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軒都成這樣了, 肯定不能吃東西這就不說了, 正常人都有常識, 就費軒食道和咽喉燒灼的狀態,而且就算能吃, 也是遵醫囑,半夜三更的弄個瓶子裝著不明液體,來給人偷偷喂,還是趁著人睡著, 無論是從什麽層麵上來講, 都不像是幹什麽好事。


    安笙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兩個人近距離的對視著,費軒眼中的神色驚訝隻一瞬間, 看清了是安笙之後,甚至露出了柔軟。


    安笙看著費軒的眼睛,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那裏麵是全然的信任。她索性也不心虛了,直接湊近費軒的嘴唇, 把嘴裏剩下的也一起渡進去。


    隨便胡扯了一句,“醫生開的修複蛋白,專門修複你喉嚨和食道的傷口, 白天護工忘記喂了, 咽下去。”


    費軒看了一眼安笙手裏麵的某著名奶製品瓶子,嘴裏這東西顯然不是奶味的,確切說是什麽味道都沒有, 要是安笙用醫院的器具裝費軒還真的會信。


    安笙也意識到她這個瓶子有點“不正規”連商標都忘了撕。


    她忙把手朝身後背過去,正想再和費軒再扯兩句什麽解釋一下,費軒卻喉頭一動,咕咚一聲,聽話的把嘴裏的不明液體咽下去了。


    安笙:……


    她笑了,伸手捏了一下費軒消瘦的側臉,心裏一圈圈的蕩開溫柔的漣漪。


    你找一個神經病男朋友,就是有這點好處,他會無條件的信任你,明知道不對還陪你瘋,你甚至都不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很有含笑飲毒酒的既視感。


    安笙一見他這麽配合,索性把背到身後的手拿到前麵來,什麽也不解釋了,直接擰開瓶蓋,把瓶口對著費軒的嘴邊。


    哄他,“乖,把這半瓶都喝了。”


    費軒眨巴眼睛,卻沒有喝的意思,隻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安笙……的嘴唇。


    兩個人之間,真的是難得有這種默契,安笙一下子就明白了費軒的想法。


    還是想要她給喂。


    安笙有點哭笑不得,但隻要費軒不刨根問底的問她這東西是哪裏來的,嘴對嘴就嘴對嘴吧。


    安笙把瓶子湊到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小口,然後在費軒亮的幾乎放光的視線中,湊到他的唇邊。


    費軒極其配合的微張著嘴,安笙渡進去,他也就乖乖的咽下去。


    “你得虧不是個真皇帝,”安笙幾口把半瓶子都喂下去,點了點費軒的腦門,“你要是個真的皇帝,得荒唐成什麽樣啊……”


    費軒提了提嘴角,嘴唇上還殘留著一點點營養液,他對著安笙撅了撅,安笙抽出紙巾要給他擦,他卻小幅度的躲了下,接著繼續盯著安笙的嘴唇,眼睛裏像是安著兩把小勾子。


    安笙被他勾動了,低下頭重新覆上費軒的嘴唇,這一次不是單純的渡,更像是吸,兩個的舌尖相互勾纏,心跳和臉上的紅潤一點點的升高。


    費軒纏人的厲害,安笙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遭不住他這個樣子,等到他終於氣息不太夠用,心滿意足的把舌尖從安笙的嘴裏退出來,安笙抓著床邊的胳膊都有些軟了,另一隻手,幾乎是無意識的在費軒頭頂的一小塊毛茬上麵摩挲,手感好極了。


    唇分,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安笙半趴在床邊,額頭抵著費軒的額頭,親昵的輕蹭。


    “你快點好……”安笙在費軒的側臉,落下細碎的親吻,“等好了,咱們再也不折騰了,嗯?”


    費軒舌尖輕輕抵了下腮肉,小幅度點了點頭。


    不折騰了,他不再想把安笙關起來了,明天永遠無法戰勝意外,他親自試過,他怕極了。


    如果被鎖住的是安笙,費軒不給她把鑰匙留在床頭櫃,那麽現在遭罪的就是安笙,而他雇傭的那些人,不光拿著他的錢,還和他有其他利益的牽扯,救他或許會玩命,但是如果當時出事的是安笙,連費軒都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像救他一樣,盡全力。


