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這一晚又到了沐浴的時間,將金黃發亮的洗髓液導入浴桶以後,齊珊珊卻站在浴桶前發呆,她感覺自己的心靜不下來。


    在整個下午,師父駱陵都在指導她的劍術。


    他是那麽認真負責,對一舉一動都苛責頗深……


    時不時扶著她的手糾正一下招數姿勢,時不時又推一推她纖細的腰肢,生怕有半點的不準確和錯誤。


    有時候齊珊珊甚至在想,莫不是被占了便宜?


    可是每當齊珊珊紅著臉看向駱陵時,又發現他的目光是如此嚴肅,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甚至比齊曼寒訓斥自己時猶有過之。


    這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師父,隻有自己的大腦不受控製,想些齷齪的事。


    自己不應該懷疑恩師的栽培,嚴師出高徒,這是福氣才對!


    嗯,是福氣!


    雖然隻有一天時間,但齊珊珊覺得自己身上隱隱有了一股氣流的感覺,舉手投足都輕便了許多。


    她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聚集靈氣的征兆,正在朝煉體頂峰衝擊,還以為是許久未鍛煉後出汗冒出來的氣息。


    若是駱陵知道齊珊珊此時就已經有了聚氣的征兆,非嚇得目瞪口呆不可。


    練劍一天,區區的一天,能到煉體的巔峰?


    就算把浸泡洗髓液的時間也算上,也就兩個晚上而已。


    難道齊珊珊是絕世天才?


    進山門拜師的時候,雖然看似隻是短短的撫摸了一下頭頂,但是以駱陵的修為,早以通過百會穴摸清了齊珊珊煉體初期的境界。


    煉體嘛,隻是修行中最低的等級,在入修之前,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齊珊珊俯身凝視著黃橙橙並且散發異香的洗澡水,裏麵倒影了自己這一身打扮,又是奇特,又是暴露。


    但又有些說不清的好看的衣服……不知道師父是從哪裏學來的?


    這真的是練功用的嗎?師父沒有在騙自己?


    哎呀,又往這方麵想了……師父是嚴師,不會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犯不著騙自己一個煉體的小徒弟。


    在大華國的帝都,齊珊珊好歹也見過不少的外國人和異域人,但是未曾見到此類新潮、繁複,又不知羞恥的衣服。


    它似乎比女織要更薄,卻又一繁複的褶皺和裝飾掩蓋住了關鍵部位的皮膚。


    “師父也真是的,雖然是本著好意,但是不能老衝著珊珊的大腿看呀。”


    “幸虧其他的幾個女弟子不在,不然珊珊怕是一個動作也做不出來。”


    “姐姐也是,一聲不說就自己走了,沒把珊珊放在心上,好歹也讓珊珊把新劍法演示給她看看嘛。”


    “不過這也好,如果姐姐看見了珊珊現在的練功服,非大發脾氣不可……”


    齊曼寒不辭而別,讓她有些耿耿於懷。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後,齊珊珊始終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脫掉自己的衣物進入浴桶,今天她格外敏感,總能察覺到似乎有什麽在窺探她。


    走到門口張望一陣後,齊珊珊當然什麽也瞧不見了,以她現在的修為不可能感受到半神級別的靈識。


    “嗯……”齊珊珊支著腦袋想了片刻,靈機一動。


    於是她做了一個讓駱陵料想不到的舉動,就是把廳房的屏風支棱到了浴桶邊上。


    這屏風可不是普通的俗物,而是駱陵在玄天織女那拿到好材料後讓幾個弟子織成的,可以阻隔掉神識及靈氣,還能阻擋汙穢,算是最好的門前立物。


    除非駱陵無恥地讓神識潛入房間,不然他就無法透過門窗來感受齊珊珊富有曲線的女體了。


    “哼,雖然不知道是人還是野獸,總之不要想打珊珊的主意。”


    “哪怕是飛鳥也休想看,這是珊珊給未來夫君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是誰,腦海中竟然劃過了師父的影子,這讓她猛烈地在浴缸裏搖起頭,水花四濺。


    不知羞恥,自己好不知羞恥,竟然這個時候會想起師父,真是有悖綱常。


    幾百米外的大石頭上,駱陵收回神識的瞬間,差點淚目。


    專門給了齊珊珊一個莊園住,遠離了其他幾個女弟子,就是為了方便自己行事。


    誰想她竟然在自己的小房間裏都防備的如此森嚴。


    “哎,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在哪裏?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在哪裏啊!”


    “以後為師還用什麽態度麵對你呢?居然在提防為師!”


