啪嘰!”臉上一疼。


    安笙下意識閉眼,接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奶香和抹茶香味縈繞鼻端,她臉上黏膩冰涼,正有什麽東西順著臉緩慢的下滑,她又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接著男人滿含嘲諷的聲音,在安笙不遠處炸響,“就你這樣,給小四爺舔鞋都不配,還拋媚眼!你這是騎驢找馬,想綠我!”


    整個申市,能叫小四爺的,怕是隻桐四一家,別無分號!


    不會這麽巧吧……


    這個小遊輪,一共才三層,平時還接待遊客,並且向來在申市附近晃悠,外形也不夠奢華,怎麽可能小四爺那樣的社會上層劇情上層的人物,會上這來?


    安笙如遭雷擊,眼睛沒等睜開,危機意識爆發,手裏接住的蛋糕毫無猶豫的往臉上一拍,並且順手一呼嚕,滿臉綠油油。


    打罵的聲音戛然而止,安笙心咚咚咚的直跳,才睜開眼就見一個男人,一臉好奇歪頭看她。


    正是剛才那個打的女人滿地亂爬的暴力神經病,自我比喻成驢的青少。


    他看了安笙幾眼,不知道被捅了哪個笑點,噗的一聲,然後“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安笙:……神經病晚期,已經擴散到腦漿,鑒定完畢。


    青少指著安笙笑,笑的極其放肆,整個屋子裏,都在回蕩著他的拖拉機一般的笑聲。


    好一會兒,青少才指著安笙綠油油的臉問,“你幹什麽呢?”


    安笙:這不你他媽扔的嗎,問我?


    青少沒再去管地上的女人,還看著安笙,顯然在等她的回答。


    “抹勻。”安笙躲了一下他的手,敷衍道,“蛋糕能美容。”


    青少又發出一陣拖拉機要沒油了一樣的笑聲,突然抓住安笙的肩膀,說道,“你給我摸兩把,摸的好,我給你開個美容院!”


    安笙:……摸你爹,老子賣藝的,敢瞎摸把你臉皮片下來不用兩分鍾。


    心裏罵出花來,麵上她還是警惕的……被抓著肩膀,頂著一臉的抹茶蛋糕,被帶回了桌邊。


    走兩步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是摸牌。


    安笙走到半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對麵,一直叼著一根煙,安詳的看熱鬧的桐四。


    她慶幸自己反應快,這一臉的蛋糕,應該認不出來。


    想要掙紮,肩膀上抓著的手臂力道十分大,摳的她肩胛骨都疼,安笙低聲道,“青少,疼,我自己走。”


    青少聞言站定,眉梢高高的揚起來,“你認識我?”他勾起一邊嘴唇,笑的十分邪魅狂狷,“摸牌,摸好了,讓你跟著我!”


    不了不了,我可不抗揍。


    安笙本來尋思著硬著頭破摸幾把,大不了挨幾下這事兒就過了,惹不起躲得起,青少這麽一說,她有點不敢摸了。


    她生平最討厭神經病,尤其是帶有暴力傾向的。


    站到桌邊,青少坐下,想要摟安笙的腰,被安笙眼疾手快的躲了,壓著嗓子道,“我身上有蛋糕,髒了青少。”


    青少皺眉,但也確實嫌髒,沒再伸手,安笙站在旁邊,頂著幾個人的視線,低頭垂眸。


    “來來來,再來,我就不信我還能一直輸了!”


    桐四就坐在對麵,他確實沒認出安笙,但總覺得哪裏莫名的熟悉,本來這種小局,他確實不會參加,但是自從上次那件事……他答應他爸爸好好的籠絡下麵的人。


    莫名的熟悉感,致使他的眼睛多在對麵滿臉蛋糕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兩秒,心裏感歎了一下,現在的小姑娘太拚了,為了上位,什麽事兒都幹。


    很快再開牌局,機器發牌,根本不用手摸,但是看牌之前,安笙旁邊的神經病,偏偏要她在牌上摸幾下。


    安笙無奈,伸手呼嚕了幾下,手被青少抓住,難以置信的問,“怎麽這麽粗?全是傷?你幹什麽的?”