    安笙和他收藏的所有東西都不同,費軒能夠忍受失去那些,卻隻要想想,哪怕隻是想想,安笙會因為他的束縛,出了什麽意外不能自救,費軒就怕的頭發絲都疼。


    大不了,以後他多放權,多雇傭一些經理人,把畢業待工作的費家崽子再多往公司裏安排幾個讓費師帶著,他抽出時間去看著安笙就是了。


    安笙得到費軒的承諾,嘴角笑意擴大,從穿越相識到現在,兩人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分分合合,折騰的實在太累了,安笙都要堅持不下去了,好在費軒沒有讓她失望,他真的鬆動了。


    安笙沒指望在一個病嬌文裏麵,把一個病嬌變成什麽二十四孝的忠犬,隻是費軒隻要有改變的跡象,安笙就有信心讓他收斂在一個兩個人都舒適的範圍內。


    其實在這場拉鋸的過程中,安笙一直都沒有抱著很大的期望,經曆過上一世那段婚姻,安笙生生被磨出了一個算不上金手指的技能,就是能夠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抽離出一些自己的理智,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衡量評估這件事最後的得失。


    她並不喜歡這樣,這樣讓她能夠清楚的感受自己的冷漠和薄情,像一個人渣。


    但她現在慶幸自己的清醒,因為這份清醒,費軒做的那些事,沒有給她留下太多難過,她看了書,知道費軒是一個什麽人,而了解讓她把底線放鬆,不至於被費軒一次又一次的出格壓斷,也給了安笙在這段感情裏麵掙紮的支撐。


    好在現在泥潭已過,麵前就是結實的土地,費軒這個人,剝開泥濘的外殼,裏麵全都是柔軟而甘美的果肉,她嚐過一點點,也因此念念不忘,不舍得放棄,總算這下她能好好品嚐了。


    安笙笑著,索性把凳子向後挪了一點,趴在床邊,費軒一直看安笙,哪怕隻能看到一個後腦勺,也在看。


    他的眼睛裏麵,依舊有濃重的占有欲,但是那些瘋狂的情緒,都隱匿進了最深處的黑幽中,浮現在表層的,是盛著閃爍燈光的繾綣,浪漫而溫暖。


    安笙沒有說話,屋子裏隻有儀器的聲音,她貼著費軒的臉邊上,靜靜享受著千辛萬苦得來的溫馨。


    費軒的嗓子從醒過來,就一直感覺很疼,像是有人在拿砂板反複的剮蹭著,但是剛才安笙給他喂了據說是修複蛋白之後,他真的感覺好多了。


    這才嚐試著開口,“我沒刷牙……”


    沒想到還真的說出來了,雖然比氣聲也大不了多少,但總不至於隻能做個口型了。


    安笙聽到聲音抬頭,她知道營養液的效用,因此並不驚訝。


    她看向費軒,還是笑,感覺自己像是傻了,整個心都像是泡在溫泉,還咕嘟嘟的冒著泡泡。


    費軒看著她,又開口慢慢道,“沒人幫我刷……”


    “我不嫌棄你。”安笙說著,湊到他的唇邊,吸吮了一下他的唇。


    費軒也笑起來,輕歎了一口氣,才說,“終於啊……”


    終於不嫌棄他了,真不容易。


    兩個人不知道這樣傻笑著對視了多久,一直到安笙打了個哈欠,抻了個懶腰,費軒才說,“你去睡吧,我不用看著。”


    安笙搖頭,抓著他的手指捏,“我替了一個護工的班,快換班了,你睡吧,我看著你。”


    費軒不肯睡,安笙一直溫柔低語的勸,見他實在執拗,隻好說,“你需要休息,後背上的傷不愛好,費師已經找人從國外給你帶藥了,你快好起來,我們好去挑個房子。”


    安笙不說還好,一說費軒的眼睛唰的更亮了,跟兩個小探照燈似的,“挑房子?”


    安笙笑了,“當然啊,我的房子毀掉了,我們挑一個離你公司我和店裏都近些的,裝修的話……你喜歡什麽風格,顏色……”


    “我有幾套……”費軒說著,有點緊張的看安笙,安笙一直對要他的東西有忌諱,其實他偷偷的按照兩人的喜好,準備了好幾套了,分布在這個城市的好多地方。


    費軒說,“明天讓費師給你資料,喜歡哪個,就過戶……”


    安笙湊近費軒的眼睛,親了親。


    “不用,”


    費軒的心一緊,就聽安笙又說,“過什麽戶啊,一個房子就想打發我?”