    “總得想個辦法讓珊珊把屏風給撤了,編個什麽理由好呢?這事必須上綱上線。”


    “還是得往練功的方向去琢磨,其他的理由說不過去,嗯,小丫頭雖然天真,但不是個傻孩子。”


    “這樣吧,最近教的嚴厲點,先讓珊珊在半個月內突破到入修,然後就可以教導其他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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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陵自認為打得一手好算盤,在第二天又在廣場上開始了教學。


    可偏偏不從人願。


    不知道怎麽的,其他幾個女弟子竟然聚到了廣場邊,正大光明地看著駱陵教學。


    每次在駱陵施展手腳的關鍵時候,總是有一股針尖般的目光刺來,猶如實質,讓駱陵肉痛。


    她們在搞什麽幺蛾子,為什麽盯為師那麽緊?破壞為師難得的快樂時光?


    這幾十年為師寂寞得時候不盯,非要在此刻攪合為師唯一的歡樂!


    當時引誘齊珊珊過來的時候,明明她們都默認了,還幫了不少忙的啊……現在不是自相矛盾?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難以琢磨的。


    哎,明明有個誘人的女弟子,我竟然摸不到她的腿,我居然碰不到她的腰!


    啊啊啊啊啊,我摸不到,我摸不到啊!


    我,我連摸她的胳膊都會被瞪,這次真的沒有邪念的好唄!那隻是胳膊!


    駱陵趁著齊珊珊比劃下一個劍式的時候,重重地“哼”了一下,結果幾個女徒兒都視若無睹。


    “蕭紫菱,你這個小妮子最沒資格來盯為師,為師為你擦了多少屁股!”


    “還有魏紫,你不是喜歡在山澗自閉嗎,快去吧,現在為師絕對不打擾你。”


    “可憐的徒兒玉洛凝,為什麽你也會蹚渾水,你不是怕姑娘嗎?”


    用著先天宗“使眼色”的絕學,再加上口型唇語,駱陵想趕走她們,可是眼睛都瞪酸了也不見效果,幾個姑娘都在裝傻。


    在這種場麵下,苦了的卻是齊珊珊。


    她本以為駱陵昨天已經是嚴厲了,沒想到今天更是嚇人,簡直是換了一副厲鬼的臉譜似的,還拿了根細細的柳條,不間斷地磨煉著她的劍技。


    昨天以為駱陵占她便宜,今天齊珊珊卻巴不得駱陵“動手動腳”來糾正姿勢。


    “師,師父!珊珊的腿有些麻了……”


    “這,這個動作珊珊支撐不了多久,隻有一隻腿站著。”


    “啊!師父輕點,柳條打屁股很痛的,尤其是隻打一個地方。”


    她不經意間摸了摸翹臀,完了,腫了!


    看齊珊珊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駱陵這才罷了手,然後暗含慍怒地看向幾個弟子。


    “既然你們幾個圍觀了許久,就得拿出身為師姐的派頭,光看著是怎麽回事,都指點指點唄,最好自己露一手。”


    “為師已經想好了,珊珊是少見的可塑之才,所以為師定了個計劃,在15天內讓珊珊晉升入修,你們是師姐,也要負擔責任。”


    15天?幾個女弟子都是愣了愣,彼此對看了一眼。


    普通的大宗門弟子如果從煉體到入修,那得花一年,還是得有天材地寶的輔助下。


    而哪怕是先天宗的這些妖孽女娃們,也要是要時間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魏紫從煉體晉升入修花了多久?3個月。


    蕭紫菱花了多久?3個月。


    玉洛凝的天資卓絕,也花了2個月。


    至於離開的那位尤婉兒,似乎她花了一個半月,已經是天門宗開宗以來最快的了,但少不了駱陵的偏愛,做不得數。


    這個珊珊小師妹,師父居然說是15天!


    如果不是駱陵有意偏愛,那就定然是揠苗助長,行不通的。


    魏紫輕輕搖頭,神色不悅,玉洛凝躲在樹後麵沉默了,蕭紫菱卻是開了口:


    “定半個月,未免太過勉強了些,有時候快速晉升未必是好事,根基不穩則會為後來的修行留下禍根。”


    “看來你們都不太相信為師啊……”駱陵失望道。


    師徒們還在正鋒相對時,齊珊珊卻喘著粗氣擦著汗。


    她感覺身體裏有無數的蒸汽順著毛孔在往外冒,幾乎已經快把衣服都蒸熱了。


    那本就繁複輕薄的衣服,此時更是像透明的一般,竟然能隱隱看見貼身小衣的樣子,駱陵一下就眼直了。


    身體內部似乎有一股灼熱的氣受到擠壓,無法宣泄出去,讓她分外難受,臉色也漲得通紅。


    齊珊珊以為自己昨晚沉睡時踢開了被蓋導致著涼,可能是發燒了……


    察覺到異樣的幾人回過頭,目光詫異。


    “咦,小師妹她的樣子,怎麽那麽像突破的時候……”蕭紫菱輕呼。


    “不可能!”魏紫斷然否定。


    轟!


    一股帶著藍光的氣息從齊珊珊的腦門上陡然升起。


    這一瞬間在場幾人全都知道,齊珊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衝破了入修的門檻。


    石化!


    呆愣!


    這才入門第四天罷了,洗了三個晚上的洗髓液,練了一天加一個上午的劍法……


    居然,居然就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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