    安笙頓了頓,想到領班也沒讓她保守什麽秘密,就直說,“後廚殺魚的。”


    男人頗為嫌棄的甩開安笙的手,哼了聲,嘟囔,“現在選人越來越糊弄了……”


    接著摸起牌,片刻後照著桌子“哐哐哐!”砸了好幾拳,猴子似的躥椅子上叫喚,“豹子!”


    “殺魚的手就是壯!”


    安笙被他嚇了一跳,準備捂腦袋,但是眼見著他這一把應該是贏了不少,總算不至於挨打。


    她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被打的女人在哪個角落裏麵哭,結果回頭看了好幾眼,才發現桌邊上,有隻手,正摸索著,拿了吃的,然後蹲下來,蹲在桌子底下吃……


    發現安笙看過去,她頭發亂糟糟的,放下吃的,做了一個哀求的手勢。


    安笙轉頭,心說你倒是爽了,我一會搞不好要挨揍,但是她剛才要是不往臉上抹蛋糕,桐四認出來更麻煩,她寧願挨兩下。


    這些萬惡的世界,萬惡的上流神經病們!


    接下來的幾把,安笙就上手瞎呼嚕,也不知道是什麽狗屎運氣,青少連嬴了好幾把,看安笙的眼神越來越亮。


    還一個勁兒的誇安笙是他的福星。


    要完犢子,安笙心裏默念輸吧輸吧,她寧願挨揍,但是老天爺沒聽安笙的禱告,青少一直贏,簡直撞邪了一樣。


    最後結束時,青少指著麵前一堆籌碼,問安笙,“你知道這些是多少錢?哈哈哈……今兒我開心,這些都歸你,你歸我,夠你開十個美容院!”


    謝謝,並不想要。


    局散了,安笙企圖順著尿道跑,沒能成功,青少讓她洗臉,給她塞了個房卡,以及一堆籌碼,一會兒讓她去找。


    門口,一行人朝外走。


    “三十分鍾,我耐心有限,”青少企圖摸她的臉,安笙抱著一堆籌碼,手指一動,弄掉了一個彎腰去撿,“嗯嗯嗯”的答應著,躲過了。


    她抱著籌碼跟在幾人的身後,感覺像是抱著定時炸.彈,那個叫青少的,看著不像是開玩笑,她現在跟管事的說退錢,坐快艇回去還趕趟嗎?


    找別人頂替?反正她的臉沒人看到……


    安笙心裏哀嚎,不行!她的手會露餡,這整個船上的,手這麽醜的女人估計就她一個,神經病也不是傻子。


    他明顯不好惹,費軒安笙都敢耍,因為費軒是劇情中人物,安笙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但是這種沒有主線關聯的人物,真的不敢惹。


    怎麽辦怎麽辦,她不過是想要躲桐四,怎麽就惹上這麽個狗逼玩意!


    籌碼兌換,安笙拿著一串零的支票,頂著一眾同樣服務員的羨慕嫉妒的視線,覺得胸口發悶,眼前發黑。


    媽的怎麽就跳不出這個怪圈,她就上來端個盤子,也能上演霸道傻逼霸上我!


    衛生間公用洗手台前,安笙把臉洗了,看著鏡子裏愁雲慘淡的臉,咬著嘴。


    青少什麽的,她惹不起,但是要擺脫,隻有一個辦法……


    可是她明明是為了躲人才糊蛋糕,誰知道這種傻逼行徑,還能招惹上人,簡直就是老天爺要坑她。


    她正胡思亂想,冷不防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


    “真的是你。”


    安笙下意識哆嗦了一下,悚然抬頭看向鏡子——


    作者有話要說:  xx:是你是你!


    安笙: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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