    費軒一臉莫名,以為惹了安笙生氣,安笙卻笑著說,“我將來,可是要做費氏少奶奶的人,你是我的,整個費氏都是我的,休想用一棟房子糊弄我。”


    費軒眼眶都點濕潤,安笙這才是真的接受他了,接受了他的所有,他點了點頭,說道,“都是你的,我一輩子給你打工。”


    “乖……”安笙伸手抹掉費軒滑下來的眼淚。


    難熬的日子,總是度日如年,美好的日子,總是安了翅膀。


    日子水一般的流過,轉眼就是兩個月。


    費軒的傷好的差不多,除了還是不能弓腰,不能長時間的仰躺,上半身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之外,穿著病號服站在醫院的窗戶前麵,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一樣。


    費師坐在離他不遠處,合上筆記本,對著他說,“出院手續能辦了,我現在……”


    “等等吧。”費軒眼睛一直盯著樓下,看到熟悉的車從車流中拐入醫院停車場,眼角眉梢都帶上的愉悅,“你嫂子來了,讓她辦。”


    費師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抱著筆記本起身,“那我先走。”安笙一直都不待見他,看他眼神跟看一條劫道的野狗似的,費師討好了幾次,送東西說好話都沒用,還差點讓他哥哥誤會他要撬牆角……這就不在這裏討人厭了。


    費軒點頭,費師走了幾步,他又叫住,“哎,等等,上次你說,藍藍在追求桐四?”


    費師站在門口,點頭道,“是,開著你給的跑車,又送花,又送項鏈的……”拿個老爺們當妞泡。


    費軒嗤笑,“他也配?最近不是和桐家有個合作麽?晚點給我和三爺安排一個飯局,這件事他占了這麽大的便宜,我不舒服。”


    費軒說,“我去問問三爺,怎麽他們桐家家教這麽不好。”


    費師點頭應聲,邁步走出了房間。


    費軒舉起雙手,顧著後背上沒痊愈的傷,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心情美麗的像是今天萬裏無雲的天氣。


    沒一會,安笙打開門進來。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羊絨大衣,進屋脫了大衣之後,裏麵是一件了宮廷款的蕾絲洋裝,花邊簇擁在脖子處,頭發是淺色波浪,畫著和大衣顏色相襯的桃花妝,整個人精致的讓人挪不開眼。


    毫無疑問,這是費爺的愛好,衣服配飾都是他讓人買的,包括她卷發上的惡俗蝴蝶結上的鑽石,都是真的鑽石,安笙白天隔一會就摸摸,生怕大幾萬一不留神,就丟了。


    安笙提著保溫飯盒,一進屋費軒就吹了一串口哨,抱著手臂,輕輕的靠在窗邊,一側眉梢高高的挑起來看向安笙,眼角眉梢都偷著一股流氓像。


    安笙沒搭理他,淡定的放上小桌子,一樣樣的擺飯菜,費軒欣賞了一下,更加的心癢,走到安笙的身手,送身後抱住她,看了一眼門關著,手指直接就勾了下裙子下擺。


    安笙一把拍開他,歎口氣,無語道,“你真是越來越混球了,趕緊吃飯。”


    費貼著她哼唧唧,“你要是整天看我裸著在你麵前晃悠,還不能吃,肯定也混球。”


    “我也沒裸著啊!”安笙震驚,“我裏三層外三層,這大冬天,你想什麽呢!”


    “哼,”費軒咬安笙耳朵,“你隻要出現在我麵前,穿不穿的效果都一樣……”


    “滾蛋!”安笙笑罵。


    “我先上廁所,”費軒抱著安笙說,“你先把蓋子蓋上,一會涼了。”


    “你去啊,順便洗手,涼什麽?”安笙狐疑。


    費軒嘖了一聲,自己把盒子什麽的又放回去,然後擰上,接著一把摟住安笙的脖子,把她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帶。


    “你幹什麽……哎哎……”


    安笙被拽進衛生間,脖子被費軒摟著,怕他的傷不敢用力掙紮,隻能順著他的勁兒,小聲勸他,“你別鬧……”


    “沒鬧,”費軒摟著安笙站在馬桶前麵,貼著她的耳邊,說了一句流氓話。


    作者有話要說:  費軒:給我扶鳥,今天手疼。


    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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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個這兩天真抱歉,不過這本也快完了,我建議你們提前去我的專欄,收藏我專欄的同時呢,找一下重點,然後關注不迷路哈,準備著吃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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